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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菁这么一说,沈绎想起来了,“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真是缘分呢。”
“姐姐是来朔阳关经商吗?年哥哥也来了吗?”阿菁热络的问道。
“没有,他没来。”
沈绎不得不承认,应景年那个骚包很受小姑娘喜欢,走哪都能迷倒一批,这阿菁也是其中一员。
阿菁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一旁的妇人将水壶和碗收好,刚要叫阿菁回家,却发现霍平朔不知是何时回来的,此时正站在沈绎的身后。
“将军回来了。”妇人和霍平朔打了声招呼。
听到妇人的话,沈绎的心瞬间跳快了半拍,有些惊慌。
不知道这男人听到多少……走路怎么都没个声!
“姐姐,这位将军是?”阿菁好奇地问道。
“我夫君,我是来朔阳关嫁人的。”沈绎回头看了霍平朔,有些羞涩的说道。
“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沈绎怕阿菁再说出什么话来,让霍平朔心生疑惑,便急急地打发她们走了。
“哥,你怎么过来了?”刚离开没几步的阿菁,看到牵着马的董庆,开心地跑过去。
“将军今天过来巡防,我自然得跟着。我先去给将军送马,你带着娘赶紧回家吧。”董庆说完,把马牵到霍平朔近前。
阿菁回头看了看沈绎,又看了看霍平朔,问道:“泽乔姐姐的夫君是平西王吗?”
“嗯,是平西王。”说完,沈绎挥挥手,示意阿菁她们赶紧回家去。
她心想,这小姑娘若再提起应景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刚才给霍平朔灌的迷魂汤,也不知道好不好使。
早知道,不摘下帷帽好了。
沈绎把霍平朔的外衫从地上捡起来,抖了抖上面的灰尘。
霍平朔从董庆手中接过缰绳,对沈绎说道:“上马。”
“没事,我能走动。”沈绎觉得在田间骑马,影响不太好,接着补充了一句:“万一马惊了,踩到秧苗就不好了。”
霍平朔无意和沈绎继续说下去,掐住她的腰,直接把人抱到马背上。
上次骑霍平朔的马,是在晚上,沈绎没注意看身下的马鞍。
此时,她才注意到,这马鞍一看就是年头久远了,皮子都已经开裂了。
一手抱着霍平朔的外衫,一手扶着马鞍,看着牵着缰绳,走在前面的霍平朔,她的心再次慌了。
不过和刚才发现他在听自己和阿菁聊天时的慌,有些不一样。
那个时候是心惊,这个时候,好似是心动。
这个男人,才是这西北十三关的最可取之处吧。
“你给别人牵过马吗?”沈绎问霍平朔。
“牵过。”霍平朔如实回答,他一个寒门入伍的人,只能从最底等的小兵做起,自然是给别人牵过马,递过弓的。
沈绎继续问道:“那给别的女人牵过马吗?”
“没有。”
“那以后也不可以给别的女人牵马。”
霍平朔紧了紧手中的缰绳,这女人一天天占位置倒是占得积极。从内室到书屋,现在又来占他的马。
他嘴角似笑非笑的扯了下,问沈绎:“和她们认识?”
霍平朔这句话问的,让沈绎无法判断,他刚才到底听到多少。
不过,平复了先前那阵心惊后,沈绎想明白了,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瞒着霍平朔的。
“去年,沈家商行还没被圣人收走时,我去河淖郡查账,正好赶上发水灾,被困到阿菁她们村了。”
“洪水退后,当地的沈家商行还有余粮,我便开仓放粮,又捐了银钱赈灾,所以她刚才认出我来了。”
沈绎没有和霍平朔说假话,但依旧是没有说全。
那次她是和应景年一起去的,她化名泽乔,应景年化名年京原。
洪水爆发的突然,沈绎那时身子还未调理好,赶路时体力不支,不小心滚落到河中。
若不是应景年奋不顾身地跳到河中,抱着她在翻滚的水中漂了一天一夜,她有可能是穿越女中,死得最快最惨的一个。
“以前经常外出吗?”霍平朔又问道。
“每年都要外出一两个月,后来商行被圣人收走了,就不外出了。”
实际是,商行被圣人收走后,她就来了西北十三关,根本没有给她外出的机会。
这若是在陶山,她必然月月都是要外出的。
“你一直在清河王府?”这个事,霍平朔一直想问沈绎,但没有找到机会。
今日,他觉得沈绎难得能正常和他说话,不句句撩拨,所以就问了出来。
沈绎也觉得,今日霍平朔难得能好好和她说话,不似之前她问一句,他答一个字。她不问,他不说。
她撩拨多了,他不是被惹毛,就是蔫坏地撩拨回来。
所以沈绎也愿意和他多说说话。
不多说话,哪来的感情。
“我一个外姓女子,一直留在清河王府也不好。姐夫去世后,我将府中的人打发了,带着正儿回了陶山。”
霍平朔算了一下时间,清河王去世的时间,正好和老白说的,她停用雷公藤的时间差不多。
想来,这雷公藤和清河王府是脱不了干系了。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阴错阳差,救了她自己一命。
沈绎以为他俩好好说话的余额已经不足时,霍平朔开口说道:“平日不用拘在府中,最近城内城外都安全,可以随意走走。”
霍平朔一直当沈绎是享着沈家银钱的宗室女子,却忘了,她出生便没有母亲,幼年时丧父,虽养在清河王府,但沈家商行也是需要人支撑的。
她长姐清河王妃,性子柔和,体弱多病。当年他和沈绎那场仓促的婚礼,也是为了让清河王妃临终前亲眼看到妹妹出嫁。
想来,这沈家和后来的清河王府,都是沈绎一人支撑。
所以,她又怎么能是日日拘于后宅的女子。
“我就说大哥的马成精了吧,咱们碰一下,都尥蹶子,看嫂子骑,它一点脾气都没有。”
赵子飞的手搭在另外一个将领的肩膀上,高声的调侃道。
“你以为将军的马,像你那匹蠢马似的,谁都能骑走。将军的马,只认将军的人。”另外那个将军的声音,也不比赵子飞的小。
沈绎坐在马背上,被他们的话羞红了耳朵,伸手扯了扯缰绳,和霍平朔说道:“我下来吧。”
霍平朔松开缰绳,伸手扶住沈绎,让她下了马。
摸了摸马的脖子,沈绎低声说道:“倒是个好脾气的。”
霍平朔轻哼了一声,心道:那是因为人是他亲自抱上去的。
把沈绎和那“好脾气”的马扔在原地,霍平朔去找赵子飞他们。
而刚回到车上的沈绎,就听到了赵子飞狼哭鬼嚎的讨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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