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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一次的治疗,这次的症状明显更轻,加上别墅里有厨师有女佣,什么事都不必她亲力亲为,便更加舒服惬意了。
可这样的情况突然在晚上发生了变化。
大约是十点钟,柳南卿突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顿时四肢无力,满身冷汗。
柳南卿不想因为这种羞于启齿的事情闹出太大动静,尤其郁夫人也知道,她不过是她请来逢场作戏的演员,并郁家真正的儿媳,有什么资格兴师动众呢。
可苦苦捱了二十多分钟,疼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是越来越重了。最终,柳南卿还是决定求助于郁辰。
她弓着腰,敲响了郁辰的房门。郁辰见她脸色煞白、腹痛如绞,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吩咐楼下烧了热水,又让女佣灌了热水袋送上来。
柳南卿有这两样法宝,觉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转身准备回房间休息,可郁辰建议她留在自己房间观察,确定没问题后再回去。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柳南卿已经痛得精疲力尽,用尽最后的力气咬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会发出几声闷哼。
出于职业的敏感性,郁辰觉得这应该不是单纯的生理期疼痛。而柳南卿自己也发觉,此时疼痛的区域转移到了右下方。
郁辰当机立断,决定马上带柳南卿去医院。经过验血和b超检查,发现白细胞升高、c反应蛋白升高、阑尾外径增粗并伴有局部渗出,诊断为急性阑尾炎。
现在的情况非常棘手。柳南卿的急性阑尾炎起病很急,偏偏又赶上生理期,此时机体免疫力下降,凝血能力下降,并不适合手术。
“郁医生,您是她家属,您拿个主意吧!”小护士看着柳南卿痛苦的样子,焦急地询问着郁辰。
“做吧!”郁辰下定了决心。此时不做,万一后续发展成化脓和穿孔,将会更加麻烦。
“现在有医生吗?”郁辰问。
“有,杜医生在。”小护士回答。
看来柳南卿还是挺幸运的。这位杜医生在医院里的名声仅次于郁辰,不但人长得帅,是无数女医生和护士心中的完美男神,技术更是一顶一的好。
由他来手术,郁辰很放心。
很快,柳南卿换上病号服,被推进了手术室。
为了排解紧张情绪,郁辰像过电影一样回忆阑尾炎手术的流程。这并不是一个复杂的手术,他自己也做过不少。手术前前需要在切口附近15cm内区域进行消毒,为了方便处理,他往往会吩咐护士将女性患者局部体毛剃掉。
等等!这个杜医生……可是个男人,年轻男人啊!
郁辰一拍大腿,立刻飞奔而去。
“郁医生,你这不是胡闹吗?”杜医生被郁辰从手术室赶出去的时候,气愤地朝他怒吼。
“看什么看?准备!”郁辰朝护士吩咐道。他已经全副武装,准备亲自上阵!
倒不是觉得姓杜的技术不行。
就是觉得他挺流氓的,指不定趁机就可能多看几眼,起点不太正直的念头。
那可不行!
可这回真由郁辰自己上了,他却紧张得要命,更甚于第一次握手术刀。
这里躺着的不是别人,是柳南卿啊。而他,要亲手划开她的皮肤……
若是给别人做,他会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可他现在的顾虑太多了,甚至拼命思考怎样下刀留下的疤痕会更小。
一场手术下来,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下了手术台,郁辰的汗直往地上滴。
“郁医生,你太鲁莽了!都说医者难自医,家属也是一样!你知道医生难以全身心投入手术对患者而言多么危险吗……”
听着杜医生的碎碎念,郁辰无力地拍拍他的肩:“你说得对。”
郁辰发誓,这辈子以后只给陌生人做手术。
好在这次最终还是顺利做下来了。
柳南卿苏醒时,郁辰突然想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应该通知一下柳南卿的家人,尤其是父母。
“我妈妈去世了,爸爸在国外。”柳南卿苦笑着说,“没关系,你帮我找个细致点的护工就行。”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郁家,郁夫人那里,需要你,你没时间耗在我这里……”柳南卿又追加了一句解释,不知是在向郁辰解释,还是向自己。
这一切的根源,无非是没把握。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和郁辰到底是什么关系,不知道自己在郁辰心里的份量,所以也不想自讨没趣。
“郁家和你,我都能顾上。”郁辰回想起自己做手术时的颤抖,恍然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坦诚地承认了对她的感情。
“我知道我不太懂感情,等等我好吗?”
“哪怕一年。”
柳南卿一时气得想笑。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就和“一年”杠上了。她只是随口一说,其实她也是很长情的人呐。
郁太太刚向她提了要求,她便放下矜持和“伎俩”,认真回应郁辰:“我陪你学。”
接下来的一个月,郁辰在栗山别墅和星海公馆两处奔波,不但成为家族事业上的左膀右臂,也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家庭煮夫”,从像持盾击剑一样地煎蛋,变成了炒菜能掂勺的熟手。
柳南卿恢复得差不多了,为了减轻郁辰的负担,柳南卿主动提出随他一起到回栗山别墅休养。
郁辰欣喜异常,可到了晚上,他却犯了难。理论上讲,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加上柳南卿大病初愈需要照看,应当让她一起过来睡才是。
可是,郁辰独居多年,再加上一时还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对于身边多一个人睡觉这件事还是比较抗拒。
柳南卿何等聪明,一眼就看穿了郁辰的犹豫,心说我虽然放下了矜持,但也不至于到倒贴得那么迫不及待啊。
“我还是住隔壁,有什么需要我会叫你。”柳南卿说完,径直回到了房间。
郁辰一个人在原地,反应过来时,懊恼得“咚”地一下把拳头捶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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