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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睡不着，就起来打算吃个饭。”秦时墨好奇地伸长脖颈朝人看去，“你买了什么？”
“先前看你喜欢吃三鲜包，恰好看到有卖的，给你买了。”杜衡拎着单独挑出来的包子在秦时墨眼前晃了晃。
熟悉的香味勾引着人，秦时墨禁不住咽了咽口水，顿时眼珠子都忍不住瞪圆了。
这味道着实是太香了。
又香又诱人。
“喂喂喂，要投喂就好好投喂，你不要随随便便勾引啊！”秦时墨毫不客气地从人手上抢过包子，叼在嘴边含糊不清地说，“嗯，好吃。”
杜衡嘴角一扬，顿时心情大好。
“你先吃，我去一趟娘的家。”
“唔？”秦时墨歪着脑袋看。
杜衡嗯了声，“娘那边还有事，说是要找我谈谈。”
秦时墨点点头，“你去吧。对了，你自己也拿个包子去，别在路上饿着了。”
杜衡垂眸看着对方递过来的包子。
恰好是自己最喜欢的笋包。
他接过后倒是心情莫名其妙有点愉悦。
“好，我知道。你别担心，我去了。”秦时墨嘴角上扬，朝人摆摆手，“行了，你去吧。”
杜衡走出院子不远处，杜月红还等在路边。
“大伯……”杜月红甜甜地喊了声。
杜衡面上笑容瞬间收敛，冷淡地瞥了一眼对方，“嗯。”
“大伯，你知道大伯母。这些年来做的事么？”杜月红小声嘀咕，“要不是因为她那么不会过日子，怀月她们也不会受罪的。”
杜衡眉间几不可闻地微微蹙起疙瘩。
“大伯，大伯母真的很尖酸刻薄的。”杜月红说，“不信你问问村子里的人。这些年，她可是帮我们杜家将周围的人都得罪遍了。奶这才不待见她。”
“而且，之前怀月她们都给教坏了。”
“她还让怀月休夫什么的，怀月可是一直在青楼里面待着呢。怀书也是邋里邋遢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杜衡脚步一顿。
杜月红忙闭了嘴，不敢吭声。
“那你既然这么清楚，你为什么不帮她们？”杜衡冷淡地问。
“看着你的亲戚受苦受难，没有吃的喝的，你似乎很高兴？”
杜月红瞪大眼，使劲地摇摇头，“我不是，我，我没有。大伯，我，我……”
原先说得很溜，现在开始结结巴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杜衡冷笑声，抬腿继续朝着杜老夫人的家中走去。
这脚步比先前快了许久。
成年男子本就步伐比女子大，再加上他没有刻意等待对方。
这两人之间的差距瞬间便被拉大，杜月红只能够小跑着，这才能勉强追上。
杜衡径直走入，坐在大厅椅上。
杜老夫人坐在高位上，端着茶盏正自以为优雅地品茶。
瞧见了杜衡，她也不过是抬眸睨了眼。
“来了？”杜老夫人说。
“娘，有什么事，您直接说，倒也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杜衡觉着，方才杜月红那番话怕不是杜老夫人让说的。
毕竟，杜月红年龄不大，哪儿能知晓那些事，又哪儿会冒出来在自己面前嚼舌根。
除非这人着实是坏到了骨子里。
但杜衡不愿这么觉着。
毕竟一个小姑娘，坏能够坏到哪儿去。
杜老夫人倒是被说得一阵莫名其妙。
“行了，这大白天哪儿来这么大的火气。”杜老夫人将手中茶盏放下，茶盏相互碰撞时发出了清脆响声。
杜衡薄唇抿紧，面无表情地开了口，“这也不是我有火气。我只是想问问看，看看您今儿来是找我做什么的。”
杜老夫人说，“这倒也没什么，只不过啊。你也知道你有个侄女——月红吧？”
“嗯，知晓。”
“她现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只不过……这家里面着实是拿不出什么，拿得出手的嫁妆。”
杜衡：……
这是明着要钱来了？
杜衡没吭声。
杜老夫人补充道，“我琢磨着，你这些年去参军多多少少也有点积蓄。再怎么说，咱么可以杜家人，你也是从娘肚子里出来的。这杜，一个字写不出两笔来。”
“再说了。这可是你兄弟唯一的一个女儿。这老三，诶，真的是苦命。人都没了，留下孤儿寡母，好不容易帮忙将这孩子拉扯大。”
“现如今要给她找个好的亲家可都不容易。这没钱的话，人家怕不是要把她当做是牲口！”
“诶，真的是可怜啊。”
一番话倒是越说越过分。
杜衡只觉着额头青筋突突直跳，险些没被气着。
“再说了，老三当年要不是……”
没等杜老夫人说完，杜衡伸出手拦住了对方想要说下去的内心。
“您且等一等。您要多少钱直说就是，倒也没必要这等拐弯抹角地怪我。”
“什么意思呢。”
杜老夫人正要发作。
杜衡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多少钱？”
“再多说一遍，我就直接走了。先前我已然说过，不会再给你们钱。”
杜老夫人打量着杜衡，发现对方的态度有点强硬。
原先想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嚅嗫着双唇沉默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
“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
好大的口气！
要知道，这五十两可是普通人家三四年的生活费了！
这要是过得节俭一点，五年也够了！
“你要知道。这婚嫁很多地方都要花钱的。我们给月红的嫁妆也要花钱。再说了。你可是她大伯！”杜老夫人嘴皮子上下一碰，飞快地吐出话来。
这番话说得就像杜衡如若不给钱，那就不是人一样。
沉默半晌，杜衡的手指头抵着额角揉了揉。
“好。我给。”
简洁明了的话语瞬间让杜老夫人嘴巴闭上。
对方老老实实不再吭声。
杜衡抿唇，他从怀中掏出钱袋子，直接放在桌面上。
“这是五十两，也算是我一个做大伯的给孩子的一点心意。”
杜老夫人眼睛一亮，“诶，诶。这心意啊，娘帮怀月收了！”
杜衡嗯了声。
“娘，您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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