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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什么刀？不过普通的柴刀而已。”
“一刀毙命？”问出这问题时，清宴的目光落在她伤痕满布的手臂上。
察觉到清宴的注视，秦妍默默地将露出的手臂藏于袖中，她别开头，目光飘忽：“一刀未砍断，我又连续劈砍了几次。”
“对温情下手前，你未做其它事？例如同她扭打在一处？”
“她不过是个茶楼弹琴的，能有多大力气？我当然不屑于同她动手。”
清宴了然，又问：“你将杀人所用的凶器藏在何处？”
“杀死温情后，随手丢进了芦苇荡，现在早被河水冲走了。”
说完这话，她理直气壮道：“我说的已经够多了吧。”
“最后一个问题。”清宴缓慢起身：“你为何突然来衙门自首。”
此言一出，秦妍垂眸，沉默不语。
“这两日我担惊受怕，生怕旁人多看我一眼，太累了。”
顿了顿，她长叹一口气：“我如今孑然一身，于世上再无牵挂，再者你们早晚有一天会查到我头上，与其过日日躲藏逃窜的日子，不如早日解脱……”
“世间多苦难，业事难报，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她缓缓踱步走至铁栏前，定定看向里头的秦妍。
“秦姑娘，你恐怕难逃这人世磨难，再多撑个几十年吧。”
“什么意思！”秦妍忽的站起身靠近清宴，她瞪向她，睁大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错了，你全错了。”清宴言简意赅的说道。
“我杀的人！每一刀都是实打实地砍下！你告诉我！”
铁门被秦妍狠狠拍打，发出刺耳声响：“哪儿错了？”
清宴俨然不动，黑白分明的一双眼潋滟生辉，透露出半分审视，冷艳无暇的脸没有过多显露出情绪的表情。
“说啊？”
相比于她的激动与急切，清宴一副全然掌控的气场成功将她激怒。
但秦妍也是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便立即整理情绪，朝清宴讽刺笑笑：“你不必使这些诡计。”
“只要我咬定了人是我杀的，就算留有漏洞，一直拖下去，总会能等到上头对你们施压的那一天，届时你们无法破案，为了向上头交差，你们也会直接拿我交差。”
“你怎么就这般肯定我们查不出真相？”
秦妍退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查不出的，你们……查不出的！”
不知为何，清宴在这几近癫狂的笑声中听出了几分悲怆。
待笑声渐缓，清宴将记录册抱在怀里，唇角自然抿起：“我且先告诉你一件事吧。”
直至对方停止了大笑，她慢慢开口：“温情被砍下头颅之前，早就自缢身亡了。”
这时秦妍脸上闪过转眼即逝的怔然与错愕，随后表情变得愈发复杂。
清宴也看不懂对方的反应了。
不过此案疑点诸多，她无法凭借一人的反应判断，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算这秦妍并非杀人温情荆溪竹二人的凶手，她也定与她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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