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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摊上个莫名其妙的铺子，没开张已经用出去二十两！
商楚玉感觉压力山大。
店里的小伙计傻傻地坐在门边的小板凳上，像是还接受不了老东家驾鹤西去的现实，有些魂不守舍。
她看一眼，遂又将目光放回小小的店铺中，打量起堆满了屋子的故旧。
每一件东西都被包裹了起来，积满了灰尘，灰巴巴的不知道是些什么。足足占据了大半的位置。
她随便选了一个，费了点劲才搬到柜台上。打开一看，居然是黑漆漆的原生黑曜石！
接着又过去随手抽取了一个，这回不是黑曜石，而是一大块金光闪闪，边缘处层层叠叠如渗血的矿石。
商楚玉用手指甲抠一下边缘，就能剥下一大块红里带白的半透明薄片。
火云母，制白符和符墨都要用到的。
小伙计见她再拆包，很有眼力劲地上来帮忙。
两人很快就七七八八拆了一柜。
除了原材料，还是原材料。
甚至连晒干压实的符豆粉都有。
这个发现让商楚玉有些啼笑皆非。
老妇人是几个意思？这生意难道还打算从源头抓起？
“这些东西还是能卖好几百两银子的。”
小伙计斟酌着开口说。
商楚玉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小的来店里一年多了，见店里生意常入不敷出，还和东家说起过变卖这些材料的事情。
东家也让我去询过价钱，后来东家没提，我也就没敢吭声了。”
“这些东西你找人来看过？”
小伙计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
“没人肯为这点原料上门，是小的自己估的价。”
商楚玉心中微微一动：“哦？你怎么估的？”
“这屋子里有普通符墨原材料千斤，中品符墨材料两千斤，低级符豆粉料五十斤，中级符豆粉料七十斤，高级符豆粉料二百斤。另外还有净化符笔用的矿石材料若干。”
小伙计如数家珍：“要是旺季的话，这些材料能多卖上百两。如果碰到哪样东西短缺，价格还能再高一些呢。”
商楚玉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小伙计，突然就乐了。
“你对这些材料那么了解？”
小伙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跟着阿爹学过一段时间，阿爹没了以后，我就没学了。”
“你阿爹——怎么没的？”商楚玉顿了一下，才又问道。
“阿爹带人去寻矿的时候，遇上了兽潮没了。”小伙计露出难过的神情，随即又振作起精神道：“好在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帮娘养弟弟呢。”
“啊……”
商楚玉这才又认真地打量了一遍这小伙计。
长得还算眉清目秀，眼神澄澈，最重要的是他有制符的底子和那钻研劲儿。
“这样吧，你明天帮我寻个小伙计来。”
小伙计顿时脸色煞白，惶惑地望着商楚玉，差点哭出来：“东，东家，你，你不要撵我走。我，我虽然年纪不大，可，可是……我吃得不多，工钱不贵的……”
商楚玉顿时乐了，这可真是个实心眼的。
挺好，她也没打算找个一踩九头翘，满身是窟窿的。
“行了！行了！脑瓜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商楚玉抬头在惶恐无比的小伙计头上摸了一把：“你好歹也听我把话说完再哭啊。”
“东家？”小伙计一张委屈巴拉脸。
“我教你制符。如果你能在一个月里学会初级符纸制作，那你以后就在店里制符。可如果你制不出来，那就继续当你的小伙计。”
“啊？”小伙计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东，东家，你要教我制符？！”
“恩，不过这个月你的工钱减半，也算个拜师钱。”商楚玉绷着脸道。
小伙计哇呜一声欢喜地跳了起来，忙不迭地向她鞠躬弯腰：“谢谢东家，谢谢师父！谢谢，谢谢！”
“别急别急。”商楚玉突突地敲了两下木头柜面，一本正经道：“你制符没过关前别叫我师父。”
“是，东家！”小伙计赶紧改正。
看着小伙计小脸上藏不住的笑意，商楚玉也感觉心情不错。
笑眯眯地说道：“以后你也不用喊我东家，就喊阿语姐姐吧。我姓商，叫商不语。”
她忽然觉得做个地地道道的商不语没准也挺好的。
“谢谢东家，谢谢阿语姐姐！我，我姓齐，叫，叫齐大……”小伙计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大名。
“你就叫齐双福吧！”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没来由的，她偏想要许眼前的小小少年一个清明的未！
缘分本来就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店里的小伙计从此有了个新的名字，齐双福。
…………
聚宝斋本来就没什么生意，位置也不大引人注目。
商楚玉决定先关几天门，准备好了重新开张。
她给了齐双福十个铜板去买糖吃，又把找小伙计的事情一并交给了他。小伙计齐双福欢天喜地地走了。
商楚玉看过流水账，随手从货架上抽了根瓷实的，长短半人高的铁棍，开始在屋子里巡视起来。
这边的街房几乎都是一个格局。
前铺后院。
像这种去后院要过夹壁的她还是第一次遇上。
显然是被人特意分割出了两个独立的空间。
“砰砰砰！”
铁棍敲打在夹墙上，发出实贴的声响。夹墙背后还有石砖。
她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入口。
天井里阳光依旧明媚。
萎缩后的花树不也知道哪里去了，只剩个土坑，还有旁边的躺椅。
困灵阵被破坏掉后，天井里的灵力一时没有挥发消散开，明显的比别处浓郁几分。
商楚玉忽然意识到，这困灵阵多半不是拿来对付自己，而是老妇人用来作茧自缚的！倒是自己一时疏忽大意，让老妇人萌生了想要夺血续命的恶念。
“余修远！余修远？”
商楚玉万分好奇，想要问问他俩啥关系，结果半响都没人回应。
偏在这陌生的地方她还不能毫无顾忌地直接冲进空间里。
在几个房间里敲敲打打了好一会儿，她才在老妇人卧房的衣柜里发现了机关。
一道能够推移的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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