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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几月的相处，王永言也知道顾夕颜不是个好性子的人，娇气还爱生气，有什么不如意的就发脾气，不过这脾气也只对着王永言一人。
对着王夫人，温顺得像只小绵羊。
起初顾夕颜对着王永言也是这般温顺，等到熟悉之后，一再在王永言的底线上试探。
王永言还能够怎么办，自己选中的小姑娘，好不容易把她娶回家，当然只能好好宠着。
要是搁在以前，这种女人，就算美得像天仙，王永言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种女人就是麻烦，没完没了，远离才是明智。
可是偏偏这人就是顾夕颜，无论温顺也好，娇蛮也罢，王永言甘之如饴，愿意承受。
他抱着顾夕颜，右手拍着背，轻声安慰：“乖，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虽然不知道顾夕颜为什么哭，王永言见不惯顾夕颜那副委屈的样子，只能先认错。
顾夕颜见有人安慰，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像开闸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
她想到了李应渊。
是，她没用，都这么久了，还是没忘记他。
顾夕颜觉得自己是个没良心的，一家人都被李应渊给杀了，自己还念着他。
没骨气！
自己这辈子都嫁人了，王永言那般宠自己，真是没良心！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都嫁人了，真是不争气！
自从顾家覆灭后，她就拒绝李应渊的一切，无论是首饰也好，绸缎也罢。
她把自己困在那所院子里，点了三百七十五盏灯，日日夜夜地数着灯，看着灯，总觉得亲人还没死，还在自己身边。
白灯自然是不能在皇子府点的，顾夕颜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红灯。
她日日夜夜梦到顾府上下的血，不得好梦。
她又想到“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那时候，萍城的外祖母家，从未谋面的亲人，悉数被杀。
三百七十五人，血淋淋的数字，是李应渊亲口告诉自己的。
她不顾形象地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对着王永言撒娇：“我头疼！我头疼！”
王永言知道是那杯酒惹的祸，满眼心疼。
顾夕颜伸出双手，想要王永言抱抱自己。
紧接着，她感觉眼前的人似乎换了个脸，她定睛一看，是“李应渊”那厮。
她趁着两人相拥，死死地咬在“李应渊”的脖子上，直到嘴里满是血腥味道，这才停了下来。
顾夕颜自言自语：“我咬死你，我要报仇！”
王永言本来想将人引到相思院去，夜里凉气大，再说了，顾夕颜身子只是看起来好，小时候早产留下的弊病还在。
怎么也没想到顾夕颜发疯似的咬自己。
他安抚地摸着顾夕颜的一头秀发：“夕颜乖，我们先回房，回去后，你想怎么打我都成。”
顾夕颜显然脑子里面早已是一片混沌，哪里听得进去王永言在说什么。
王永言拉起顾夕颜，就向往相思院走。
顾夕颜被他牵着，“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王永言头也不回地回答：“还能做什么，回去睡觉。”
顾夕颜才没有那么听话，她空着的手偷偷去掐王永言，就是冬天穿得多，也不知道有没有揪到他。
王永言似笑非笑，回头望着顾夕颜：“酒醒了？”
顾夕颜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人是谁，也是总是看不清楚，但，好像不是李应渊。
“你是谁？”顾夕颜好奇的问。
王永言气笑了，自己忙前忙后的，让这妮子又打又掐，结果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他泄愤似的捏着顾夕颜的脸：“我是你夫君。”
“你瞎说，你才不是我的夫君，我的夫君从来都不会掐我的脸，也不会这般温柔的对我说话。”顾夕颜吓了一跳，忙捂着自己的脸，“好你个登徒子，小心我叫人来!”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反正我就是你的夫君。”王永言再次重复。
“你撒谎，你是个大骗子。”顾夕颜身子摇摇晃晃的，伸出右手指着王永言的鼻子，“你是撒谎精!”
王永言觉得自己的智商也被顾夕颜传染了，怎么和一个醉酒的人讲道理？
“你走不走，你不跟着我，我就叫大灰狼来咬你。”王永言威胁道。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这世界上才不会有大灰狼。”顾夕颜满脸不屑，尽管直觉告诉她，这人不是坏人，但顾夕颜就是不想和他走。
“？”王永言也没辙了。
“不过，你要是亲亲我，我就勉为其难的和你走吧。”顾夕颜指着自己的脸，仰起头。
王永言又气又想笑，平日也没见她这般热情，怎么醉酒后，这般难伺候，现在又这般模样。
他环顾四周，见没人，在唇上轻啄了下，“现在可以走了吗？”
“这才不是亲吻呢！我教你。”顾夕颜显然不满意，想要亲自指导。
她踮起脚，可还是够不到王永言，“你怎么这么呆？低头呀，我都够不到你！”
王永言看她醉酒，只想赶快安抚住，只得乖乖的听指令。
等到王永言低下头，顾夕颜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吻了上去。
顾夕颜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孩子般，时不时舔一舔，闻一闻，直到找到入口，像是在吃糖葫芦般，一直吮吸。
最后觉得没意思，立马就离开。
“怎么一点都不甜，你是不是把我的糖给藏起来了！”顾夕颜有些不满。
王永言此时被眼前这个醉酒的人挑起火来，也偏偏是个醉酒的，你还不能和她计较。
“你跟我来，我就把你的糖葫芦还给你，可行？”王永言暗哑着声音。
顾夕颜有些不相信，但想吃糖葫芦的心压过了她自以为的理智，伸出手，“那你牵着我，我怕黑。”
王永言松了口气，终于听话了。
“好，我们牵着手，我带你去吃糖葫芦。”
王永言牵着顾夕颜的手，刻意走在前面些，帮她挡着风。
就这样，在微微雨雪中，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相思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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