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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惺忪双眼，身侧位置早已变得冰凉。
“谁？”秦时墨含糊地问道。
“夫人，主子让我告诉您。怀月小姐醒了。”
“嗯……”
秦时墨含糊应下，下一秒，她刚刚闭上的双眼立马睁开，她整个人都从床上蹦了起来，满脸都是惊讶。
“你说怀月醒了？”
“是的。”衡一说，“怀月小姐醒了，主子让我来通知您一声。”
秦时墨翻身下床，她随手抽了一件外衫披自身上，“好，我现在就去看她。”
说着，秦时墨抬腿朝着杜怀月所在屋子快步走去。
衡一刚想从怀中掏出钱和先前的账目，他还没来得及做，秦时墨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衡一：……
“咳咳咳。”屋内传来咳嗽声。
秦时墨快步朝着屋内走去。
整间屋子纱幔重重叠叠，空气之中弥漫着浓浓的药香味。
她一眼就看见了靠坐在床上的杜怀月。
这些天生病使得她整个人又瘦了一圈，原先还肥嘟嘟的脸蛋，现如今都能够明显看得到轮廓和骨相了。
“娘。”杜怀月抬眸瞧见，眉眼带着淡淡笑意，说话的嗓音还有几分虚弱。
“诶，我在。”秦时墨朝人喊了声，她抬腿快步朝人走去。
穆南飞刚将最后一口药汤喂给杜怀月。
见秦时墨过来，他便自觉地让开位置，端着碗往外走。
秦时墨坐在床榻边，她握着杜怀月的手，边把脉边上下打量对方。
见脉象平稳，逐渐有力，这才松了口气。
“娘，对不起。这次让你吓着了吧？”杜怀月笑起来温温柔柔。
“没事。”秦时墨摇摇头，“娘倒没吓着，反倒是担心你，心疼你。”
秦时墨帮人将额前碎发捋到耳后，眼里满是心疼。
“你和娘说句实话，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想要一个答案。
自己回家时见不到答案，现如今对方醒过来，那自己定然能够从对方的口中得到自己所想要的答案。
“这……”
杜怀月抿了抿唇，“娘，我可以不……不说么？”
“不行。”秦时墨斩钉截铁，格外肯定。
杜怀月没回答，而是下意识往其他地方看去，“怀星呢？”
“我回家时，她已然不在了。而且，最近谢家还烤起了和我们味道相似的肉串。”
杜怀月攥着被子的手又紧了紧。
她满脸都写着内疚，“娘，是我没用。如若我能够劝下怀星，咱们的方子也不会被她拿走了……”
“所以，真的是杜怀星害的你？”秦时墨闭了眼。
她虽百分六七十怀疑，但却隐隐约约希望能够从杜怀月的口中听出不是两个字。
显然，这便是如此。
“她……她也不是故意的。”杜怀月下意识给对方讲好话，“她就是不小心推倒了我，所以才会这样的。娘，您别惩罚怀星，她还小，可能还不懂。”
身为家中长姐，杜怀月还是希望能够保护好弟弟妹妹。
秦时墨握着杜怀月的手，“你知道么。你差点就死了，你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杜怀月：……
她知道。
她比谁都清楚。
那种被人推倒在地，只能够感觉着生命流逝，一丁点求助的力气都没有。
但就算是如此，杜怀月也很难能够去痛恨自己的亲人。
“娘，没事的，我现在不是没事么？”
“要是怀星回来，我一定会好好说她的。您，您别生气！”
秦时墨叹了口气，“我没生气。”
杜怀月满脸担心。
“你啊，你都在想什么呢。”秦时墨伸出手戳在对方的额头上，“娘没生气，只是觉着有些心寒。你我都是将她当成了亲人，但怀星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谢家那边的方子，多半是她送去。但事到如今，我没听见她来打听过你的消息，甚至于没问过你是否健康，是否还活着。”
杜怀月心头一颤。
秦时墨很喜欢杜怀月的善良。
但她也希望对方能知道，善良是有底线的。
如若对方欺负自己，自己还是莫名的善良，那可就不是善良，而是圣母了。
圣母心不可取。
“旁人欺负你，你却一个劲地帮人说话，这只会让她更加欺负你。而不会让她有所感化而不想欺负你。”
“怀月，娘知道你很善良。但这些事，说到底你还是要好生考虑清楚。”
秦时墨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颊，“娘，希望你好好的，知道么？”
“娘……”
杜怀月听进去看一些，虽然不多，但或多或少都听了进去。
“我知道了。”
秦时墨目光温柔，她帮忙将人将被子掖好，“你还有哪儿不舒服么？”
杜怀月老老实实地摇晃着脑袋，“没有，就是有点累，有点困。”
“累了，困了，咱们就好好休息。你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好好保重身体。”
杜怀月睁着眼打量着周围，“可是，我想帮娘的忙。娘，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周围打扮陌生，她从不曾见过。
“这里是你爹在镇子上住着的地方。日后咱们也会搬过来住。”
杜怀月瞪圆了眼，“咱们要和爹爹住在一起么？”
“嗯。”秦时墨朝人点点头。
“唔，那，那爹爹呢？”
“他在忙，等忙完就会来看你。倒是你，你要好生休息，千万不要强撑着。南飞这几日会照顾着你，你有什么情况可以和他说。”
杜怀月点点头。
秦时墨看着杜怀月平躺着缓缓进入梦乡之中。
她帮人将被子掖好，蹑手蹑脚起身，一步步往外走去。
幸好对方没事。
……
院内一处屋中，杜衡咳嗽连连。
他手中的帕子上绽放出朵朵红梅。
衡一瞧见，心里紧张，“主子，要不属下和殿下再好生说下。兴许殿下那还有……”
“不必。”杜衡抬起手朝人一挡，“这些钱，等会你拿给夫人。”
衡一不解看去。
杜衡淡淡道，“这些便算是家中所有的钱财的，至于夫人如若想要什么，你直接去买便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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