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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方老板。”方昊不紧不慢地放下手里端着的汤碗,擦了把嘴。
“额,好好,方老板,事不宜迟,我们快出发吧。”吉米愣了一下,随即又焦急地说道。方昊也不再墨迹,跟着吉米上了他的车,留下小五和卡拉看店。
一路疾驰,很快来到紫荆花,这时的紫荆花还没有到营业时间,没有吵闹的人群,显得有些安静。在二层之前林鹤的办公室旁边有一间豪华的卧房,外面有两个手下把守,进到房间里,林鹤就躺在卧房的床上,没有旁人在,吉米受林鹤的叮嘱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情况。
林鹤的脸色已经胀成了紫色,脸上的痛苦表情让他的五官都扭曲了。吉米在一旁焦急地看着方昊,希望方昊可以快些想办法救治。方昊看到林鹤的整个头都被一股灰黑色的阴气缠绕着,隔绝了林鹤的气息,使得他呼吸极为困难。林鹤现在其实并没有生命危险,没有失去呼吸的能力,只是阴气隔绝使得他感受不到正常呼吸所带来的身体的轻快感觉,没有呼吸的反馈,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窒息感的折磨。
方昊很久没有处理这种情况了,身上没有现成的清晰符,只好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和一支便携的自发墨毛笔,现场开始画起符?来。一个层层叠叠、复杂至极的篆字拖着长长的尾巴在方昊的笔下被画出来。画完以后,方昊将符纸拿起来,感受了一下,自己不算特别满意,不过也就将就用吧。
方昊微闭双眼,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符?,右手捏着手印,嘴里默念法诀。他忽的睁开双眼,眼中金色光芒一闪即逝,吐出一个“开”字,右手点上夹在左手的符?,符?上的符文闪动起金光,符?哗的从手中飞出,落在林鹤头上,化成几缕青芒消失不见了。
再看林鹤,脸色很快的好转起来,呼吸也开始顺畅起来。林鹤一直都保持着意识清醒,那种窒息的恐怖让他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等他感觉自己已经恢复如常了,便从床上起身下来,对方昊恭恭敬敬地合十拜谢:“方老板,感谢你出手救了我林鹤的命。”
“我说你这老小子也真是,我跟你做了交易,给了你消解凶险的机会,你怎么早不去我店里找我?”方昊实在搞不懂这老小子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浆糊,却没设身处地的想想一个毫无接触的人怎么会对他一下子就信任。
“是我疏忽了,觉得自己命硬还扛得住。自从方老板来过以后,我就大概想到我的毛病或许是因为一些阴阳之事,但我林鹤敢对天发誓,我身上并没有草菅人命、虐杀无辜的孽行。”林鹤并没有撒谎,古惑仔之间的厮杀是江湖事,都是抱着死志,不违因果,这种杀戮很少会产生邪物,而且林鹤早就上位多年,当年也是凭借着手腕和头脑有的如今这点势力。现在的买卖,虽然也有一些逼良为娼的行径,但是在紫荆花工作的女郎,林鹤对她们都还不错,她们对自己的日子其实还算是满意的,没听说有人自杀的。
“你硬你姥儿,你懂个屁啊?”方昊对于林鹤这种自以为懂得一点半点的愚蠢发言毫不客气,“啥基儿都不懂,就在那自以为是。这情况不一定是自己做的,手下那么多人,地盘上那么多事,没准什么地方孕出什么邪物。不把根儿解了,你的情况好转不了,刚刚那一道清晰符只能是驱散暂时的表阴气,过不了几天又会聚集,一次比一次严重。”
林鹤听了方昊的话,几滴冷汗也是顺着额头流下,被方昊训的跟孙子一样也不反驳,只是搓着手回道:“是是是,请方老板帮我。”
方昊留在了这里,一直等到太阳落下,起身说道:“开始吧。”
林鹤坐在方昊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紧张。方昊双手结印,放在自己额头之上,吐出一个“开”字,额头上双眉之间显现出一条微不可查的细细红线。方昊盯着林鹤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出房间,林鹤和吉米紧跟在身后。
今天紫荆花的二层只有他们三人,没有做生意,整个二层空荡荡的,有着一种诡秘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除了与往常迥异的安静以外,在林鹤和吉米眼中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而方昊眼中看到的虽然还是同样的空间,但却是另外的景象,光线昏暗闪烁,周围墙壁上有些污浊,就像是另一个平行时空,这里是阴阳交汇的界面。
有阴冥之物逗留的地方通常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腐败,这种腐败会加速正常事物的腐坏、失灵、减寿、折旧。方昊首先看到的是走廊的拐角处天花板上一盏忽明忽暗的白色顶灯,走到拐角处发现往左拐的那一边走廊里的灯有更多出现不同程度的闪烁,便往左边的走廊深处走下去。林鹤和吉米跟在方昊后面,虽然这里的环境是他们两个平时最熟悉不过的,但此时这样的气氛下,走廊的深处仿佛是一张吞噬的口,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喉结动了一下。
继续往前走着,左手边的墙上开始出现一些墙漆的脱落,斑驳的痕迹像是一张网从某个地方逐渐延伸出来。又走了不远,摆放在走廊里的一颗绿植上面有些枯黄的叶子,这不只是方昊可以看到,林鹤和吉米也可以看到,因为它是真实的枯败,而枯黄的叶子无一例外全在一面,另一面的叶子并没有枯败的痕迹。林鹤和吉米对视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紧张,邪祟可能就在不远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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