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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赵祺看见桌上的饭菜远没有自己在家里吃的精致可口,嘴巴一撅就往地上一坐哭闹起来,说着“我不吃我不吃,妈妈回家回家”。
蔡琴忙嘴里又是心肝又是宝贝的哄着儿子,没发现旁边的蔡母手足无措的样子,赵志成只是看着这场面不说话,神情带着一丝不耐。
曲映竹看着外婆失落难过的表情,老人历经沧桑的眼神里弥漫着一丝悲伤,嘴唇颤抖,想上前安抚又怕惹人不喜,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曲映竹心里就轻叹一声,走上前拉过老人的手来到餐桌上,冷冷的说“不想吃就别吃了,外婆我们自己吃。”
赵志成见这场景,终于发话了,让蔡琴先带赵祺到后院去玩,自己坐上桌,曲映竹给外婆夹着菜,俏皮的说“外婆做的菜最好吃了!”哄着外婆多吃点。蔡母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慈爱的摸了摸曲映竹的头。
三人都没有什么心情,所以很快草草结束了这一顿饭,饭后外婆留曲映竹独自收拾碗筷,蔡母和赵志成还有蔡琴去后院说话了,曲映竹知道,外婆这是不想让自己听到。
后院。
蔡琴眼眶通红,看着这个已不再年轻的母亲,想到从小母亲独自一人抚养自己长大,自己却一走了之,母亲又将不久于人世,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
赵志成不耐烦的皱眉,扔下一句“我去外面抽根烟。”就起身走了。
蔡母拍了拍蔡琴的肩,没有责怪女儿的不告而别,略感伤的说“你嫁人了,以后就不能再任性了。”想起自己这次的目的,表情略微严肃,“琴儿,你知道我活不久了,阿竹她毕竟是你的女儿,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她。”
蔡琴听到蔡母提起曲映竹,表情不自然起来,语气也淡淡的,“我知道了。”
蔡母见她这样,知道她心里始终对当年的事有芥蒂,忍不住劝说道“琴儿,阿竹是个好孩子,阿竹的父亲...”
蔡琴听她提起那个男人,表情就是一变,神情冰冷,声音也变得冷漠无情,语气透着痛恨与怨怼“妈,别和我提他!”
蔡母见她这样心中一叹,不再说什么,只是最后说道“不管怎么样,你要答应我,好好对阿竹。”
蔡琴神情顿了顿,只低低应了声“好。”
蔡母又和蔡琴说了会话,大多都是询问蔡琴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到了下午,原本蔡母想让蔡琴夫妻俩住一晚第二天再走,但赵志成一秒都不想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多待,蔡琴也只得和蔡母告辞。
蔡母来到曲映竹房间,见曲映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心中讶异,这个孩子之前还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自己,如今知道自己要离开也不再抵触了。
曲映竹看见外婆站在门口,走过去轻轻的抱着外婆,“外婆,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经常和你联系的。”
想到上一世自己不愿意走,外婆为了让她离开故意冷冷的呵斥她,想来当时外婆心里一定也很痛苦和不舍吧,自己却以为外婆是真不喜欢自己了,甚至赌咒发誓说再也不会回来。鼻子就是一酸,这次她只想让外婆安心。
外婆那如蒲扇般的大手轻轻抚了抚曲映竹柔顺的长发,忽然发现当初这个咿呀学语,跟在自己后面叫着外婆外婆的小女娃已经长成了一个懂事的女孩,婷婷玉立。自从高烧后,曲映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变得沉着冷静,处变不惊了。
蔡母知道虽然曲映竹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开朗爱笑很依赖她,但其实她在外人面前总是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时常都是一个人在家陪着自己,也不见和同龄人来往,心里也希望她去了大城市和自己的亲人生活以后能变得活泼乐观,多交些朋友。
蔡母又对曲映竹嘱咐了一通,曲映竹都是微笑着应和,直到外面传来蔡琴的催促声,怕再晚太阳下山了天黑山路难走。
蔡母牵着曲映竹的手一步步的走出门,看着她上了车,眼眶发红,走之前往她手里塞了个厚厚的包裹,曲映竹知道那是蔡母多年的积蓄,心下一酸,她知道推拒无用,只能紧紧的攥着来缓解自己即将脱眶而出的眼泪,
车子缓缓的启动了,曲映竹回头望着身后的景象,蔡母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慢慢变成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到了,窗外的景致极速飞逝,村子被远远的甩在身后,曲映竹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看着前方逐渐宽阔的大路,脑子里想着接下来的即将面临的一切。
淮海市,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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