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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发觉得那走偏的孩子真是有几分内秀。
一高兴，掏了腰包让齐双福和乌启光一起去买几笼肉包，又喊了卖甜汤的小贩来。
几个手艺人听说东家满意，中途给大家加肉包，顿时欢喜不已。
毕竟大家都靠手艺养家糊口，虽然饿不死，肚里也没多少油水。
更何况这可是对他们态度和手艺的认可。
齐双福和乌启光得了商不语吩咐，一同出门，很快就有包子铺的伙计送了三大笼包子过来，跟在后面的还有个街头卖甜汤的小贩。
商不语知道自己在跟前碍眼，便先拿了个肉包后，借口有事，让大家尽管分了吃，吃不了的都带走，齐双福和乌启光自然也有份。
院中几个一听比什么都高兴，都去洗手拿了一个吃掉后就不肯再吃。想着能分几个带回去给家人分享。
“乌老大，你怎么了？吃啊！”
齐双福咬着包子，递了个给靠在屋角的乌启光。
乌启光面无表情地接过齐双福递来的包子。
包子很香，一半肉一半野山葱，翠绿油汪汪的。
他两三口，狼吞虎咽地朝肚子里吞，结果哽在喉咙里，涨了个满脸通红，眼睛都鼓了起来。
“呕～”
齐双福见状吓了一大跳，赶紧抬手帮他拍背。
几个木匠师傅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娃子，咱有好大的口就吃多少食，贪多嚼不烂。”掌墨师傅笑呵呵的，吃得包子油顺着胡子流。
好一阵子乌启光才缓解过来。
齐双福赶紧递上一碗甜汤帮他顺食。
少年喘过气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花子。
黑黝黝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亮光。
齐双福想了想，没有吭声。
院子里忙到晚上的时候，整个木作算是告了个段落。剩下的就是些收尾的活路。
这天齐双福被商不语给留了下来。
她需要赶制一张能说服高家三小姐的符文，让齐双福当助手。
小小少年当然是欢喜不已，托乌启光帮忙把自己的那份给带回家，顺便和她娘打个招呼。
乌启光将羡慕藏在心里，恭恭敬敬地给商不语鞠躬道别，满脸笑容地拎着两份吃食离开了聚宝斋。
削瘦的少年踏着暮色，借着月光走在灯火阑珊的街头。
灯影重重，心事重重。
……
夜凉如水。
吃过晚饭的商不语和齐双福回到店中上好门锁，点上油灯，开始了她们在这个店中的第一次制符。
两人白天采买的一大堆东西被齐双福分门别类给放到了货架上。
符豆粉，蚕丝束，云光石，松胶，海金沙，白矾等等。
符豆粉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也是符纸中最精贵的部分。
蚕丝也是必须的，符纸以蚕丝为经纬，承载符墨灵力的变化。
随后的东西就让少年有些困惑了。
有东家从人家屋后捡来的几大困谷草，有树上掰来的枝条，还有从药店买的生鲜藤条…
不过少年有个好习惯。
什么事情先做，先看。不会有那么多为什么。
东西收拾妥当之后，商不语并没有全部假齐双福之手。
毕竟时间仓促，要在极短的时间拿出适合的符纸就得依靠部分符术。
好在都是初级符术，不考虑成本的情况还是可行的。
商不语很快就绘制了几张同属性5%附加值的符文。
分离；
净化；
蒸发；
这是耗时最久的三道工序。
时光如水。
可怜的齐双福就在商不语熟练的手法下，看着一样样的原材料在符文的助力下，被轻松地提炼成各种精纯的物质。
当远处隐隐传来鸡鸣。
这些物质在她纤巧的双手中被配置成了两盆散发着神奇韵味的浆液。
到了这个程度，齐双福就是没见过也知道符纸浆液已成。
接下来只需要用抄纸的竹帘放入液体再提起来，等待阴干就会变成一张张合用的空符纸！
这一步，商不语挥手直接让齐双福上。
小小少年早就迫不及待。
符纸规格大小的竹帘都是现成的。
他先选了盆看上去颜色略黄暗的练手。便是这挂浆也是大有讲究。
厚了亏钱，薄了破纸。
好在他很有悟性。
两次之后，就摸到了一些窍门，再挂浆时就基本能做到厚薄均匀。
而这符浆里因为商不语用了蒸发的符篆，竹帘挂浆之后干得极快。
饶是如此，少年全神贯注，聚精会神挂完了两份符浆之后，也满头大汗。
与其说是累，不如说是紧张兴奋！
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接触制符！
符纸很快干定。
少年用修纸刀将符纸边角修整后，取来两只黄椿木的匣子，将符纸分别码齐装好。
商不语去灶房熬好了米粥，进来就见到小小少年好奇地低头一直盯着符纸看。
不由微微一笑：
“你说一下这两张符纸的不同之处呢。”
齐双福兴奋地指着色泽光润略白的那张道：“这张和店里以前的都一样。”
说罢又用手摸了摸色泽略暗黄的符纸：“这张感觉有些空，似乎不够浑厚。”
他低头思索片刻，看着商不语问：“阿语姐姐，这样的符纸是不是只能绘制低级符文？”
“不错！那边的初级符纸能绘制中级符文。这种只能绘制低级符文，而且符文有效期在一年左右。如果配以较好的符文袋，有效期在两年以上！”商不语毫不避讳地说道。
“那，这样算不算造假？”齐双福吃惊地问道。
商不语莞尔：“如果以次充好，就是造假。如果直接把利弊告诉买家，又何来造假一说？”
齐双福眨巴了几下眼睛。
“你想啊，用一两银子能达到的效果，何必用二两银子去办呢？”
“好像是哦！”齐双福点头。
商不语说着从木匣子里掏出张色泽略黄的符文，转身到桌案边，直接提笔在上面绘制起符文来。
小小少年靠过去，紧张地看着商不语符笔在纸上游龙走凤般，须臾，白芒微闪，符篆落成。
是一张普通的神行符。
商不语随手递给他：“试试。”
少年接过符篆，兴奋得两样放光。想了又想，还是有些舍不得：
“阿语姐姐，这好几两银子呢，还是留着，留着卖钱吧。”
商不语呵呵笑道：“自己做的东西，自己不试怎么知道效果呢？”
少年哪里忍得住符篆的诱惑，顿时眉开眼笑，跑到院子里。
商不语刚要开口，只见少年手中符芒乍闪，一步脚下生风，呼啦一声就掠过了院中的水井，然后“嘭”地撞在了对面的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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