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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吧,快化了。”眼看着手中的冰淇淋开始淌水,忍不住催促。
离音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小凳子上吃着冰淇淋的两人,“小离,爸,少吃冰淇淋,凉胃。”
“你不是喜欢吃吗?”秦肃再次将冰淇淋递了过去。
女人绕开他,“不想吃。”
“不喜欢草莓味吗,我去给你买个巧克力味的。”
秦肃扔掉手中的烟头,转身就走。
离音拉住他,“你烦不烦啊,我都说了我不想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黯然的看向她,一切的神伤都从这眼神倾泻而下,“你烦我了?”
离音的心突然被尖刺扎了一下,生疼,她咬了咬下唇瓣,骨鲠在喉。
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大姨妈来了,吃不了凉的。”
脸红发烫转身继续收拾,真是难开口,这种事太难以启齿了。
秦肃握着冰淇淋的手紧了紧,恍惚的拿起冰淇淋咬了一口,冰凉的触感刺激着大脑。
“你不是每月2号左右来吗?这都月中了,怎么延迟这么久?”
女人背脊僵硬,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记忆中,‘她’没生孩子之前的确是每月2号准时来例假,可生了孩子后,内分泌全都混乱了,加上吃药的副作用,中途还断过几个月没来,要不是一直没接触男人,真以为怀孕了。
想想做女人真难。
不过这个男人,对‘她’是真的有用心,这种事还记得这么清楚,而且都三年未见了。
“你变态吗,记有夫之妇的这种事记这么清楚。”女人口是心非,毕竟她不是原来的离音,做不到她那么心软。
而且她并不爱跟前这个男人,爱他的是以前的离音。
“难怪你火气这么大,原来是……”男人低笑着话锋一转,“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热的东西吃。”
话音刚落,碍眼的人提着东西站在了摊位前。
楚大川提着大大的四层饭盒晃了晃,“老婆,怕你们饿了,我给你们带宵夜来了。”
那声‘老婆’叫得是多么的刺耳。
离音下意识的想要客气客气,结果想到‘老婆’,这才意识到楚大川的用意,尴尬的笑笑,“辛苦了。”
秦肃抿了抿发甜的薄唇,手中的冰淇淋脆皮‘咔擦’响,离音转身手肘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冰淇淋不适宜的断掉,脏了他黑色绸面衬衫。
他脸色冷峻,耳里一直回荡着‘老婆’两字,抖了抖衬衫上的冰淇淋,“有纸吗?”
“有有有。”离音快速的从挎包里拿出纸巾倾身帮他擦身上的污渍。
楚大川见状,快步过去,“我来擦,你去吃东西,呆会儿凉了。”
离音起身,这才意识到此时的三人是有多尴尬,她接过饭盒,秦肃拿过她手中的纸巾,“我自己来。”
“妈妈,有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有我喜欢吃的,还有外公喜欢吃的。”
“是挺好吃的。”
秦肃独自一人站在旁边心不在焉的擦着,余光瞄着那其乐融融的一家,心里打翻了调味瓶。
目前他的处境难堪狼狈,走,不想走,不走,他算什么,看来得快点做出实际行动了。
“你饿吗?要不要来吃点?”离音虽然吃得很香但心里一直想着身后的男人。
他毕竟是儿子的爸爸,这样对他会不会太过分了,所以假意的客气了一下。
秦肃有自知之明,极力控制住如猛兽冲破囚笼般的冲动,语气温柔而疏离,“不饿,你们吃,我就先走了。”
看着离去的背影,离音喉咙有些发干,像是卡了小石粒哽得慌,嚼了嚼嘴里的肉用力咽了下去才好受点。
“大川叔叔,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萌萌的声音让沉重的步子微顿,秦肃转头再次看向几米远的一家。
大川叔叔?
回到车内,看着副驾座上的衣服和玩具,思绪混乱的他回想着这几天的点点滴滴。
掏出手机拨通一串熟悉的号码,“喂,承哥,我阿肃,有点事想找你帮我查下。”
“嗯,回来有两个月了。”
“查个人,一个叫大川的,姓什么不知道,住在北区这边,好像在某个饭店上班,查他所有,越详细越好。”
细长骨骼分明的手指弹着烟灰,若有所思的又补了一句,“再查一个,叫离音,也住北区静安路附近,在夜市摆摊,查她近三年的情况。”
“嗯,好,才回来公司比较忙,忙完这段时间出来聚聚,叫上小雷,让他飞过来。”
又问候了几句家常,秦肃这才挂断电话,缓慢的躺靠在座椅上,紧闭双眼,脑海中记忆涌现,那一幕幕,激烈,惨痛,痛苦,血流成河的画面紧绷着他每一个根神经。
他们最后一次任务是捣毁边境最大毒枭头目老窝,这次任务部署了整整两年,那毒枭之所以厉害难搞,是因为三年前突然做起军火买卖,火力十足,当初他被紧急召回也和这毒枭有关。
部署这两年一次次任务突破散布出来的分点,一点点探入,里应外合。
最后一次任务,伤亡惨重,特种兵卧底张青英勇牺牲,年仅28岁,服役总十年,卧底五年。
特种侦察兵关承,左手被子弹击穿,断指两根,28岁,服役总十年。
特种爆破兵郑雷,左腰被炸得血肉模糊,摘掉一个肾,22岁,16岁当兵,服役总6年。
特种狙击手秦肃,凭借最后一丝意志力想着和毒枭头目同归于尽,毒枭太阳穴子弹直穿,秦肃头部重创,昏迷不醒,23岁,服役总6年。
那一次任务谁都不想提起,虽然捣毁成功,奖章奖杯在身,可死亡高达十人,参与任务的心理都受到极大障碍。
关承,郑雷过不了心里那关,想着家里老母亲,想着结婚生子,想着过正常人的生活,心理疏导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退役。
而秦肃,昏迷了整整两个月,他的妈妈陆云珍去普陀寺找高僧给他求了一块极白玉,对,正是他脖子上带着的那块,通常不信迷信的她为了儿子当下什么都愿意相信。
说来也神了,秦肃带着那块极白玉气色天天好转,意识逐渐清醒,心理辅导后他却决定留下来,因为这是他的梦想,因为这是离音支持他希望他做的事。
可仅仅在部队呆了三个月,有人匿名举报他这三年期间私自外出看心理医生数十次,因为他患上了抑郁症,思念成疾,离音的离开在他心中埋下种子,三年始终不能发芽。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不想在部队影响,他联系了父母,打理好关系安排私外就医,而举报他的人正是他的妈妈陆云珍,虽然抑郁症可以当兵,只要及时治疗,可是他属于特种兵,又是狙击手,需要高压高强度高紧绷的状态下进行,而且举报的地方不是在他属部队,直接举报到了上将总参谋处,经过大大小小会议商量,他最终被迫退役。
回来后他也想通了,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安安心心自己找离音,只求得一个答案。
离开他的答案,他不信她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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