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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打架打得有点凶，所以对于他人的举动有些过于敏感。
“沈故，你有没有兴趣来我狼虎队当先锋？你这把子力气，不去当先锋可惜了。”
裘明旭看到自己手腕上的一圈红红紫紫，暗自咋舌这小子的力气。
就自己这糙皮老肉的，都能给掐红，这力气该有多大啊！
“当炮灰？”沈故冷笑，看起来有些瞧不起这个建议。
“你小子，这是抬举你，怎么说话的？”裘明旭也么想到，看起来是个热血男儿，怎么就贪生怕死了起来，正准备大骂一气，可没想到沈故接着说。
“我可以，不过军功怎么算？”
“军功吗？自然是按人头来算，无一例外。”裘明旭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好伺候。
“不过，你能行吗？你都没杀过人，别到时候给我拖后腿，战场上可没人能救你!”裘明旭觉得沈故答应得太过痛快，总觉着里面有诈，怕沈故是个纸上谈兵的。
毕竟这实战和打架可不一样，那可是真正的生死搏斗，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裘明旭满脸狐疑的看着沈故，想着这事儿有些不太靠谱，但也想赌一赌，大不了，自己时刻看顾着，不让他死了就成。
北方的游牧民族和南方不同，他们多以游牧为生，对于种植技术，基本是一窍不通。
即使抢来了行商带来的种子，也掠来了擅长种植的人，也还是不能靠种植获得粮食。
于是每到十月份左右，正式粮食成熟收割的时候，那些靠北的游牧民族就会大肆到伊城掠夺。
伊城的将士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蛮夷之族当着自己的面把百姓辛辛苦苦种植得来的粮食给抢走。
两族之间，必有一战!
伊城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土地不肥沃，种下的粮食也勉强够自己生存，哪里会有余粮给那些个只知道掠夺的蛮夷？
“你小子，别给我在这里说大话”，裘明旭看看这雪，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明天可不是个好日子，那蛮夷应该还回来，你敢不敢应战？”
沈故勾起嘴角：“有何不敢？”
“好，这才是我伊城男儿应该有的骨气！”
一把剑若是仅仅藏在剑鞘里，是无法露其锋芒的，必须等要一个握剑的人。
此刻，裘明旭成了执剑人，让沈故这把利剑出现在战场之中。
沈故将会在日后的日子里，百战百胜，以嗜血战神的称号，响彻整个建宏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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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是什么感觉呢？
沈故记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军营里杀鸡那般简单，轻轻一划，鲜红的血就会迫不及待地奔涌而出。
沈故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知道生命为何物的怪物，可当他拿起剑，刺向穿着奇装异服的蛮夷之族时，还带着温度的鲜血溅在脸上，随即被寒冷的温度结成冰块。
天可真冷啊。
血都是冷的。
沈故提着还淌着血的剑，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沈故，你小子在干什么？！给我杀！”裘明旭骑着马突然出现，拿起自己为沈故打退一支箭矢。
听到有人怒吼，沈故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战场上！
自己刚刚杀了一个人，也差点被别人杀！
裘明旭说完这句话，就赶忙去应敌，救沈故一次就够了，若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也怪不得自己没给过机会了。
在萍城的训练，给了沈故极大的锻炼。
无论是体能、反应能力，还是军事判断能力，都得到了最好的培养。
这也离不开顾将军的细心栽培，把自己的应敌技巧以及战场的实战经验，一句句的，揉碎了讲给沈故听。
也是希望沈故能够在战场上，带着军功，活着回来。
沈故刚刚怔住，只是没想到生命如此脆弱，轻轻一划，人就能够死亡。
他见过妓院里的女子得花柳病，最后痛苦的死去；也见过乞丐老头因为疾病死去；可是这次的死亡，却是由自己一手造成。
沈故的内心并没有他想的那般冰冷无情。
但战场上可不会因为你心慈手软而放过你，只会认为你软弱好欺负。
沈故震惊于生命的脆弱，但也不会把自己的生命当做儿戏，自然是奋起杀敌。
犯我安庆者，格杀勿论。
那时沈故刚来到军营里面，远远就听到将士们操练时口中操练的话。
沈故的集体感不强，更别提什么家国情怀了，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
生死之间，自然是自己重要。
要不然，每年那么多的逃兵是哪里来的？
但这九个字也在潜移默化中，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直到此刻，剑下倒下的，一个又一个的敌人，一股豪情悲壮涌上心头。
那一刻，沈故好像知道这几个字的含义了。
是为了国家而战斗，亦是为了这一座城后，来自遥远牵挂的人的守护。
源源不断的人倒下，数不清的人补上。
前夜下的雪，早就被血染得通红，或许是太多太多的血，红得透紫，发黑。
“给，喝点酒。”
沈故皱了皱眉，没有伸手接过那一小坛子酒。
“你别好心当驴肝肺，我这是看你第一次杀人，担心你晚上睡不好，你喝醉了，自然能睡个好觉。”
裘明旭也顾不上什么将军的面子，就怕这人心里总想着这事儿，希望他睡个安稳觉。
“年轻的时候不为国家奋斗一把，等你以后老了，可是会后悔的，你这人，性子看起来冷冷的，那眼睛盯着人总?得慌，以后改改！”
裘明旭经过今天这一战后，是把沈故把自己子侄辈看待的，自然不希望他被噩梦烦扰，也希望他能在军营打好关系。
以后没准能救他一命。
沈故也不是那种真的什么都不懂的人，自然能体会到眼前人对自己的关心，心下一暖。
“我今日表现得还不错吧？”沈故笑了笑。
“你小子，给点颜色就看染坊，除了开始有点呆，其他的，表现得还可以。”
裘明旭可不想说沈故那杀起人来，那股子莽劲儿，自己这个在战场上打了数十年交道的人都暗暗心惊。
“只是可以？”
“行了行了，走，庆功宴去不去？”裘明旭哥俩好的搂着沈故，想跳过这个话题。
沈故在心中暗笑，裘将军和顾将军可真像，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了，总得要给自己家主帅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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