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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悦坐在书桌前看着一大早就跑过来地何佑兮不咸不淡地说,“平时学堂上太傅开课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准时和认真。”
何佑兮被挖苦也不恼,咧着嘴拉了把椅子挨着慕南悦坐下笑嘻嘻地回道,“那自然不一样,徐太傅每次上课都闷死了,听得我直打瞌睡,哪有做木雕有意思。我们开始吧?”
慕南悦斜着撇了她一眼,“做木雕可不是什么有意思事情,看你能坚持多久。”
“我一定可以的,”何佑兮嘟起嘴,“快点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慕南悦也不再多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和一块小的木头递到何佑兮眼前,何佑兮打开盒子,是一套小巧的崭新雕刻刀。
“这套刀具小巧些,比较适合你用,那块木头是松木,松软些,适合初学者。”
慕南悦耐心解释着,而何佑兮在一旁连连点头。
“刚开始练手,做一个简单的吧,”说着慕南悦顿了一下,像在思考什么,随后转头看着何佑兮问,“有什么喜欢的小动物?小狗?小猪?”
何佑兮觉得慕南悦是在故意讽刺她,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声说道,“小兔子!我喜欢小兔子!”
“哦,还以为你只喜欢小狗和小猪呢。”
何佑兮看着慕南悦淡然的侧脸突然觉得他很欠揍,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她可是从来不在嘴上吃亏的,于是立马回嘴,“你总提猪狗干嘛?我看是你自己喜欢吧?”
“嗯,还挺喜欢的。”慕南悦好整以暇转过头看着何佑兮平静回复。
何佑兮一时语塞,这个人今天话怎么变那么多!她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大声重复自己刚才的诉求,“我喜欢小兔子!我要刻一个小兔子!”
慕南悦转回头拿起木块,“好,就先学一个小兔子。”
随后慕南悦开始给她讲解各个不同刀具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何佑兮在一旁认真听着,有听不懂的会及时打断他问问题,比平时跟着太傅读书时候认真努力得多。
何佑兮平时不是个有耐心坐得住的人,感兴趣的事情往往没过多久就厌烦了,可是这次跟着慕南悦学习雕刻却一反常态。
这雕刻看着容易做起来确实不易,虽然慕南悦已经给她选了松软的松木来练手,她依然觉得木头过于坚硬不好塑形,拿着小锯子裁木块的时候死活拉不动,慕南悦就在旁边耐心教她如何使用巧劲,时不时握住她的手腕帮她调整姿势和角度,惹得她的小脸一阵一阵发烫。
中午她就在晟宇宫简单吃了点。下午她终于在慕南悦的指导下将原始的木料渐渐锯出了小兔子的大致轮廓,然后开始了一个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耐心的活:用砂纸打磨木料。
何佑兮盘腿坐在椅子上耐心打磨着自己手上小兔子形状的木头,慕南悦则在一旁看书,直到宫女进屋来点灯她才恍然惊觉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她站起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太阳已经渐渐落下,天快要黑了。
她转过头对坐在旁边慕南悦说:“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先回去了。”
慕南悦看了她一眼跟着站起身来,轻轻应了一句:“嗯。”
何佑兮笑嘻嘻地举起手上打磨到一半的小兔子木料问慕南悦,“我是不是很聪明?学的很好吧?”
她本来细致的小手被木渣子和砂纸磨得红红的,但她自己却丝毫不在意,只拿着木料在慕南悦眼前摇摇晃晃,很是得意。
慕南悦看了眼她的手眼神暗了暗,平淡地说,“还行,不是很笨。”
何佑兮早意料到他嘴里不会轻易说出什么好听的话,也不以为意。开开心心的抓着木料又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砂纸说,“这些我带回去,晚上闲来无事还可以继续打磨。”
慕南悦没有多说什么,只拿出个小布袋帮她把她的小兔子木头和砂纸装在一起,然后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一个小瓶子一起递给她。
何佑兮接过布袋和小瓶子,随后拿起小瓶子有些疑惑。
“这个药膏可以修复一些细小伤痕,你涂在手上,可缓解手上的磨痕。”慕南悦的嗓音低低的淡淡的。
何佑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红红的手指头,心里顿时美滋滋的,她把小脸凑到慕南悦眼前,扯着嘴角笑得明媚,“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呀?”
慕南悦面无表情的睨了她一眼,口气冷漠,“我对小狗和小猪也会很关心。”
……
冬日渐深,很快就要过年了。皇后娘娘这段时间忙着操持宫里过年的大小事项,顾不上琉璃和何佑兮。
所以之后的几日何佑兮每天都去晟宇宫找慕南悦学习木雕。有的时候一大早就过去,有的时候起晚了就午后吃了饭过去。
索性慕南悦平日也只呆在宫里不怎么出门,所以每次她来他就教,倒也不会抱怨什么。
短短几天,进步明显,她现在已经可以慢慢试着自己用刻刀雕刻一些简单的线条了。
慕南悦不知道从哪给她弄了一副皮子手套,手套薄薄一层紧紧贴着皮肤,却能为她抵挡木头渣子和砂纸带来的磨损,甚是有用。
今天日头好,不似前几天冷的离谱,何佑兮一早出门,没乘步辇,准备穿过后花园溜达着去晟宇宫。
她手里拿着小木雕一边打磨着一边在后花园里溜溜达达往前走,也不着急。
就在这时对面来了人,抬头一看是五皇子慕南淮,身后跟着他的小太监。
互相打了招呼以后慕南淮对何佑兮说,“这些日子休学也不见和你琉璃出来玩。今天我约了几个世子跟父皇拿了通行出宫去京郊玩,你喊上琉璃随我们一起吧,老在宫里呆着多没意思。”
何佑兮摇了摇头拒绝,“琉璃今天和傲哥哥陪皇后娘娘挑选过年的窗花样式去了。我最近忙的很,你们去玩吧,等过段日子一起玩。”
慕南淮皱了皱眉头,看着何佑兮手里的木雕然后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晟宇宫欲言又止,“我听身边的小太监说……总看到你最近往晟宇宫跑,你这不会是又要去吧?”
“对呀,”何佑兮不以为意地回答,“我去跟六皇子学刻木雕。”说着她晃了晃手上的小木雕雏形一脸得意洋洋。
慕南淮听到何佑兮的话脸色微变,“兮儿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干嘛要学这么粗重的手工活呀。可别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给糊弄了。”
“别有用心?五哥哥说这话什么意思?”何佑兮有些不解。
“兮儿,”慕南淮语重心长,“我劝你别跟晟宇宫那位走的太近,那位……毕竟身份特殊啊。”
何佑兮心下了然,慕南悦母妃早逝且身份卑微,他又不得皇上重视,皇宫内惯是些捧高踩低的,自然没人愿意主动与他亲近。加上他自己本身也是冷漠孤僻的很,所以大家对他总有一些微词。
何佑兮不以为意,“有何特殊?他总不过也是皇帝伯伯的儿子。”
“那自然不一样,”慕南淮高深莫测地开口,”你知道不知道,他母妃蓉贵妃当时是差点要落罪的,还是通敌叛国的大罪,据说蓉贵妃是南楚的细作,当时在父皇微服出巡的时候故意接近的皇上,后来使了手段得到了皇上的宠爱才被接进的宫。”
何佑兮心中一惊,这倒是她之前没听过的。
慕南淮继续说,“虽然后来父皇把这事压了下去,也没真的治蓉贵妃的罪只是敕了贵妃封号,而蓉贵妃没多久也病死了,但是你想想看,六弟是南楚细作的儿子,这就很难说父皇未来会怎么看待他,尤其现在我们与南楚关系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所以啊,他在这个时候用木雕这个小玩意吸引你的注意主动接近你,难免别有用意,你的身份特殊,可当心别被利用了去。”
何佑兮不以为意,慕南怀自然不知道一直以来其实是自己死缠烂打缠着慕南悦,是自己一厢情愿喜欢着慕南悦,遂无所谓开口,\"他才不是这样的人呢,木雕是我自己缠着他要学的。五哥哥你可别乱说了,他母妃的事情也不见得是真的,皇帝伯伯也没治罪不是吗?如果真的是通敌叛国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慕南淮见何佑兮不信有些着急,“我真的没乱说,这些都是我舅舅告诉我的。不信你回去问你爹,他肯定更清楚。”
“无论怎么样,”慕南淮继续说着,有些苦口婆心,“大家都知道你未来是要嫁给三哥当太子妃的,所以你还是离我六弟远一点吧。撇开身份不说,作为兄弟我都觉得他那个人性格阴森心思深沉,不敢接近他。你一个单纯的小丫头还是离他远一些的好。”
何佑兮听到慕南淮这样贬低慕南悦有些生气,虽然她自己有的时候也被慕南悦的冷漠伤到,但是她绝不允许别人这样说他。
于是她生气的回道,“五哥哥你在背后这么说自己兄弟的坏话,又好到哪里去了?你跟他平时接触的多吗就这样说他?人不能光看表面的好不好?还有,你说话能不能有点分寸啊?傲哥哥还没当上太子呢哪来的太子妃?我怎么就要嫁给傲哥哥了?你怎么随意编排人呢?”
慕南淮被何佑兮堵的哑口无言,“我……我说的是事实啊,三哥迟早当上太子,你迟早被指婚给三哥,这些不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嘛……唉……算了我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吧。”慕南淮被怼的也有些生气了,不再多管闲事,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何佑兮站在原地冷哼了一声,“什么心知肚明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一大早的大好心情全被败坏了,正准备继续前行一抬头却看到慕南悦不知道何时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糟了,刚才慕南淮说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何佑兮有些慌,她慢吞吞走到慕南悦跟前站定,“你怎么在这?”
慕南悦低头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上的木雕然后转过身往晟宇宫的方向走,声音平淡地回复,“出来走走。”
何佑兮小心翼翼与他并肩往晟宇宫走着,时不时转过头偷瞄他。
只见他的侧脸表情平静,无甚异样,应该是没有听到刚才她和慕南淮的对话。
慕南悦觉察到她的偷瞄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正视她问,“看什么?”
何佑兮也跟着停下脚步,一脸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站那多久了?”
慕南悦神色淡漠,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该听的都听到了。”
何佑兮更慌了,她赶忙说,“这些无稽之谈你不必放在心上,事实就是你母妃没有被定任何罪名,我也不信你是什么心机深沉之人。不管别人怎么讲,我都相信你。”
慕南悦嘴角的冷笑更深,“你又凭什么相信我?未来的太子妃就不怕我真的对你有所图?”
何佑兮有些羞恼,“你莫要跟着慕南淮那个嘴上没把门的乱说!什么太子妃啊?你能对我有什么所图?明明是我主动缠着你教我做木雕的……”
慕南悦收起脸上的冷笑,看不出情绪的深眸静静地盯着她,声音缓慢而低沉,“若,我真的有所图呢?”
何佑兮心跳停了半拍,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慕南悦。
过了良久慕南悦眼神从她身上移开飘向远处,随即淡淡地说,“帮我拿到父皇书房里我母妃的那张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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