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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聚集着世俗常见的罪恶，你能想象到的一切都可以在这里看到。
24小时不停歇的赌场、二楼始终挂着块有颜色的牌子、地下烟火缭绕的房间……
当然，还有那充斥着喧嚣与暴力的擂台。
贫民区的擂台赛由来已久，背景更是深不可测。
在上一届议员因为想插手这里的业务‘意外’身亡后，城西的地下擂台赛就再无人敢管。
这里明面上的老板叫金牙，挺着大肚子，整天笑眯眯的，与别人交谈也十分和善。
但只要私下里打听打听，笑面虎的名号可以说响彻整个城西。
金牙有着贫民区接近三分之一的产业链，但平时还是穿的十分朴素。
灰格子衬衫常年搭在肩膀，头发永远是一头鸡窝，据说住的还是一栋普通的居民楼。
但就是这样，也没人敢多和他说话。
因为金牙有这么一个坏习惯。
城西地下擂台场二楼，独立的包间内。
金牙一个人随意的坐在沙发上。
面前的墙壁全部抠掉，能清晰的看到地下三楼的擂台。
那里，两个赤身拳手正打的火热。
双目扫过边缘的观众台，看着那些隔着铁笼放声大吼的人儿，金牙眼中闪过不屑。
人类，就是这么低等的生物。
只要聚成群，稍微鼓动一下，他们就会狂热的融入其中，肆意的发泄着原始的冲动。
丝毫不会知道，在有些人眼里，他们只是另一群被挑动的蛐蛐而已。
门外，有三声敲门声响起，不急不缓，正好三秒。
金牙随意摁下左手边的按钮，包间门自然打开，穿着兔耳三点式的女服务员端着纯白的酒液走了进来。
他只喜欢喝烈酒，就像他只喜欢最烈的女人一样。
目光没有放在身边的服务员上，金牙端起酒杯，放在身前。
黄色的光穿过酒液，折射出更多的色彩。
金牙随意的问道：“一楼赌场生意怎么样？”
“报告老板，还是一样的热闹，多亏了老板在后面照顾。”
女服务员身体一震，但还是维持着平静回答问题。
她的前任，就是因为说话磕巴，永远的消失在了贫民区。
不置可否，金牙把酒液一口喝完，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满足的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但双眼立刻睁开。
锐利的眼神看向身边的女服务员，仿若实质的剑一般要把她砍成两半。
“你的名字……”
“小雅，老板叫我小雅就好。”
双手紧紧捏住铁盘，苍白的失去血色的手能看到突出的骨节。
小雅忍住内心涌起的不安，没有直视面前的男人，卑微且恭敬的开口。
“香水不错，我记得你家在32号楼那边吧？”
金牙的声音很随和，似乎只是简单聊聊。
“是的老板。”
“嗯，父母和未成年的弟弟都靠你养着，是个孝顺的孩子，放松，只是关心关心你。”
拍了拍对方的大腿，金牙脸上甚至露出了笑容，眼神也没有之前锐利。
但，小雅却是不住的掉落眼泪。
喉头哽咽，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众所周知，当金牙笑的越慈祥时，就是他要动手的时候。
“别哭，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站起身，金牙温柔的帮小雅擦去眼泪，后者恐惧的往后退了一步。
一步之间，就是生死。
衬衫落入手中，从对方脖子下划过，然后，被金牙狠狠勒住。
“在我喝酒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站在我右边，不喜欢有人穿着黑色的衣服。
还有，你在怕我吗？还是在嫌弃我？”
双手爆起青筋，金牙的声音依旧温和，他凑到小雅耳畔，一字一句的问道。
后者双脚无力的在地上乱蹬，盘子早已落地，手无力的抓挠着。
“我是一个温柔的人，放心吧，不会让你弟弟太痛苦的。”
见对方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弱，金牙最后吐出一句，宣判了小雅的死刑。
双目失去高光，血丝以及眼珠向外突出，显得分外丑陋。
金牙厌恶的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涨红的脸变回了原样。
‘你才是傲慢啊……’
地上的尸体突然开口，低声呢喃了一句。
“什么？”金牙一愣。
动了这么多次手，他对自己的力量有着清晰的认知。
地上小雅脖子上的伤痕已经渗出血液，绝无可能幸免才对。
眉头微微皱起，金牙蹲下身，与那双凸出的眼睛对视。
无神的双目倒映出他本人的模样。
在那双眼睛中，他显得那样狰狞，那样非人。
金牙皱着的眉头没有放松，他继续低头，想要看清自己的模样。
在对方的眼中，他好像看到自己眉心多出了一道裂缝。
终于，在近乎贴紧的情况下，他看清了。
在对方眼中，自己是一个死人！
小雅双眸猛然一动，恶狠狠的盯着金牙，手掌抬起，似乎要掐住他的脖子。
条件反射般跃起，金牙滚到一边，正好靠在沙发边缘。
额头冒出冷汗，他愣愣看着地上的小雅。
似乎是刚刚碰到了对方，此刻她的头偏着，那双眼睛正好养着这边。
就像那个女孩儿，还死不瞑目一样。
金牙拿起衬衫擦了把脸，楼下的欢呼将他从恐惧中震醒。
这个世上是没有恶灵的。
刚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一股被羞辱的感觉传来，他的自信、他的尊严仿佛都被那一坨烂肉嘲讽。
爬起身，金牙翻出对讲机。
“来个人，4号方案。”
4号方案：当老板弄死人后，还要警告对方时，就会把尸体放到对方家里警示三天。
当然，在做这些之前，会提前打点好这片辖区的警察厅，同时做好伪证。
这么些年下来，早已熟练的很。
看着身着西装的手下把人抬走，金牙舒了口气。
三楼擂台赛才刚结束一场，正好去一楼赌场看看。
娴熟的与各色人马打着招呼，金牙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丁点异样。
这个销金窟的地面是一家酒吧，现在也正是热闹的时候。
在灌下第三瓶酒水后，金牙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尿意。
而此刻，他正站在酒吧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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