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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中的春天，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来了。
四月初的天气，帝都已经有了回暖迹象。
黎明时分铺进窗的阳光总伴着一层暖色。
霍斯年又是一夜睁着眼睛到天亮。
自从温然离开的这半年里他睡着的时候越来越少。
每次只要他一入睡，梦里总会出现温然冷着一双眸子冰冷地说“我们到此为止”，紧接着是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那么决绝，毫不留恋。
于是，他几乎是一夜未眠。
可夜晚又那般寂寞漫长。
自温然走后，祁川就把她曾住过的丽水琴湾公寓给卖了。
他得知情况后，就立即找到买主，从买主手里用双倍的价格将它买了下来。
幸好那人是刚买下来，还没搬进来住过，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没动过，保持着原样。
他这半年以来，一直都住在这里。
住了半年，里面的所有东西他依旧没动过，让它保持着原样。
他总以为只要她的东西还在，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每天早早起床做两份早餐，晚上也是照样再做两份晚餐。
自己吃一份，对面摆一份。
如此周而复始，就好像他真的和温然生活在一起似的。
两人一起共进早餐和晚餐，一切都和以前跟温然在一起时一样。
今天是周末，他不用去上班。
其实，他早就醒了。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睡着。
躺在温然曾经睡过的床上，就算睡不着，他也没有起床的打算。
因为，知道温然喜欢睡懒觉。
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就这样躺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才起床做早餐。
早餐刚做好端了出来，门外的门铃响了起来。
他首先想到的是温然回来了，赶紧放下早餐，面露惊喜地去开门，结果看到是霍以恒站在门外。
“怎么是你！”
霍斯年沉着一张看不出表情的脸，不悦道。
他没理会站在门外的霍以恒，沉着脸走了进去，霍以恒也跟着进来了。
霍斯年在餐桌前坐下，慢条斯理地用起早餐来。
霍以恒走过去看着他对面摆着的另一份早餐，啧了一声，嘿嘿笑着开口：“哥，你是不是知道我会来，所以特地给我准备了早餐。刚好，我还没吃早餐的。”
说完，便准备拉出椅子，坐下享受一下他哥做的爱心早餐。
“住手！”
谁知他凳子还未拉出，就被霍斯年厉声制止了。
霍斯年放下叉子，蹙着眉问：“你要干嘛？”
“......你不是给我准备了早餐吗，我当然是坐下用早餐啊。”霍以恒心里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
难道自温然离开后，他哥就变傻了？
“谁说这早餐是给你准备的？”
“不是给我准备的，那是给谁准备的？”霍以恒眼睛四处看了看，这房子里也没有其他人啊。
霍斯年不理会他：“你来干嘛，没事就滚。”
“......”
自从半年前，温然离开后，他哥的脾气就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甚至可以用阴晴不定来形容了。
霍以恒无奈地叹了叹，直接将手上拎着的厚厚文件袋递给他：“你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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