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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以黑布缠头、伪装了身份的僧侣，从客栈之中离开，向城外而去。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磨剪子哩，锵菜刀……”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日初来贵宝地……”
街面之上，时不时有小商小贩、卖艺打把式的行人路过。
这些人并未多看两个缠头隐藏身份的的僧侣，仅仅只是用眼角余光留意着两人。
这便是夜鸾的手段。
到达武皇境界后，魂魄齐聚，感知会变得十分敏锐。
如果被人注视，就会有所察觉。
但夜鸾盯梢的武者都受过专业训练，从不会直视被跟踪之人。
如果被跟踪那人不走他们身前走过，他们就视若未见。
只有在经过他们之时，才会正常用眼角余光留意一下。
盯梢技艺可谓十分玄妙。
哪怕是七阶武皇，也不会察觉到，自己被人跟上了。
所以两个缠头僧侣对此一无所觉，一路向城外走去。
到了某一处荒无人烟的所在，两人才陡然加速，向着乐山方向掠去。
他们完全没注意到，上空时不时有鸟雀飞过。
在跟踪这方面，夜鸾的专业，比之黑冰台和金钱道分毫不差。
除非是宋钟、万百千这等同样经过追踪训练的高阶武皇，否则，根本察觉不到自己被人追踪。
很快，两人就已到了乐山。
乐山虽名为山，却远不及乾元其他丛山峻岭那样雄伟。
不过只是几个连绵起伏数百丈的小山包而已。
对高阶武皇而言，如履平地。
两个僧侣却没有御空飞掠，而是从山脚下开始，拾阶而上。
毕竟是京城附近名山，哪怕现在天色尚早，都有络绎不绝的行人了。
不少人慕名而来。
乐山最著名的景点，莫过于无字碑。
相传武皇帝在国师的辅佐之下顺利登基，准备大赏国师。
国师却在武皇帝敕封之前，在乐山某处，立下了一块无字碑文。
世人皆不解其意。
武皇帝听闻之后，却是一阵大笑，而后放弃了对国师的封赏。
自那后，乐山无字碑，就成了君臣相知的象征。
历代皆有无数文臣武将前来祭拜。
更有不少年轻的文武世子，携三两好友，畅快游玩后，在无字碑前的石壁上，留下诸多墨宝。
两个僧侣自是不关心这些，低着头默默赶路，一路向着无字碑而去。
当一块洁白石碑出现在两人眼前后，两人同时抬头，下意识望向碑侧的观碑亭。
然而，他俩却没有发现和他们一样的缠头之人。
“等等……那位是……”
在观碑亭中，有一位员外模样的富态老者，正与一个娇蛮少女对弈。
娇蛮少女不时的悔棋，甚至还趁着老员外没注意，偷偷拾取了两三子。
老员外后来发现，也只是哈哈一笑而已，并未出声责怪。
反倒是娇蛮女子听到笑声，一副羞赧模样。
“是法明神僧？”
碑前的两人默默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奇。
神僧法明……居然用武道催生出了头发？
说渎神或许有些过了，但至少是破戒了吧。
将我佛置于何地？
两人迈步向前，眼眸中隐隐闪现怒意。
啪！
就在两人靠近观碑亭，想要开口之际，老员外却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声音清脆，却如雷鸣一般在两人耳边响起，震得他们气血沸腾，难以压制。
耳朵嗡鸣一片，眼睛都无法视物了。
恍惚之间，两人耳边传来化身老员外的法明声音。
“施主既跟随他们两个而来，何不出来一见……”
那两个僧侣这才明白过来，他们，竟然被人跟踪了？
想到此行所肩负的重任，以及秘密被察觉到的危险，两人只觉得心跳如鼓，近乎崩溃。
踏！
踏！
踏！
脚步声响起。
一袭红袍，好似耀阳一般自山脚下徐徐升起，直接向观碑亭而来。
自洪剑鸣拳碎秘境，颠覆北蛮，名扬天下后，天下间有不少武者慕名模仿，换上了一袭红袍。
秦风的白衫。
洪剑鸣的红袍。
早已成了乾元皇朝乃至整个神武大陆最流行的武者服饰。
区区红袍倒也说明不了什么。
只是，两个僧侣莫名有一种念头，眼前这人，或许就是洪剑鸣本尊。
毕竟两人皆是六阶武皇，但此时却连直面对方的勇气都没有，甚至不敢抬头。
所谓禅心，早已碎裂的一塌糊涂。
秦风并未理会这两个已经失去自我的僧侣，抬眼望向观碑亭中的老员外。
“大雷音寺？普陀寺？”
没有任何虚与委蛇，直接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法明神僧并未回答秦风的问话，反而带着几分好奇问道：“你怎能发现我的身份？金钱道似乎没这等本事。”
至少在乾元，金钱道还无法做到如此地步。
我？
听到法明神僧的自称，秦风眼睛微微一眯。
一个和尚，算不了什么。
哪怕是来自大雷音寺的首座，或者普陀寺的祖师，秦风也有自信一剑斩之。
可这法明神僧的自我称谓，就有点意思了。
再看到法明头上花白相间的头发。
他哂然一笑。
不是和尚的和尚吗？
有意思。
铮！
剑鸣之声响起。
秦风也不屑于继续废话下去，直接出手。
究竟是大雷音寺或者普陀寺，打过一场就知道了。
七阶剑皇的强大剑意一出，无字碑前立刻清场。
那些前来观摩的文人墨客全都被吓得屁滚尿流。
这可是七阶剑皇！
堪比一阶血脉的七阶武皇。
出手便是毁天灭地。
纵然一剑斩断乐山，也不至于让人意外。
寻常武者根本不敢观战，只想着有多远闪多远。
轰！
而在秦风剑意沸腾瞬间，观碑亭的中法明神僧，体型骤然膨胀。
从一个富态的员外，变成了一尊神威十足的怒目金刚。
普陀寺禁术，金刚。
这还是秦风在镜月一族之外，第一次见到有人一动手便开启禁术的。
二阶血脉。
这位法明神僧一出手，就暴露出了真实实力。
竟拥有二阶血脉！
他之体魄犹如降世神明，膨胀到了一丈开外。
手掌简直如同磨盘一般向着秦风拍下。
熔炼剑道。
麒麟。
剑意嗡鸣。
麒麟咆哮。
秦风以无名剑胚对抗法明神僧的金刚巨掌。
铛！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秦风纹丝未动，法明神僧竟也半步未退。
要知道，当初剑宫那位老祖杨惊云，都不敢硬接秦风的剑。
法明神僧却以二阶血脉接下了。
“居然是舍利子？”
秦风眼中光芒闪动。
在法明神僧的金刚之躯胸膛上，赫然镶嵌着一枚舍利子。
正是这枚舍利子，让他有了与自己交锋一战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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