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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辞芩!!你个……”陈薰儿猛然醒悟,犹如恶鬼一般嘶吼着,还未脱口的粗鄙之语被婆子捂住嘴巴堵住。
东蔷及时从外边走进扶起她,安辞芩收回视线望向林辰之。
“夫君当初也说要护妾身一世周全,可短短几月,妾身便遭了如此之多的苦难。”
林辰之面色有些不大好,此时他无法反驳,简直是躁的慌。
见此情景,安辞芩面含讥诮,外人都说丞相大人重情重义,后院只有两位女子。可他们都不知,林辰之是世上最‘深情’,却也是最薄情之人。
他的深情是给自己看的,薄情是对她们的。
“夫君对沐棠姑娘的情意,令人羡慕。”安辞芩轻声,见林辰之目光不在她身上,面上也就懒得装出一些什么表情了。
这一刻,安辞芩也明白了,哪怕只是不纯的情意,它也是情。
是安辞芩永远得不到的。
垂下眸子,安辞芩福身:“妾身乏了,便先退下了。”
直到行至门口,林辰之都没有挽留。
不知怎的,眼角忽然湿润,冰凉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东蔷一愣,嘴唇蠕动片刻还是什么都未说。
一片的真心,换来欺骗、背叛、死亡。
明明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可眼泪还是抑制不住滑落,安辞芩任由东蔷引着走,目光没有一丝焦距。
遥记莲池初见,他意气风发,翩翩少年郎与她遥遥相望,隔着池水,却隔不住心房。他对着她微微勾唇,好看的面容因这一笑比光辉还盛,就此照进了她心里。
还记着那日天气晴朗,不似今日这般寒冷。
他拿出禁步递给安辞芩,许了她整个天下,当时她笑着唤他。
“辰之,我愿意。”
再见……安辞芩,林辰之。
“夫人?”东蔷轻声呼唤,为之撑着油纸伞。
安辞芩摇了摇头,两人渐行渐远,身后林辰之望着那瘦弱的背影,心里忽的一悸。
这丝异样,只被林辰之归为气恼,他丝毫不知自己失去了什么,也永远不会知。
若说重生后的安辞芩心底深处还有奢望,如今的安辞芩已全然放下。
回了秦衣堂,之前退下的孙妈妈跪在正中央,安辞芩脚步微顿。
孙妈妈看见了她,一言不发重重磕下头,气氛一瞬凝固。
安辞芩离开东蔷的搀扶,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看着孙妈妈:“东蔷,去取两杯酒。”
“是。”
东蔷虽不知其用途,但还是乖乖照做,安辞芩接过酒,另一盏递给孙妈妈,微抬下巴示意她接过。
迟疑了一瞬,孙妈妈接下,布满皱纹的面容已经布满泪痕。
浑浊的泪滴砸落,安辞芩抚起她,举起瓷杯对之一敬,神色莫名。
“这一杯,敬妈妈养育之恩,敬妈妈……十八年的陪伴。”
不止十八年,加上前生,快近三十多年了呢。
对面之人浑身一震,举着杯子的手颤动的厉害,东蔷一下子哭了出来,捂着嘴唇努力不发出声音。
“小姐,你……终是长大了。”孙妈妈勉强挂起笑脸,像小时候逗她时一般:“如此,我也放心了,老奴,对不起您。”
安辞芩一言不发,举了举酒盏,一杯见底。
孙妈妈颤颤巍巍的伸起手,闭着眼仰头,这不是毒药,可痛苦的程度比穿肠剧毒还要更甚。
“来人,带孙妈妈回乡下。”安辞芩转过身,面对着东蔷:“以后,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谢,小姐开恩。”孙妈妈跪地,最后磕了磕头,趔趔趄趄的离去。
东蔷怔怔看着泪流满面的安辞芩,上前拥抱住了她,压抑着哭声:“小姐,你还有我呢。”
若这是重生的代价,她受了便是。
……
原以为终于有段好日子可以过了,这日却传来一大事。
望着急急走来的丫鬟,安辞芩皱眉,手上的暖炉有些冷了,将之递给莫桥。
莫桥换了新的给她。
“何事慌慌张张的。”距离那事儿过去已经大半个月了,陈薰儿即将临产,而元曦……自从上次吵架后,两人就再无联系。
“夫人,曦平公主……病危,公主请您入宫见之。”
“砰!”
手上新换的暖炉落地,安辞芩快步上前,面色沉冷:“走!”
如今已经入冬,街道银装素裹,别家院子里的梅花开了一朵又一朵,是素净景色中唯一的亮点。
皇宫内更是夸张,百花齐败,唯有梅园一片艳色,在冬季绽放专属的光芒。
如此的景色,安辞芩无心去观赏,得到允许后立刻闯入门内,原本明艳的人儿,如今躺在床上面如死灰。
“曦……公主。”安辞芩唤回尊称,上前行了礼。
见此,元曦苦涩一笑,伸手冲她招了招,安辞芩上前几步。
“你终还在怨我?”有气无力的声音细入蚊吟,若不是室内足够安静,安辞芩定是听不见的。
“不敢。”安辞芩颔首,她是公主,自己只是个妇人,自然是没有资格怨恨。
且她真的不怨,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她无权干扰。
一瞬有些安静,元曦强撑着起身,安辞芩见无丫鬟伺候,立刻上前抚她起来,锦被往下一滑,安辞芩不禁睁大了眼睛。
腹部缠绕的白纱沾染鲜色,似是看出安辞芩的疑惑,元曦苦笑着解释。
“前些日子,皇兄逼我去朝于和亲……我抵死不从,便傻傻的,给徐轩下了药,想让他对自己负责,这般一来,皇兄也不得不将我许配给他。”元曦断断续续的说着,安辞芩小心为她掩上被子。
“可不曾想,皇兄居然想杀了阿轩,我苦苦哀求,却被囚禁了。”元曦歪头一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悄悄溜出去见他,然后留了这一身的伤。”
闻言安辞芩瞪大眼睛,她是说,这伤是徐轩干的?!
“不可置信吧?哈哈!我当初,和你一样的表情,你猜猜原因……皇兄说,若是徐轩不表明决心,就抄了徐家。”
所以他便伤了元曦,只为保下家族。
“他是不是傻?”安辞芩直接骂道,先不说皇帝能不能随意抄了三品官员的家,就说表明一个决心,还带着这样的?
对元曦狠,对他自己也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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