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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又赶忙爬起来朝外跑去。
三人进入殿内，还未等人行礼，皇帝就急急对着顾轻云道：“想必这位便是鬼医大人吧，若是能治好莲儿，朕必定重赏。”
顾轻云面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本座是看在灵儿的面子上，才走这一遭。”
皇帝听了，神色有些讪讪，众人皆知这鬼医不受规矩礼仪限制，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他更是不在看眼里，便不再开口。
顾轻云也不理他，缓步坐到了床榻旁。
顾灵儿赶忙上前一步，拉过了长宁公主的手腕放到了脉枕上。
顾轻云三根手指搭上了女子的手腕，神色间一派严肃，好半天才开口道：“公主今日都吃了什么？”
皇帝立刻听出了他话中深意，赶忙道：“鬼医的意思是，莲儿中了毒？”
顾轻云轻轻点了点头。
跪在地上的一众太医面面相觑，又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心道，竟然是毒，为何他们完全诊不出来。
顾轻云接着挥针刺入了长宁公主的几个穴位，又道：“皇上，此毒太过厉害，由七七四十九种毒草按照一定剂量和先后顺序进行配比，为今之计，若是能在今夜之前找到制毒之人，公主才有救。”
皇帝听了心中大惊，不由得看了一眼殿外，今日之前，那岂不是说只有不到半日的时间！
他赶忙吩咐了侍卫，找人将长宁公主今日入口的或者接触过的吃食全部拿过来，又将公主殿内所有的下人都叫到殿外候着。
没一会儿，殿外已是站满了人，寝室外的桌子上也摆满了各式碗碟，不少碗碟里仍留有食物。
顾轻云和顾灵儿对视一眼，便绕着桌子细细查探起来。
最终，顾轻云端起了一杯红枣茶，对着宫女们开口道：“这是谁准备的？”
殿外的宫女们互看一眼，有些茫然地纷纷摇头。
皇帝见宫女们这副模样，冷声道：“若是找不出来，便全罚去慎刑署，让那些刑具帮你们好好回忆回忆。”
众人全都吓得“噗通”跪倒在地，甚至有胆小的宫女已是直直晕倒在地。
这时，一个青衣小丫鬟声音怯怯地开口道：“启禀皇上，奴婢曾见过香怜端了这杯茶，但奴婢并不知晓这是不是她准备的。”
“香怜在哪？”
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跑来，单膝跪在皇帝面前开口道：“皇上，有个小宫女在房间内自缢身亡。”
皇帝用下巴指了指那个青衣小宫女，对着侍卫道：“带她去认人！”
没一会儿，侍卫便拎着那个小丫头回到了殿外，只见那小丫头一脸惊恐的表情，面色惨白地嘟囔着，“死了，死了……”
跪在地上的其他宫女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就听皇帝有些烦躁地又道：“速速去查此人来历！”
他在殿外急切地踱着步，一边时不时抬头望向太阳的方向。
长宁公主床榻旁，秦昊煊正拉过女子的一只素手，两手握住，轻覆在自己脸颊一侧，嘴唇有些哆嗦地呢喃着些什么。
顾灵儿甚少看到男人如此情形，他一向冷酷霸道冷血无情，如今却像个无助的小男孩般。
顿时心生不忍地走上前去，搂住男人的一侧手臂，安抚道：“还没到最后一刻，我和师父都会尽力的。”
秦昊煊眼神怔怔地望向顾灵儿的方向，眼眶已是一片赤红，甚至连嘴唇都变得有些惨白。
就听他喃喃道：“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顾灵儿被男人那强烈的悲伤包裹着，眼泪瞬间涌上了眼眶。
忙将他的脑袋拥在自己胸前，声音哽咽地道：“宸王殿下，你还有我！”
秦昊煊一手拥住了眼前女子的后腰，用力紧了紧道：“灵儿永远都不要抛下我。”
顾灵儿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双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努力笑了笑道：“我发誓，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她眼眶中还含着泪，鼻头还有些红红的，看在秦昊煊眼中却那样令他心动。
他看着女子这郑重其事的模样，摇着头微微笑了一下道：“不够！”
顾灵儿一愣，又听男人继续开口道：“本王要永生永世。”
顾灵儿看他那缓和了不少的神情，忙又重重点头道：“嗯！”
秦昊煊又望向床榻的女子，面露一抹悲伤。
顾灵儿赶忙将唇贴近了他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相信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秦昊煊身体微微一僵，眼神变得有些幽深，似是陷入思索。
半晌，他又扭头望向身旁的女子，就见她微笑着冲自己点了点头。
直至日落，宫内点亮了烛灯，才有侍卫陆续回来禀告调查结果。
“孤儿，没有家人。”
“十年前入宫，在皇后宫中服侍了两年，皇后曾赞她聪明伶俐。”
“八年前被派在长宁公主殿中，却未得公主过多看重。”
皇帝听着侍卫们的回话，眼神里早已一片冷霜。
他犹豫了一瞬，便抬脚朝着殿外走去。
栖梧宫中，皇后正一脸淡然地饮着茶，她身旁的一个婆子小声道：“娘娘，皇上已经在调查香怜了。”
皇后不甚在意地笑笑道：“本宫只怕他不查，他不是最爱他那妹妹么，本宫看他此次如何求我。”
没一会儿，皇帝便来到了皇后面前，怒气冲冲地盯着她。
皇后仍是一派温婉平和的模样，恭敬地行了一礼，道：“陛下这个时辰过来，想必还未用过晚膳，臣妾这便吩咐人摆膳。”
皇帝一甩袖，“哼”了一声，才开口道：“香怜是不是你的人！”
“香怜？”
皇后眼神中似是陷入回忆，好半天才对着一旁的婆子开口道：“容嬷嬷，本宫身边有过叫香怜的丫鬟吗？”
容嬷嬷忙毕恭毕敬地道：“回娘娘，十年前，娘娘身边确实有个叫香怜的丫鬟，后来，长宁公主说看那丫鬟甚合眼缘，便将人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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