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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穿好衣服开门，“出了什么事情。”
高赖子就把他小伙伴钱壮给他说的事情说了。
原来钱壮昨天回去的时候和于花儿顺路，就没有让高赖子再跑一趟，他顺道把人给送回去。都是熟人，高赖子也没有跟着。
他们回去的路上，不知道于花儿和豆青说了什么，于花儿哭着跑走。而钱壮则赶紧去追，等他追上人的时候，碰到匆匆赶来的一个村民。
村民见着于花儿就说：“花啊，赶紧回去，出人命了。”
于花儿第一反应是有人受伤，他爹需要助手。抹了脸上的眼泪就往家里去。
钱壮看人又跑走，又赶紧去追，怎么着也要把人送到家里。
等他到的时候，就听到刘媒婆呼天喊地的哭嚎声，还有周围村民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他挤进人群，就听刘媒婆说话，“于老贵，你赔我儿子的命，你用一碗药害死了我儿子，害他那么小就离开我，你这个缺德烂肺的老不死。”
于大夫腿脚不便的坐在凳子上，于花儿蹲在他脚边问清楚情况后，听不得刘媒婆诋毁她老爹。
“刘媒婆，嘴巴放干净点，你儿子是因为什么而死你不知道？他失血过多，送过来的时候就还剩一口气，我爹把珍贵的药材都用了，人没缓过来你能把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吗？”
于花儿没有回来的时候，刘媒婆吵闹于大夫都没有还嘴，他认为是自己学艺不精，没有找到合理的药材和最精确的治疗手段，所以才让一个活生生年轻的生命在他面前消失。被刘婆子大骂一顿他都没关系。
而刘媒婆唾骂并没有缓解心中堆积的伤心的愤怒，现在听到于花儿反驳，不管她说什么，她都像是又重新找到发泄的地方，指着于花儿的鼻子就骂：“你个贱丫头，就是你爹治死了我儿子，你们别想抵赖。我苦命的儿啊，为娘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刘媒婆，我尊重你不和你吵，但你也别给脸不要脸。我爹当大夫那么多年，有哪一个病人他不上心，为了能找出更适合病症的药材，他尝过多少不知名的药草，就现在他的一条腿没有知觉，都是为了尝药。
你说我爹治死了你儿子，难道我爹治死你儿子能得好处？他把命都放在了行医上，他有什么理由去治死病人。我爹能治的都给治了，不能治的也已经尽力，我爹又不是神仙，没有死而复生的能力。”
于花儿刚才在豆青那受刺激伤心，又看到自家爹被欺负，现在简直是火力全开，她不相信这件事情是她爹的错。
刘媒婆没想到于花儿那么会说，被怼的有些无言。但看到躺在那里没有生息的儿子，咬了咬牙。
“我不听你说，就是你爹害了我儿子，我儿子是在你家咽的气，你们就要赔我儿子。孩子他爹啊，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孩子没了，我该怎么活啊……”
有人把已经睡下的村长请了来，村长脸色难看，他已经大概知道事情的经过。
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怪不着于大夫，大夫已经进行救治，已经尽了一个作为大夫的责任。刘婆子在这闹，也把人闹不活。
“行了，别哭了，谁愿意一个好好的孩子没了，于大夫已经尽力了。现在你要做的，就赶紧把丧事办了，你把尸体放在这有什么用。”
刘媒婆见到村长来，哭的更大声，连旁边站在刘媒婆身边的六七岁孩子也哭。
这个孩子是刘媒婆的小儿子，名字叫齐蛋，刘媒婆对他格外溺爱。而刘媒婆的大儿子名叫齐大碗，今年十八岁。
刘媒婆已经帮儿子物色好对象，就等冬天没事在家的时候把事情提出来，那边同意的话就给办了。
刘媒婆见小儿子哭，就搂着他一起哭。
村长头疼，遇到妇人的事情太难办，不讲理，不是哭就是骂，都不能好好说说话。
村长年纪大了，睡眠本来就不好，心中格外烦闷，“上数几代，于家有没有出现故意不治害人性命？于家的人品怎么样，我们也最为清楚。你伤心难过大伙都理解，可是你这幅作态，是想要你这个小儿子以后在村子里没法立足啊。做人讲究良心，你真要闹到没法收场的地步吗？”
刘媒婆还只是哭。
于花儿气闷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刘媒婆听是于花儿说话，“我想怎样你们就能怎样吗？”
“你先说说，我可提前说好，我家对这件事情不承担责任。”
刘媒婆怒了，“凭什么不负责任，我儿子人都没了，为什么不负责。”
于花儿气笑了，“你儿子的伤是怎么来的，怎么伤的，你不会没有问清楚吧？把这条人命赖在我们身上，你怎么那么可笑。我爹就是你随便诬陷的吗？”
村长也想起来，他只听人说，有人碰到受伤的齐大碗给带了回来，具体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
“你们有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有人出声回答：“村长，我看到了，当时我就在不远处，还是我叫人呼救才把他带回来。”
“你说说。”
那人出来说：“这两天，我们陆续见村里有人找到树鼠。今天下午看天上飘的雪花小，觉得还能出去找些猎物，我们五六个人就一起出去找。
找了天将黑，没有找到。正要准备回去，我听到好像有什么声音，就循声过去看。等我到地方的时候，就看到齐大碗被一群树鼠围攻撕咬。我赶紧叫人，一起拿东西把树鼠吓跑，抬着人走的时候，看地上有五六只像是刚出生几天的树鼠，死相凄惨的倒在地上。
回来时我在想，树鼠很少主动攻击人，这次这么疯狂的撕咬一个人，肯定和那些小树鼠有关。”
村长问刘媒婆：“你大儿子今天出村，你知道吗？”
刘媒婆眼神躲闪，看这样子明显是知道情况。
村长叹气责备道：“你，你糊涂啊，现在这个天你怎么还让孩子出去。”
刘媒婆眼泪又开始哗哗掉，“我没想到会这样，我要是知道他会遇到危险，就是饿死也不会让他出去。”
“什么饿死，前阵子发那么多红薯，你都吃完了？今年粮食充足，你怎么还不知足。”
刘媒婆不敢反驳，她能说她嘴馋，想让儿子也弄些鲜肉回来吃吗？
“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好了，来几个人把孩子给收拾收拾安葬了吧。”
刘媒婆听到要把他儿子拉走，站起来阻挡着：“不行，我儿子命不该绝，是于老贵最后害了我儿子。他要陪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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