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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脸色又变难看了？”
“嗯。”秋月担忧极了：“大小姐的脸色看起来好苍白。”
今天早上夜轻语回来的时候，秋月就感觉到她的脸色看着有些苍白了，这才过去多长时间，那脸色竟然已经白得像纸，秋月不得不担忧。
感受到秋月的慌乱，夜轻语笑着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手背：“大概是因为昨夜睡的时间不够吧，没什么大事你，不必担心。”
两个人说着话，马车已经带着她们来到目的地了，夜轻语率先下了马车，随后又示意秋月牢牢跟着她。
“这附近有野兽出没，你可得跟紧我，不然一转头让野兽叼走了，我可不知上哪里去找一个你来陪给你家黑鹰。”
秋月也来过这郊外很多回了，她哪里不知道这附近的情况，她有些无奈地看了夜轻语一眼。
“大小姐，我又不是没有来过这里，你何苦吓唬我呢？放心吧，我一定会牢牢跟着你的，不会乱跑。”
其实秋月心知肚明，大小姐之所以这个样子吓唬她，就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可大小姐不知道，她越是这样遮遮掩掩的，就越是令人担忧。
大小姐这个情况真的不太对劲，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又在隐瞒他们一些事情呢？
满地落叶的场景看起来有些凄凉，在一堆落叶的正中央，有一座孤零零的坟，石碑上面刻着夜府侯爷的名字。
夜轻语看着那块石碑，心里面也有一些触动，夜府侯爷是个好官，也是一个好人，只可惜好人大多是没有好下场的，堂堂一个侯爷，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嗯……”
夜轻语还是没有办法喊出那两个字，她嗯一声当做打招呼，随后又点燃了一炷香，插在坟头前面。
“我遵守约定来看你了，如今一年的时间过去，当初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你在九泉之下若能看到，应该也能瞑目了吧？”
最初重生时，夜轻语曾经对着死去的侯爷发誓，一定会尽她所能保住夜府的其他人，让落败的夜府重新恢复光荣。
如今她已经将自己的誓约完成了，也算是对得起侯爷。
“府里面的人走了很多，不过走的那些基本上都不是好人，他们走了就走了，我一点也不惋惜，相信你肯定也不会因为这个怪罪我……”
夜轻语絮絮叨叨地跟侯爷说着这一年以来发生的事情，说到最后，她沉默了许久，随即像是自嘲一样笑了笑。
“哎，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看你这一死了之，什么事情都不用再管，倒是让我好生辛苦了一年，若是我死后能够见到你，我可一定要向你讨回来啊。”
夜轻语说着，从食盒里面拿出酒瓶，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说了这么多话，都差点忘了敬你一杯，好好喝吧，我知道再过半个月才是你的忌日，可那个时候我大概已经脱不开身了。”
杯中的酒都被倒出来了，夜轻语将杯子放在坟墓前面，拿起酒瓶倒了满满一杯，这回她没有再倒，而是让那杯酒就那样放着。
“我觉得这件事情你应该早就预料到了，从你留下的书信来看，你对十大家族之间的关系，他们的野心等一切，应该都了解得很清楚吧？”
夜轻语依然还记得自己最初看到那封遗书时的惊讶，想必夜侯爷在临死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他死后会发生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那时候的夜侯爷究竟是怎么想，明明看透了这么多，还是毅然决然赴死，得亏她穿越过来依附在夏国夜轻语身上，否则夜府此时只怕早已经落败了。
夜轻语说话间，又倒下了第三杯酒，这杯酒她是倒给自己喝的。
仰头将这杯酒一饮而尽，夜轻语的语气里面带上几分埋怨：“都说你聪慧过人，我也相信你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切，可你说你怎么就不能给我留个书信，提个醒呢？”
要是当初夜侯爷在赴死之前，把自己预料到的一切都写下来，那她这一年也就不用如此辛苦，甚至好几次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还好，这一年她的身旁有祁寒陪着，若不然只有她一个人，只怕根本没精力做到如此周全，光是一个慕容瑾就足够让她应付了。
不过仔细想想，要不是因为夜侯爷，她和祁寒或许也不会有发展，这也算是夜侯爷为她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之一了。
仰头将第四杯酒一饮而尽，夜轻语蹲在坟墓面前自言自语。
“虽然你坑了我这么多事，不过我答应的还是会做到的，你就放心在下面呆着吧，要是有缘分可以看到我点，你就去跟他好好聊聊，我爹也是一个专门坑女儿的货，你们两个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想一想夜轻语觉得自己还是挺惨的，重生之后遇到的两个爹都挺擅长坑女儿，只有她一个人受伤的世界就这么达成了。
哎，得亏这两个死得早，但凡他们晚一点死，她都得揪着他们的胡子骂他们一顿，给自己狠狠出一口气，可惜如今就只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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