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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旁边耐不住性子的福宝常常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又悄悄望向窗外冲着随风飘扬的树叶发愣。
再看他抄写的东西，尽管已经达到了十四篇，可字迹歪歪扭扭，还有好几个因写错字直接涂成给黑黑一团的墨迹。
注意到清言放笔的动作，上方的谢随安并没抬眸，视线依旧落在手中的竹简处。
“清言，抄完了？”
“是，先生。”清言恭敬回答。
“拿上来予我看看吧。”
揉动酸涩的手腕，清言将放置在侧已经晾干的纸页叠放在一处，又把最后写的搁最上方，这才捧着往教席方向走。
这时清宴也从书房回来了。
她怀里抱着字帖，脸色古怪地盯看正在检查清言抄写的谢随安。
而紧随其后的白术端着茶壶，战战兢兢地守在房屋外头。
虽然他知晓就算苏宴娘还是顾靖远的耳目，此时她也不会当场戳穿自家爷的真实身份，而是借机回禀给京邑丞相府，可不知为何他就是莫名的紧张。
“谢先生，字帖我拿到了。”
听见清宴说话，谢随安回道：“有劳苏娘子。”
两人沉默半响，正当谢随安想要开口让清宴去院中饮茶时，却听到对方率先出声。
“我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门外的白术握住托盘的手猛得攥紧。
“何事？”谢随安翻纸的手指未停，脸色依旧平静如水。
“谢公子，你墙上那副还不如鸡爪来乱刨的画作……出自谢国公沈昱？”
茶壶晃动传来一道清脆声响，白术强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谢随安停止手上动作，抬起头似笑非笑：“娘子的意思是？”
“我并非是质疑画的真伪。”清宴一本正经的解释：“只是惊讶于……嗯……”
除了墙上挂着的，后面她又发现了人像画，好家伙，那简直不能用是人，而是离奇生物来形容。
椭圆形的头，拳头大小的眼睛里面仅用一点表示这是眼珠，鼻子直接省略，圆圈框成的嘴里生着锯齿般的牙，光秃秃的头上就是用笔简单刷了五六根毛发。
若是这些真的是反派沈昱画出来的，她有理由怀疑这人是不是曾经受到了心理阴影。
不过清宴可不会接着表露出心里的吐槽，而是话锋一转，道：“谢先生的品味着实独特。”
好像这么说更像是在嘲笑谢随安了？
清宴尴尬一笑，瞅见一旁抄完字的苏清言，急忙转移话题：“清言抄完了？”
自觉得一道丢人现眼的清言不发一言，满不在乎地点头。
“是吗，阿言真是认……”
最后这个真字还没从她嘴里吐出来，便听见谢随安沉声道：“让娘子见笑了，不过谢某收藏沈昱的字画并非是出于欣赏。”
“那是为了什么？”清宴好奇追问。
“不瞒娘子，我谢氏旁支一族，皆是受沈昱残害而亡。”
望见谢随安眼眸中翻滚的怒意以及脸上一片阴翳，白术惊掉了下巴，又忍不住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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