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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忽然出现，让季慕临愣了一下，随即笑，“你怎么来了？”
“我和千千来吃饭，这不就碰见了？”她摊手，表明自己不是跟踪而来的。
于千千也看向季慕临，显得有些拘谨，“季少，你好，我是小筠的朋友于千千。”
“你好。”季慕临冲她点头，倒也没有对待外人那般冷漠，“坐下一起吧。”
“谢谢季少。”于千千笑笑，给了温筠一个眼神，自己就在郑依然身旁坐下，也不管这女人的脸色有多难看。
温筠挽着季慕临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才将目光看向郑依然，“原来郑小姐也在啊，不好意思啊，刚刚没看到。”
郑依然握着刀叉的手微微用力，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意，“没关系，能和温小姐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
“太客气了。”她摆摆手，笑意不达眼底，“我现在是慕临的妻子，你叫他一声大哥，按道理，也该叫我一声大嫂，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客气？”
这下郑依然是彻底笑不出来了，脸色微微泛白，站起身，“我有点不舒服，去下洗手间。”
话落，她人就离开餐桌，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等她离开之后，温筠才把自己的手从季慕临手挽中抽出，收起了笑意，“季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呀？”
“哦？怎么说？”季慕临端着水杯，眼眸微弯。
“现在整个苏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可你现在又和郑小姐见面，这要是让记者拍到了，不得说我没本事，抓不住自己男人的心？”
这个餐厅并不是什么隐秘的餐厅，所以被拍到的可能性很大，她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季慕临放下水杯，目光看着温筠，“就这样？”
“就这样啊，不然还能有什么？”温筠耸耸肩。
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脸色微怒，似乎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僵持半刻，郑依然也回来了，第一时间发觉了温筠和季慕临之间的不对劲，眼里挂上笑意，“季大哥，我忽然想起自己还有点事要回学校，你……能送我一趟吗？”
“好。”
季慕临站起身，和郑依然走出了餐厅，甚至没有和温筠打个招呼。
直到他们走远，温筠才招呼服务员过来，将他们吃过的全都撤销，重新点了一些新的菜。
于千千刚刚一直没说话，主要是她也不好插嘴。
现在季慕临走了，她便恢复了正常，“小筠，你和季少……一直都这样？”
“什么？”
“我说你们一直都这样争锋相对吗？”她问。
闻言，温筠愣住，随即笑笑，“哪有？我哪里敢和他争锋相对？”
那个人可是季慕临啊，她又不是活够了。
“小筠，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能骗过我？”于千千扶额，觉得温筠这话实在是太敷衍了，她又不傻，难道会看不出来？
好吧，于千千都这样说了，温筠只能是点头，“是有那么一点点争锋相对，你刚刚也看到了，那个男人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发怒，我根本搞不懂好吗？”
“你真的不懂吗？”于千千问，似乎有些不相信。
温筠却是点了头，“不懂啊。”
于千千叹气，说道：“我以前觉得你挺聪明的呀，怎么在季少这件事上，变得这么笨？”
“千千，你说谁笨呢？”温筠冲她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季慕临本就猜不透，有什么奇怪的？”
“可能季少在其他事情上，确实让人看不透，但在你的事情，我觉得很好看透。”说起来，今天还是她第一次和季慕临正式见面，但她却能一下子感受到季慕临对温筠的感情。
温筠不说话，低着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她这样，于千千便继续说道：“虽然你们之间一开始是交易，但……感情不都是日久生情吗？我就觉得季少现在对你已经有感情了。”
“他……爱上你了！”
话落，温筠握着杯子的手差点没能握住，抬头，诧异的看着于千千，“开什么玩笑？他爱的是郑依然好不好？”
“你真的觉得他爱郑依然吗？”于千千追问，也不给温筠说话的机会，继续说：“从刚刚他看郑依然的眼神，和看你的眼神来区分，他分明更爱你一点。”
温筠的心因为于千千这两句话彻底乱了，不停的喝着水，让自己平静，“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说明他爱上我了吧？”
“顶多就是有一点喜欢，但这也很有可能是新鲜感，三分钟热度。”
她还在否认，于千千无奈摇头，“好，我们先不去管他爱不爱你，我问你，你爱他吗？”
“咳！”
于千千的话瞬间让温筠呛住了，猛烈的咳了几声，才稍微好了点，“你这个问题，太突然了。”
“突然吗？我不信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对季少的感情。”她们认识那么多年了，对于温筠，她很熟悉，自然也感受到了她对季慕临的不一样。
要说没有一点爱，她是不信的。
握着水杯的指尖因为用力，有些泛白。
她确实想过，而且想过不止一次。
可每一次的结果，都让她不敢去想。、
爱上季慕临……对她而言，更像是一条不归路。
“回答我小筠。”于千千继续追问，仿佛要让温筠在此时看清自己的心。
“我不知道。”她摇头，有些乱，“就算我爱他又怎么样？他又不会爱我，所以，我不会爱他的。”
因为季慕临不爱她，所以她也不会爱那个男人。
还真是一个死循环呀。
听到这话，于千千也只能是叹气，可能真的是当局者迷吧，感情这种事，当事人永远都分不清到底爱不爱？
她摆手，说：“算了，不问了，先吃饭吧。”
“嗯。”温筠松了一口气，还真怕于千千继续问下去。
两人吃着饭，没有人注意到角落处离开的男人。
餐厅外，季慕临车上，驾驶位车门被人打开，季慕临坐了进去。
“季大哥，你刚刚去餐厅了吗？”郑依然忐忑的问出口，
季慕临嗯了一声，启动车子，离开餐厅。
送郑依然回学校的路上，气压很低，郑依然好几次都想说点什么，可每每看到季慕临沉着的脸色，却又只能作罢。
到了学校门口，郑依然下了车，临走时她有些不舍，“季大哥，以后我还是可以找你吃饭或者找你玩的吧？”
“嗯，当然可以。”郑依然对他而言，是种别样的存在。
和爱情无关，这么多年，应该已经成为亲人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郑依然才笑着离开。
季慕临看着她的背影，脑海中出现的却是温筠，以及她和于千千的谈话。
*
那一次在餐厅见过季慕临之后，温筠足足有半个月没有见到过那男人，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个信息，就好像忽然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一样。
如果不是她还住在季公馆，她甚至都要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只是她的一个梦。
可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是那个男人不见她而已。
因为什么？
那天自己在餐厅惹他不高兴了？
可是他们不总是这样斗嘴吗？以前从没有这样过，这一次为什么生气这么久？
因为自己针对的人是郑依然吗？
也许是吧。
她苦笑，坐在窗边，觉得自己因为季慕临，已经不像自己了。
不行，不能继续这样消沉了。
贺文周还活的好好的，她竟然还在这里因为一个男人胡思乱想……
起身，换好衣服，出了季公馆。
二十分钟之后，出租车停下，温筠下车，看了眼四周，皱起了眉头。
这里是苏城有名的黑市，在这里，你想要的东西都能买到，但温筠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买东西。
看了眼闻斯里发给她的地址，她找了过去。
敲了敲门，很快门打开，只不过开门的并不是闻斯里，而是一个温筠不认识的人。
“你好，我找闻斯里，他是住这里吗？”她问。
对方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阴沉，“在里面。”
“好的，谢谢。”她道谢，快速走了进去，离开开门那人远了点，总觉得他身上透出的气息很可怕，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走进里间，闻斯里确实在里面，但却不止他一个人。
见她来了，闻斯里便对自己面前的人说：“小风，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嗯，斯里，你该知道，我从来不想争什么，你也别为我浪费时间。”男子点头，转身离开。
经过温筠身旁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眼，对方冲她笑了笑，温筠也尴尬的回了个笑容，没说什么。
她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等男子走后，闻斯里才招呼温筠过去坐下，“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查查贺文周，及整个贺氏。”她开口，也没有拐弯抹角。
闻斯里点燃一只雪茄，眼神幽深，看着温筠，随后轻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贺家是我能随便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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