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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都是些比较普通的。
双方早已默认，在打掉古董店一脉时各自搜刮战利品。
对于两个影院来说，现在需要的也只是思凡嘴里的情报。
“明晚的神君盛宴，最好只让一个人参加。”
思凡坐在店里与众人寒暄过后，直接说出了这最重要的话。
众人不解的望着他。
他留下的那张白纸大家都看到了。
上面确实提到‘别参加神君盛宴’，可是没给出理由。
思凡笑了笑，指向自己的脑子。
“云岭是一个很古怪的地方，这里的时间流逝与外界不同。
说来你们不信，我在这里已经等待了千年，千年之间，神君盛宴举行了十次。
但，每一次都不一样。”
他介绍了神君盛宴的真相。
不出众人所料，第三夜时云岭中所有的贵族都会出场。
而他的记忆对于盛宴的场面却不知为何有些模糊。
尤其是在神君那一块儿，思凡完全记不住神君的脸！
“不过除了这些以外，其他两条方案我确实安排炮灰试探过。
结果都不怎么好，所以就剩下盛宴这一条路。”
思凡说出了那个月对于出去道具的探索，以及失败的经过。
“清水先生，那这盛宴，究竟需要提防些什么？”叶凌云皱着眉询问。
说了半天，总感觉还是在原地踏步。
思凡变得年轻的脸格外郑重：“提防见到的每个人，每样东西……
最重要的是，提防神君。”
“嗯？”
“神君是强大的，也是疯狂的，这座城现在的和平只是表象。
明夜你们会见识到它疯狂的一面，而那也是神君意志的体现。”
思凡对神君无比的忌惮，甚至隐隐的，超过了魔鬼。
他觉得自己是见过神君出手的，可翻遍记忆根本没有一丢丢痕迹。
城中每个人都知道神君强大，神君至高无上，它们也无法说出为什么。
就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知见障横亘在每个人之间。
让他们无法向别人阐述自己见到的东西。
“明林，你确定要去参加吗？”
思凡又一次看向王琰，眼中闪过自己也没察觉的惋惜。
点头，王琰笑着回答：“清水先生，我应该是最合适的。”
“这倒是，”顺着回了一句，思凡一愣，随后说道：“记住这三点吧。
一，远离前面的坐席；
二，千万不能吃宴会上任何的食物；
三，献上礼物后，得到线索就走，别拿神君的赏赐。”
说完思凡顿住原地，挖空自己的脑子想要找到更多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应该知道更多，应该知道更深处的秘密。
就这些废话，根本不可能需要他拿命去拼搏。
终于，在王琰好奇，其他人紧张的注视中，他抬起头来：“明林，快跑！”
“清水先生？”
众人后背有些发凉。
这是一句很简单的话，但在特定环境下，它代表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思凡看着王琰，又一次说出这句话：“明林，一定要跑！”
说完，他脸上冒出鲜血，整个人无声向后倒去。
众人急忙上前查看情况，半晌才松了口气。
只是精神受到冲击，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大脑一时半刻不能接受。
思凡想起的事情又是什么？
众人看向王琰，后者表情有些难过：“山顶有时候出现的女声，和我梦里大山的声音一模一样。”
方悦这时抓住他说道：“那，那你更不应该去，万一被发现了……”
“姐……我想知道真相。”王琰的声音很小。
“我不同意。”方悦很严肃的看着他。
魏源皱眉，拍了拍方悦的肩膀：“玲子，这是明林从小到大，第一次主动想去做什么。”
很想说一句‘他这是去送死’，可方悦话卡在嘴边，最终无力的抱住王琰。
“要活着回来。”
王琰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尽量。
云岭古城的第二夜显得那么的煎熬、漫长。
外面的人声鼎沸与古董店里的众人无关。
思凡一直没有再醒来，中间泯锈送来了一批纸人，说这是贵族的仪仗。
等明夜获得神君封名后，王琰将正式和它们平起平坐。
它帮忙守着图书馆的，到时候会留给王琰。
让一个纸人传递‘感谢’的消息后，众人再也没出门。
静静等待钟鸣十二响，第三夜到来。
‘咚咚……咚咚……’
这一次，大钟的声音中多出了一丝欢快，多出了一丝愉悦。
听着钟声，无数的死者抬起头，眼中露出狂热。
神君盛宴，来了。
那是贵族的狂欢，也是整个云岭的疯狂。
山顶，曾经的女声再次出现：“三夜至，请诸位贵族赴宴。
云岭城门开，三途川渡口起，收获之日已到，全城，百无禁忌。”
最后四字一出，整个云岭彻底沸腾。
百无禁忌。
意味着这些死者能随意的入侵店铺，带走昂贵的寄托物。
它们能肆意的杀戮，能随便离开云岭，探索三途河畔。
甚至，如果不怕死的话，它们甚至敢冲击贵族的仪仗。
有很多死者在今夜彻底死去，但也有幸运儿逆流而上，在今夜成为贵族。
王琰提前坐上了冥轿，此刻已经来到雾墙。
进入雾墙前，他最后一次回头，注视后方乌压压的人影。
所有贵族赴宴，死者冲击雾墙，贵族们的老巢也是它们觊觎的地方。
只不过大部分死者，连这道雾墙也过不去。
进入雾墙，空气中的死气也变成了血色。
仿佛融入了一丝血途。
路上，有相同的冥轿踏着类似的步伐朝山顶走去。
那里，已经提前亮起了光。
天上三途川再现，头骨渡船中，似乎也有些渺小的影子下来，往山顶而去。
之所以认为三途川渡口能出去，就是因为渡船隔一段时间，就会带来一些新人。
它们在神君盛宴上，有的会沦为食物，有的会成为新贵。
泯锈的轿子出现在面前，它盘踞在上面，对王琰点点头。
这一次，它显露了自己的‘真实’。
身躯完全张开，里面包裹的不是内脏，而是一排排的肿瘤。
那些肿瘤微微抖动，形状类似缩小的人脑。
或者说，它们就是人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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