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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蔓说，苏文这种孩子就跟白纸一样，就算是在鬼打墙那种境况内，估计也不会幻想出多可怕的场景。
毕竟在他们的人生中，最令人恐惧的，可能也就是这一次的出行了。
除此之外，他们的脑海中空白一片。
“鬼打墙这种东西啊，我们在战场上也遇到过，杀的人多了，反而就不觉得这种事儿有多可怕。”
殷夫人坐在地上抱着腿，脚尖动了动，“我虽是个女子，可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丝毫没有惧怕，你看咱们此行的女子，有几个是寻常人？”
陆蔓弱弱地说，“我是。”
妲己刚想说自己也是，却想起自己的巫术，便把话压了下去。
刚好如月带着人回来。
伯邑考感兴趣的凑过去看。
周围果然是有不少野兽，而且真的只是普通野兽，不是什么精怪之类的。
“这才奇怪呢。”白玉在如月身边转了一圈，还仔细用鼻子嗅了嗅气息，确定如月身上根本就没有沾染妖气。
原本他们是觉得，越是靠近这种地方，妖气越是弥漫，可到了这里，一只妖怪都没有。
这难道不奇怪吗？
“没有妖怪是好事儿。”哪吒拉着白玉的手腕。
一群当值的士兵将他们带回来的肉都拆分了，等着明天早晨吃。
如月又将匕首擦干净重新塞回腰间，“杀了就吃，吃了再杀，我看了，这山头有不少野兽，够我们吃一阵了。”
李靖打量着白玉，总觉得白玉的眼神有些奇怪。
“那就先拉下去。”殷夫人也跟着走过来。
放着野兽尸体的地方，已经被染了血，殷夫人明明看到了血迹弥漫在地上，可她指挥着人将野兽搬走的工夫，再回来和如月说话，却发现地上的血迹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可能呢。”殷夫人嘀咕着。
李靖没听清殷夫人说什么，靠近来听，他没准备，一脚踩在刚刚有血迹的地方，殷夫人依旧拧着眉，可就在此刻，那块地面突然凹陷下去，就在李靖也有些惊慌，还没站稳脚跟时，一只黑色的手伸了出来。
“小心！”殷夫人大喊一声。
而此刻，白玉骤然出手，从她指尖伸出一条白色的线，线像是有生命一样直接拴在黑手的手腕上，白玉抬手往回拉。
李靖的反应也快，翻身一跳直接跳到了干净的地方。
李靖浑身是汗，“这什么东西？刚才不是还没有吗！”
这边，白玉拼命拉着黑手，本想把东西拉出来看看，力道却渐渐使不上。
那黑手在坳陷进去的草地摸了一圈，没有东西，又慢慢缩了回去。
下一秒，黑手消失，白玉的白线也消失了。
“那是什么东西？我们在这站了一下午也没有啊！”众人心有余悸。
陆蔓等骚动平息，这才过来，她扫了眼李靖的脚踝，“将军的脚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有被碰到。”李靖依旧在平地跺跺脚。
其他人都心有余悸的看着李靖，而如月则是蹲在地上看。
殷夫人确定李靖没事儿之后也跟着过来，但所有人都没有动手去碰。
白玉张开手掌，下意识搓了搓指尖，哪吒问白玉有没有事儿。
这种慌乱之中突然发动法术，只有白玉可以，其实就算是没有白玉，李靖和哪吒也总能想到办法，可那个时候就太晚了，最终也还是会受点伤。
白玉摇头。
她没受伤，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这里就是刚刚放那野兽尸体的地方，我看了，野兽流了不少血，都在地上，可你们将尸体抬走了之后，这里就没了，血不见了。”
听殷夫人这么说完，众人都愣了下，但很快，如月反应过来，从旁边捡了个小石头子，直接丢在有一小块凹陷的地方。
他们惊讶的发现，刚刚还平整的可以站在上面的地面，就变成了流沙一样的质地，那石头被丢上去之后，先是在面上浮动，很快就沉了下去。
如月拉着身边几个看热闹的人站起身来。
遇到这样的变故，傻子也知道这里有问题了。
殷夫人回到李靖身边，她下意识想要去查看李靖的脚踝，别人做这个动作不好，但他们毕竟是夫妻，也没有什么男女有别的说法。
李靖说，“我没受伤。”
“那咱们是现在立刻离开，还是……”
“先看看这块地方会不会扩散。”如果只是有血迹的地方才会凹陷进去，那他们不靠近也就好了，反正那只手也不会随时随地直接伸出来。
他们扎营的地方距离这里也不是很近，他们也只是方便，才把野兽直接丢在这里。
知道这里有危险，不过来就好了，也没什么。
如月喊了两个人在这里守着，还告诉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靠近，一旦发现扩散，或者那只手再次伸出来，就去禀告他们。
晚上有人在附近巡逻，还有人值夜，其他人都准备休息。
经历了这样一场变故之后，如月等人都没了睡觉的兴致，他们凑在一起，面前就是火堆，火光照耀在每个人的脸上，众人都很安静，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要不要把大王喊起来？”林凡小声问。
李靖回头看了眼，“平时我们这么大的声音，大王早就该出来问了，今天怎么睡的这么熟？”
“我给大王用了药。”陆蔓说，“这一路上，大王也没能好好休息，我在大王平日吃的补药中多了一颗安眠的，大王会一觉睡到早晨。”
“那就算了。”李靖说，“大王这一路也辛苦，没日没夜的想着我们该怎么走，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距离那只黑手冒出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大部分人都睡着了，如月等人虽然凑在一起，但大家也都困了，相视无言，唯独伯邑考和楚越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个时辰过去，有人来替换刚刚守着地面的两个人。
“如何？有变化吗？”李靖问。
那俩人摇摇头，“没有啊，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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