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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一切陈婉灵都不在乎。
她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于薇的声音，段家通敌叛国被打入天父亲昨夜畏罪自杀…
不，不是这样的。明明前两天父亲还派聆欢给她送信，道家里一切安好，无需她费心…
她不敢相信地摇着头，贝齿紧紧地下唇，凤眸中包含着泪水，却不落下。
当陈婉灵来到御书房，看着门外守卫明显比以往森严，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了些许退意。
“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福身行礼)”
陈婉灵动了动唇，声音有些缥缈。
“和他在御书房的人是谁？”
“娘娘…(面色犹豫)”
见到容阔海这副模样，陈婉灵大抵明白了几分，她冷下了脸。
“本宫要见皇上，劳烦容公公通报一声。”
“奴才这就去，麻烦皇后娘娘先在外面等着了。”
明明龙啸天先前进去时，已经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但他还是有种眼前的人对自家主子是个例外的感觉。
这样想着，他转身进了御书房。
不知容阔海说了什么，半响，里面出来了一个胡子花白，面容苍老的人。
李国栋深深地看了陈婉灵一眼，随后就是心中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娘娘进去吧，皇上已经在里面侯着了。”
看着已经愣神的陈婉灵，容阔海忍不住催促道。
陈婉灵不语，就是理了理衣服便走了进去。
外面寒风刺骨，御书房里却要暖和的许多。
她看着坐在椅子上和她对视的男人，就是将视线移到了那桌子上写的宣纸上…
即便是来之前，已经有了准备，但真相被揭露时，心还是会忍不住的疼。
她强忍着要落下的泪水，一向娇柔的声音里有些几分颤抖。
“皇上，臣妾来这里，主要是只想问您三个问题，问完臣妾就走，绝不再打扰您。”
看着眼前人儿脆弱的模样，龙啸天的心里不禁会问，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利用喜欢的人，逼得她父亲离世，害得段家落魄，使她失去了最后的靠山…
不，她还有他，他会将她就在身边，他会保护她，他会依然待她如初。
想到这里，龙啸天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你问。”
随着，龙啸天的话落，陈婉灵心疼地忍不住将指甲沁入了手心。
以前，他从不会让她自称臣妾的…
他们曾经是一对寻常百姓家的恩爱夫妻，他们曾举案齐眉，他们的爱羡煞旁人。
可，这一切都是假的。
“臣妾问您，第一：我段家世代忠良，是否真的做出谋逆之罪。”
果不其然，龙啸天肉眼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一直观察龙啸天的陈婉灵，见之，忍不住自嘲一笑，又是问道。
“第二：我父亲段政鸿昨夜在畏罪自杀，这里面是否真的有皇上的推波助澜。”
龙啸天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有些发青。
“第三：年少时你我的相识，是否是您故意为之，一手策划。”
“别说了。”
他怒锤了下桌子，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陈婉灵丝毫不带退缩地一步步上前。
“为何别说，臣妾问您的，您可是答不上来？”
“这些问题，可是您最不愿提及的？”
“朕让你别说了！”
“砰”的一声，红木桌子应声而裂，笔墨纸砚和奏折皆是落在了地上。
他从椅子上起身，大手就是将已经走到他年前的陈婉灵下巴掐住。
“段裳儿，朕希望你能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呵…”
她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眼睛更是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是我错了吗？”
“是啊，我真的错了。”
那滴温热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灼热的刺疼，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
终于，他松开了手。
“裳儿，朕会将你留在身边，你还是朕的皇后，我们都忘掉过去好不好？”
陈婉灵忍不住嗤之以鼻，内心翻了一个白眼。
渣男！！
“那段氏的人呢？你要如何处置…”
“朕会留他们一条性命，但他们身边毕竟背负的通敌叛国之罪，那些个证据也…”
“证据，什么证据？”
“那些个什么证据，你不比我更清楚是怎么来的吗？”
“裳儿，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
“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脸色阴沉，周遭原本温暖的氛围瞬间冰凉。
陈婉灵笑了笑，就是后退了几步。
“你要干什么？”
不知为何，见着陈婉灵的动作，他心里莫名的一慌。
“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他们一起去死。”
“龙啸天，我再也不要遇见你了…”
说着，她就是一头撞向了身后的柱子…
“不要！！！”
龙啸天惊慌地接住了陈婉灵摇摇欲坠的身子。
当容阔海进来时，正看着龙啸天双目通红地抱着怀里的人，周身萦绕着暗黑的气息。
“传太医！快传太医！！”
龙啸天的声音是罕见的疯狂。
容阔海心神一震，接着就是赶紧出门，以人生最快的速度往太医院跑去。
“好感度增加10%，目前好感度为83%”
“好感度增加5%，目前好感度88%”
“好感度增加2%，目前90%”
是的，自从三年前的那一天，龙啸天的好感度就不涨了。
所以，陈婉灵一直在找一个契机。
一个可以彻底进入他心的契机。
“裳儿，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这就去把段家的人放了，好不好？我通告天下，说他们无罪，我放他们出去。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不许你死，我不许…(神情慌乱，痛苦)”
“可是…可是我爹爹回不来了。(带着哭腔)”
“对不起…对不起…(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
“这些年，你可曾待我有过真心？”
“可曾爱过我…”
“罢了，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从父亲的话，不该嫁给你，也不该认识你。”
“因为，你不爱我，你不爱我…”
陈婉灵整个人哭的不成样子，额间涌出来的血越来越多，她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他再也听不下去，难过地亲吻上陈婉灵的唇，这一吻，疼的窒息。
慢慢地，怀里的人失去了动作，陈婉灵的眼睛轻轻合上…
低头看着怀里人毫无血色的脸庞，他的心像是被人无情地揪紧，终于，血液化成了泪水溢出了眼眶。
“我爱你的，我爱你的，我爱你…”
“段裳儿，我怎么会不爱你…”
“我怎么会不爱你，我是爱你的…你别走，你别离开我…”
突然，他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再也忍不住，就是“噗”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
“皇上！！”
皇宫之中，大雪簌簌落下，似是也在替两人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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