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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可她又不能说什么，如果真是陆衡干的，那也是为她干的，她不能说他什么。
好在贺奕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将目光转向了顾寒笙，“就算是我哥的一条狗，那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人多少也该给我点面子吧？你说，弄成那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而顾寒笙却始终目光淡淡的，连眼皮也不多抬一下，“我倒觉得这人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了。”
“怎么说？”贺奕看着他。
顾寒笙仍旧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声音仍旧平静，“狗发了疯，就只打狗，依我看，他还挺礼貌的，总不能上来就把疯狗和主人一起打死吧。”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他了？！”贺奕的脸色倏然沉了下去。
“你该不会真的想他们一起死吧。”顾寒笙仍旧吃着东西，语气和神情都轻描淡写的，没什么波澜，只是透着一股冷意。
白锦曦愣了一下，这是顾寒笙会说出的话吗？
他在她面前，虽然也总是冷冷的，但总的来说还算是好说话的。
但面对贺奕的时候，还有上次陆衡的时候，也是肆意开口，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明明没什么剑拔弩张，甚至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可气氛却倏然僵住了。
白锦曦多少感觉有些尴尬，为了别人做的一件事，两个人至于把气氛搞成这样吗？
她的对面，贺兰?也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两个人的目光无意间碰到了一起，贺兰?跟她交换了一个尴尬的眼神。
白锦曦也好不到哪去。
贺奕冷着脸看对面的人，半晌才松了口，声音却有些阴阳怪气的，“我和你果然不能长时间待在一起，真让人受不了，是吧，顾大队长？”
顾寒笙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抬眼看着他，“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没一点分寸，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变。”
他的声音很平静，明明没有批评的语气，却字字都在批评。
贺奕的脸色最终还是有些挂不住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还以为是当年在f国呢？你是领导我是兵？马上我就是你的领导了，你是我的下属，注意你讲话的态度！”
顾寒笙仍旧波澜不惊，“我可还没答应你去贺氏。”
“嘿，”贺奕眉头紧皱，“就算是三顾茅庐也该出山了吧。”
白锦曦在一旁看着他俩，一句话也插不上。
这就是他们的战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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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白锦曦看向了身后的女佣，“卫生间在哪……”
女佣给了指了一下，白锦曦便站起来，朝着那边走去。
……
白锦曦出来时，只见贺兰?就站在不远处，听到她的动静，朝她看了过来，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窗台，随后自己先走了过去。
白锦曦跟过去，从这个凸出的阳台刚好能够看到餐桌那边。
贺奕皱着眉，正在说着什么，顾寒笙仍旧是一副并不怎么在意的模样。
“你别看我哥那个样子，可他是永远都不会跟顾先生真的生气的。”
这时，贺兰?的声音从她身边响起，白锦曦诧异地看过去。
贺兰?仍旧是微笑着看着她。
“因为他救过你哥一命？”白锦曦好奇地问他。
“是这样，又不止是这样。”
“什么意思？”白锦曦忍不住追问。
贺兰?也看向了餐厅那边，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他们这样子相处，看起来很奇怪吧。”
白锦曦没有否认。
“他们是同一届入伍，那时候被编进了一个小队，顾先生是队长，我哥他虽然嘴上各种不服，可是我知道，顾先生一直都是他最尊敬最佩服最认可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救了他的命……”
“这么夸张吗？”白锦曦多少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一点也不夸张，”贺兰?看了她一眼，“是顾先生把他从鬼门关里救了回来，那时他受了重伤，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活不到天亮了，是顾先生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敌人的炮火里救了下来。”
“他帮他挡了炮火？”白锦曦想起了顾寒笙跟自己说过的。
“不止如此，”贺兰?说着，“他带着他走了七天，这期间把所有能吃的都留给了他，那时候我哥的肚子上被炸伤了，还是顾先生在野外为他做了紧急手术，说是手术，其实不过是消毒缝合之类，当时的条件那么恶劣，他无数次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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