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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童欣手指在莫阳云第二颗纽扣上缠绕，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握住微凉大掌。
察觉到柏童欣的不安，停下飞速敲击键盘的右手，扶起毛茸茸的小脑袋，低头亲吻在柏童欣额间。
“我也只是个胆小鬼而已！那天是我第一天去急诊科轮转，是端午节的夜晚。
现在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刘岩，29岁，车祸伤，全身多发性骨折，盆骨骨折，开放性腹外伤，脾破裂。
我还在用止血带缠住他不断渗血的右下肢，减少失血量，可最终因伤情严重，在我眼前彻底丧失生命体征。
我看着盖上白色床单的刘岩被推出急救室，只痛恨自己没有能力能够拯救他的性命，有时候做不出实验夜里做梦都会梦见他。
可现在的我，似乎也比以前好不了多少。”
柏童欣抬手，抚摸在莫阳云无暇的脸颊上，在靠近下颌的部位，摸得到有些扎人的胡茬。
“没有100%能治愈患者的医生，阳云哥，你已经很厉害了，可我们终归只是人类之躯。
虽然叫我们白衣天使，可是我们都明白，大部分的疾病都是不能完全治愈的。
医学是不断进步的学科，我们一起进步，说不定未来某一天治疗方案更加先进，上消化道大出血的死亡率就会大幅度下降。
你有时候都说我不要钻牛角尖，怎么这时候到你，你却钻上了。”
本来想要安慰人的莫阳云，反倒被柏童欣安慰了。
患者离世莫阳云也见过不少，只是今夜勾起曾经的回忆。
一语惊醒梦中人。
“童童说的对，是我想岔了，有你在身边真好。”
“那当然咯！那别怪我了，你快写记录吧！”那一番话不光开解了莫阳云，对柏童欣而已同样。
想开后，柏童欣一个咸鱼挺身，颓废什么颓废，学习才是王道。
直到回值班室，盖好被子后，才和莫阳云提起刘明哲的事。
“我真的无法理解他们的脑回路，难道真的是印证那一句话，‘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
果然某些人的xp真是独辟蹊径。
莫阳云闭着眼给柏童欣按揉小肚子，“确实有一些男性有这方面的癖好，童童明天八床和九床我去换药。
以后你到别的科室，面对患有传染性的患者，如果没有把握，一定要拒绝，若是你带教不好说话，告诉我，我来给你解决，可千万不能勉强。”
“那我也算是上面有人的人呐！”有人罩着，当然高兴，不过刘明哲寡廉鲜耻的行为，柏童欣绝对的唾弃。
“哼！他们两个就是真的很不要脸，我一想到他老婆还蛮在乎你，我就好想好想告诉她。啊啊啊！”
下午在办公桌上，柏童欣就注意到了季莉留下的名片，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都快把那张小卡片看出花来，柏童欣都没下定决心。
“童童，别轻易插手。”莫阳云在临床上见过不少奇人奇事，人性最不好琢磨，好心不一定有好结果。
“关键是就算插手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呀！难道说你老公是个gay，还和他的朋友一直保持超越友谊的关系，在病房里就有亲密接触。
我觉得她首先会觉得我是个骗子，毕竟我就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
这是柏童欣放弃拨打电话的一个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我也害怕刘明哲被拆穿后，提起一把刀，找我报仇，我看到那些伤医杀医新闻，我胆子立马就萎了。”
上学期就有不少这种新闻，吓得柏童欣都差点放弃学医了。
莫阳云搂紧柏童欣，“见到奇怪的人就躲他远，不要和性格偏执的人多争执，你安安全全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你也是阳云哥，那你是个男孩子，力气比我的大，可那些人都说不讲武德的。”
提起男孩子，柏童欣又想到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那个刘明哲，哼！
“阳云哥，你以后去看刘明哲一定要戴上手套，时刻注意与他的距离，别让他吃到你的豆腐了。”
仰头盖章。
“你可是属于我的，任何女人男人都不能从我手里夺走你。”
莫阳云嘴角上扬，睁开眼，“童童放心，我可是个坚定的唯柏童欣主义者，谁都无法剥离我一生的信念，不早了，睡吧！”
听完心里像喝了蜜似的，加上小肚子现在舒服了不少，柏童欣也抓紧这个机会开始入睡，希望做个好梦。
“阳云哥，等一下，你要去做手术的话，一定要叫我，别和上次一样，我…哈…想和你一起。”
说完就闭上沉重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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