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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有很多种：生命、良知、灵魂、健康、爱情……
交换的筹码越重，换来的力量也就越强大。
那一天，江小鱼救了人，亦杀了人。
他的世界失去了色彩，但也获得了力量。
有失有得，一切都是等价交换。
对于江小鱼来说，就像是挣脱了一个枷锁，然后被套上了另一个枷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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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风中站起身来。
他的影子变成了狞笑的魔鬼，耳边的风声变成恢弘的奏鸣曲，天空聚拢乌压压的黑云仿佛末日，一道道巨大的闪电撕裂黑暗的天空，无数哭号的鬼魂围在少年身边，似在咒骂又似在号叫……
“系统!”
随着少年的呼唤，透明的光幕在少年眼前展开：
“来自魔王的邀请，请问是否激活异界魔王系统？”
“激活代价：永堕黑暗！”
没有更多的提示，但江小鱼知道，“永堕黑暗”这四个字绝对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他之前一直纠结于这个永堕黑暗究竟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变成像吸血鬼一样，只能在阴影里生存。
或者变成世界观崩塌，好恶不分的疯子。
再或者，变成只知道杀戮的噬血怪物！
所以，江小鱼迟迟没有激活系统，哪怕他像一条蛆虫一样在这个异世里苟活着。
但此刻，面对刚才在自己眼前上演的这一幕，他忽然出了决定。
仔细衡量了一下与对方发生冲突完全没有胜算之后，他不再犹豫，选择激活了系统。
君子执镰，惩奸除恶。小人执剑，胡作非为。
不论系统给我的力量多么邪恶，只要是这种力量能让我救人，能让我铲除邪恶，那么付出再大的代价又如何呢？
我江小鱼，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吃人的事情在我面前发生！如果能够阻止这一切，我愿意把灵魂交给魔鬼。
以良知的名义，让我永堕黑暗吧！
“确认，激活系统！”狂风中，少年的声音如同鬼怪狂号，邪恶而又恐怖。
随着江小鱼选择了激活，一系列的机械提示音响起来：
“你已接受魔王的邀请，异界魔王系统激活！”
“你已支付激活代价：永堕黑暗！”
“你失去视觉！”
“你获得来自魔王的赠予：邪恶之眼！”
“你的身体魔化1%！”
“力量+1，敏捷+1，智慧+1，”
江小鱼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刺进一道血红色的光，并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刺痛。
当他再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的世界！一个没有任何色彩的世界。
那些光怪陆离五彩缤纷的颜色，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了！
紧接着，他感觉到身体的力量与协调性有了一次巨大的提升，同时脑海也变得清明。
“这就是获得力量的感觉吗？”江小鱼用力握起拳头，感受着身体里澎湃的力量。
怪不得那么多人选择了和魔鬼进行交易，这种惊人的力量还真让人迷醉！
随后，江小鱼周身的鬼影消失不见，闪电雷鸣亦停了下来，恢弘的凑鸣曲也变成轻轻的风声。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风还是原来的风，树还是原来的树，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
只是他江小鱼，可能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样子了。
江小鱼打量着四周这黑白的世界，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这个操蛋的世界，为什么要把人活生生逼成魔鬼？
江小鱼想要仰天大喊，想要一拳打破这草蛋的世界。
但他也知道，这只是无能狂怒而已，要想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唯有自己变得足够强，强到他的意志无人可以撼动。
眼下最紧要的，自然是把小女孩救下来。
江小鱼一步一步走向两个进行交易的男人，他们还在争吵着，为了多吃一口人肉争得面红耳赤。周围的其他难民麻木的看着他们争吵，没有人想要上来搭救那个小女孩。
“这个世界已经崩坏到这种程度了，毁灭吧，都毁灭吧……”江小鱼的眼泪还在往下流。
他在为这些腐坏的灵魂感觉到悲哀。
随着江小鱼渐渐走近，那个抱着男婴的男人察觉到江小鱼的到来，脸上还带着笑意：
“怎么，鱼哥儿，你想要这男孩？只要半袋小麦，他就归你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就像一个小贩在卖某种蔬菜一般。
江小鱼眼睛变得血红，他伸手把男人手中的男婴抢到手中，然后对着那个男人的脑袋就是往下一锤！
啵！一声头骨迸裂的声音！
周围的难民用无神的眼睛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人尖叫，没有人哭喊，这个崩坏的世界，毁灭吧，全都毁灭吧！全都下地狱去吧！
男人的身体像一块破布一样倒在了地上，另一个满脸凶恶的男人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他慌乱中拉过小女孩挡在身前，刚想要以小女孩做要挟，一道拳意便已经打到他的胸前。
磅礴的气机直接穿胸而过，凶恶男人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两条肮脏的生命，便这样被终结了。
“解脱吧，你们这些肮脏的灵魂！”江小鱼抬头看天，他的眼泪终于不再流淌，胸中的那股郁气也慢慢平息。
小女孩站在江小鱼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懵懂和茫然。她或许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流泪，也全然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为了她付出了什么。
江小鱼看了看手中的男婴，却发现男婴的脸色不对，伸手试了下体温，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这名男婴早已没了生机，最少已经死了两个时辰了！
原来你们连小孩的尸体都不肯放过！
“这世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死亡或是一种解脱。”江小鱼叹息着说道。
他运起气机，对着一边的空地打出一拳。伴随着一声巨响和地面的剧烈震动，拳意所至，出现了一个大坑，江小鱼把两个男人的尸体踢进土坑，然后把男婴放在两人的尸体旁边，一道掩埋。
尘归尘，土归土，自何处来，回何处去。
来世，不要投胎在这样的世道。
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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