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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羽等人连忙起身相迎。
“向贤侄来了，做的不错。”
瑞亲王亲密地拍了拍向羽的肩膀。
“这是弄什么呢，为何把肉架起来？”瑞亲王径直走到炭盆前坐下。
“王爷，这是我们乡下的一种做法，烤肉。”向羽看肉已经熟了，便拿起一串来递给瑞亲王。
由于这个异世没有无烟煤，烧肉用的都是柴禾，最多也就是加入些能散发香味的马尾松之类的燃料。在火上直接烧制出来的烧肉都被熏得黑乎乎的，且不论味道如何，仅看上去便十分不美观。
相比烧肉来说，利用炭火的热度烤制的肉在卖相上就要好看很多了。
经过烘烤的牛肉浸润出闪亮晶莹的油光，肉色暗红却又不是烧肉那种黑灰色，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更何况混合着香料烤制过肉所散发出的特有的香气，真真地让人垂涎欲滴。
瑞亲王看着手里这串“烤肉”，还未入口便咽了口唾沫。
一口咬去，外焦里嫩的牛肉顿时在口中绽放出浓郁而混合的香味。
瑞亲王狼吞虎咽地把这串烤肉给吃了下去，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向羽微笑着又递给他两串，让他注意小心别烫着。
三口两口地吞下，瑞亲王咂了咂嘴，点点头道：“甚好！甚好！你们也尝尝。”
烤架上能放置肉串的位置不多，一次只能烤制四五串。
方才瑞亲王自己便吃了三串，剩下两串一串给了妞妞，另一串由袁明朗袁明理兄弟分享。
向羽在炭盆前坐下，又穿好了几串牛肉，撒上调料，将其架在炭盆上烤制。一扭头，发现几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好不容易等这几串烤熟了，瑞亲王拿走两串，袁明朗兄弟各拿走一串，还剩下一串......看着妞妞可爱的大眼睛，向羽只得叹了口气，一边在心里咒骂袁明朗袁明理两个混账，一边笑着将这一串交到妞妞手里。
生产效率太低，严重供不应求，这样下去自己今天在这里就只能当个烧烤摊老板了。
瑞亲王爷不愧为掌舵之人，很敏锐地发现了这个问题。
当然更有可能是这样烤得太慢，吃的不过瘾。
唤过管家，让他再去准备两个炭盆。
“明朗，将你浑家唤来，你一家三口自起一灶。明理，去将明月唤来，你俩也自起一灶，向贤侄这里可供不上你们吃的。”
王爷果然是王爷，很好的算计，将别人统统赶走，自己就可以独享向羽大师傅的烤肉了，却从没想过之前的烤肉他可是吃的最多的份。
不过您是王爷，连大汉帝国皇帝都要唤您一声王叔，您说了算。
向羽叫住管家，问问有没有辛辣之类的调料。
本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在这异界居然也有辣椒，只是没人用在吃食上，仅晒干了入药。
见到管家拿来一把殷红色的干辣椒，向羽着实兴奋，这烤肉吃起来才有味道嘛。
支开袁明朗袁明理，瑞亲王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
加上了辣椒面，更加让人胃口大开。
瑞亲王吃的大汗淋漓，兀自直呼痛快。一次只能烤五串？没问题，王爷我讲道理，只拿四串，给你留一串。
“这次去户部查账，都查到了些什么？”冷不丁的，瑞亲王嘴里还吃着烤肉，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向羽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来瑞亲王府是做什么的，原来不是来烤肉的啊。
向羽没有立刻回答。
官面上的彻查结果想必瑞亲王早就知道了，现在故意遣开旁人单独询问自己，肯定想问的不是面上的东西。
向羽冷静地想了一会，斟字酌句地说道：“这次在户部查出的亏空不少，这些亏空前后持续七八年，竟没人发现，说明户部的管理漏洞很大。”
“所有的亏空查到最后居然全都指向一名叫做冯绍兴的员外郎，我听说这人在三年前就致仕回家颐养天年了，这点让人费解。”
“有何费解，说来听听。”瑞亲王饶有兴致地望着他。
“员外郎在户部权力有限，区区一个员外郎，是如何把手伸到那么多的领域里的？此其一。”
“贪腐自古有之，然贪腐者必与其行相符。有贪图享乐者、有福泽子孙者、有买爵媚上者、有欲图不轨者，不一而足。然而数年间，这数千万金被这冯绍兴所贪墨，却未知这钱财去向。此其二。”
“这冯绍兴的贪墨手法虽然繁杂，但并不高明，根本禁不起审查。近十年间为何从未被人发觉？此其三。”
“有此三点疑处，但却不是最为重要的。”向羽说道。
“哦？还有什么是最重要的？”瑞亲王有些意外。
“最重要的不是疑点，而是感受。这次在户部的整个查账，我有个感觉，就是这亏空就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稍微用心就能查出来，太简单太容易了些。”
“哈哈，孺子可教也！”瑞亲王抚掌大笑。“向贤侄，你那过世的师父果是不世出的奇才，竟能教授出你这样一个人物来。”
瑞亲王放下手中的肉串，拿起水囊灌了一大口，缓解了口中的辛辣之感后，继续说道：“你可知那冯绍兴是何等人？”
这话当然不是真地问向羽，问了向羽也不知道。
“冯绍兴，乃是当今陛下昔年的授业恩师！”
原来是这么个大人物啊，有这样的背景，怪不得没人敢动他。
只听瑞亲王继续说道：“户部的亏空，历时久远，你等所查出的只是冰山一角，而且是众人心知肚明的部分。”
“啊？”这下向羽可愣住了。
“看来卿如意早就猜到陛下要彻查户部，提前做了打算，这个老狐狸！”瑞亲王愤愤地说。
见向羽不解，便提点道：“卿如意开始担任户部尚书不过是五六年前的事，而你们查出的亏空在他任前数年甚至十数年开始就已经陆续存在。在他之前，当今左相令狐大人也担任过户部尚书。”
向羽似乎有点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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