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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去入伍？”
顾芷嫣忍不住问出口，她对这个人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江屿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了，目光游移到别处，不看她，“一开始是为了钱，我需要很多的钱。”
顾芷嫣皱了皱眉，“当年……”她明明给了他一百万，为什么……
“我的母亲生了很重的病，当时很需要钱，可那时候有人在找我们，为了避开那些人，我只能偷偷摸摸的，只要能挣钱的，怎么样都可以。”江屿说这话的时候，只有眉间的肌肉微微抽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一百万花得实在太快了，后来我听说，在边境那里有人组织了一场活动，只要赢了就能拿到丰厚的奖金……”
“后来呢？”
“后来，”江屿顿了一下，“我拿到了那笔钱，可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才意识到，我的有些坚持，真的是一文不值……”
顾芷嫣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江屿却钻过来对着她笑了笑，“好了，不说我了，你呢，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芷嫣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自嘲般地开口，“你说的对，有些坚持真的一文不值。”
想起过去，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可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的。
“那时候太年轻了，以为就算他不喜欢我，结婚了也可以日久生情，是我太自作多情了，他简直恨我入骨，顾家的一切都被他夺走了，他还不甘心，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顾芷嫣说着，心里感觉又酸又涩，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男人看着她，听着她的每一个字，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了，唇角微微僵硬，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如果这时候她看他一眼，就会看到他的目光没有什么温度。
“你还在意他？”
江屿冷不丁地问出口，听不出话里有什么语气。
顾芷嫣微微一怔，脸色有些难看，“怎么会……”
那边不再说话了，顾芷嫣也就没有再看他，起身准备去上班。
顾芷嫣进了卫生间，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跟了进来。
“我送你。”
顾芷嫣顿了一下，没有拒绝，算作默认了。
一路上出奇的安静，顾芷嫣心里有事，身边的人一言不发倒是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顾芷嫣便禁不住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江屿就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公交车窗外，只给她一张侧脸，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平添了一层冷峻，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说话的呢？
顾芷嫣仔细想了想，似乎是他们谈完了秦子枫的事之后。这个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下，顾芷嫣愣住了。
也许他只是刚好没什么想说的吧，说他是因为她刚才的话，未免也太多自作多情了吧。
这么想着，顾芷嫣赶紧收回目光。
公司地点离公寓很近，只有两站公交的车程，顾芷嫣一晃神，再抬头看，马上就要到站了。
下了车，顾芷嫣准备往公司走，身后的人却没有跟上来的意思。
顾芷嫣回头困惑地看向了他。
江屿勾了勾左边唇角，态度又恢复如常，“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下班的时候来接你。”
顾芷嫣顿了顿，也朝他笑了笑，“你去处理就好了，我自己回家也可以的。”
江屿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你可是老板，这么放纵员工可不好。”
顾芷嫣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
“好了，”江屿直截了当地开口，“一定要等我，嗯？”
顾芷嫣笑着摇了摇头，“行吧，既然你这么敬业爱岗，那我也不好打击你的自信心。那就晚上见吧。”
“晚上见。”江屿脸上重新又有了微笑。
顾芷嫣转身朝着公司大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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