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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夜轻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似乎在这声音里面听到了几分笑意，想来也是，他应该是挺得意的。
怪不得那几张藏宝图都被她带走之后，慕容瑾也没有急着找她麻烦呢，原来是因为开启宝藏的关键之物有三分之二在他的手上，他当然可以不骄不躁。
不过慕容瑾大概也就只能得意这么一会了，他可能还不知道，前朝的君王早已经将他们的想法算得死死的。
真是期待呀，前朝君王那些存活下来后代们，会做些什么呢？
掩下心头的一切情绪，夜轻语低声问道：“是谁拿走了翡翠钥匙？”
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夜轻语心中也有了一个猜测，若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前朝君王的后代做的吧。
“轻语应该都已经猜到了吧，又何必多问这一句？”
那亲亲密密的一声轻语，再次让夜轻语的眉头紧皱起来，她嫌恶地瞪了慕容瑾一眼。
“陛下，我说过我和你并不是很熟，请你不要这样叫我的名字！”
这种语气，这种亲密的态度，实在是令人恶心！
“哦，是吗？真的不熟吗？可是朕觉得你很了解朕呢。”
慕容瑾浅浅笑着，他逐渐朝夜轻语靠近，呼出来的气息一点一点打在夜轻语的耳后。
刚才在空洞外面，慕容瑾其实是故意装作被水冲走的，他原本是想看一看危急关头，夜轻语对他的真实情绪。
虽然并没有完全达到目的，不过夜轻语给出来的反馈也已经足够了，她救了他，不是吗？
“轻语对朕的了解实在令人惊讶呢，你似乎清楚我所有的喜好，即便再微小的细节，你也一清二楚。”
慕容瑾的话语之中充满了暧昧之意，轻微放缓的语气听起来更是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
可夜轻语这会儿却只感觉到深深的恶心：“陛下自我脑补的功力实在令人佩服，事实上，我是因为想杀了你，所以才了解你。”
夜轻语的嘴角同样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可她的笑意当中却蕴含着无尽的悲伤与隐藏起来的愤怒。
若不是为了要离开这个地下迷宫，她又怎么会委屈自己，在这里跟慕容瑾呼吸同一片空气，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都是对她的折磨。
“是吗？原来你想杀了朕啊。”
慕容瑾重复着夜轻语刚才的话，可他的语气里面却不见半点愤怒，或是其他，有的只有满满的兴味。
“你为何想要杀朕呢？是因为你自己？还是因为夜家满门？”
夜轻语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许久之后才淡声道：“陛下以为我是为了谁呢？”
看来她这几天故意给慕容瑾留下的各种谜团，已经起作用了，至少是对他有影响的。
“是为了夜轻语，朕猜对了吗？”
说到夜轻语这三个字时，慕容瑾一字一顿，他缓缓伸出手搭在夜轻语的额头之上，将她被水打湿的刘海撩拨到一旁，这是前世他经常做的动作之一。
“是你吗，夜轻语？”慕容瑾想要听到夜轻语的亲口回答。
太巧合了，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面前这个女人有无数个跟夜轻语相合的地方，慕容瑾真的很想知道自己那匪夷所思的猜测究竟是不是对的。
即便明知这种希望十分渺茫，可他也还是忍不住抱着一点点期待。
夜轻语一下子就笑开来了，她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讽刺跟可怜：“陛下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先皇后不是早就已经被你亲手斩杀了吗？不久之前，我还在外祭拜过她呢。”
说到这里，夜轻语的一只手轻轻点上了慕容瑾的心口：“被生生剁去手脚做成人彘，那种痛苦应该是陛下这辈子也无法感受得到的吧？”
胸膛处传来一阵阵痒意，慕容瑾皱着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夜轻语。
夜轻语依旧轻点着他的心：“不过身体上面的疼痛远远比不上这里带来的疼痛，那种遇人不淑，甚至害得家里人惨死的悲痛，陛下应该也无法感同身受吧？”
嘴角的弧度一直都没有消散，夜轻语的视线对上了慕容瑾那双变得阴沉的双眼，眉眼间都带上了几分看似天真实则无情的笑意。
“当初陛下对她动手时，就已经亲手斩断你们之间的一切了，现在陛下还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吗？”
不等慕容瑾开口夜轻语便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嘴边的笑意也敛去几分：“陛下若是觉得我是夜轻语，那我就是，若你觉得我不是，那我就不是。”
水流声不断击打着地面，夜轻语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她来时已经记住慕容瑾走的每一步，这会儿就按照他的步骤一点一点走到了对面的石阶上。
“陛下，你听到水声了吗？洪水似乎要变大了，陛下还不准备离开？”
慕容瑾的双眼看起来阴沉沉的，他并没有去接夜轻语的话，而是死死地盯着她，眼神是说不出的幽暗与阴森。
“夜轻语，你老实告诉朕，你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的，到了这一刻，慕容瑾已经无比肯定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她就是夜轻语，是他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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