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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大殿内众人都屏气噤声，不敢大声喘气。
何佑兮觉得心跳已经挤在嗓子眼，她不知道慕南淮能拿出什么证据指控慕南悦勾结西夏，也迷茫于为什么到最后与慕南悦正面对立的人变成了慕南淮。
太子会跟着落井下石吗……
慕南悦安坐在座位上对慕南淮的指控丝毫不以为意，他面色沉着，淡定地从袖筒中取出一沓信件举至眼前问慕南淮，“淮王说的证据，可是这些？”
慕南淮看着慕南悦手中的信件愣住，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应对。
慕南悦旁边的太子倒是显得好奇心十足，伸手接过慕南悦手中的信件快速看了起来。
太子看后转身看向皇上汇报，“父皇，这些信件是安王写给他的手下巴卓言的，要求巴卓言配合西夏行动。”
皇上听后不动声色，挥了挥手示意小德子将太子手中的信件拿了过来看了起来。
在皇上读信的间隙慕南悦也起身禀报，“父皇，儿臣前几日在府中抓住一刺客，在他身上发现这些信件。那人称自己是被指派将这些信放到我府上意图嫁祸。此人我也已经带来，就在宫外等候。”
皇上看过信后不动声色，淡淡回了句，“带上来问话。”
过了不久只见平安带了一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跪于堂前。
皇上举起手中的信件沉声问道，“这些信从哪里来的？谁指使你嫁祸安王？”
黑衣人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南淮硬着声音说，“回皇上，没有人指使，这些信就是在安王府找到的。小人无意中发现安王与手下巴卓言通信合谋与西夏勾结，被安王发现后反倒过来污蔑小人。”
慕南淮此刻也在一旁喊道，“父皇，此人是儿臣的手下，他发现了安王勾结西夏的证据才遭到污蔑。请父皇明察！”
慕南悦冷笑，“淮王，如果这信件真的是我写的，今日我又何必拿出来？直接销毁死无对证不是更好？”
慕南淮不理会慕南悦的问话径直对着皇上继续说，“父皇，您不要被他蛊惑，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他刻意留着这些证据就是为了反过来污蔑儿臣。父皇，信件上还有安王的个人印鉴，那个是做不了假的，请父皇明察！”
慕南淮这句话一出来，皇上的面色就冷了下来。
慕南悦笑了起来，好整以暇地问慕南淮，“淮王，信件你看都没看到，怎么知道上面有我的私人印鉴？”
听到这句问话慕南淮整张脸顿时面无血色，冷汗直接冒出。
大殿里的众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何佑兮木然看着这一切，然后转过头看向何子佩，看着他一副完全没有意外的样子就知道他一早就知道会是这局面了。
她看向太子和沈轩白，见他们只安静坐在座位上并没有任何想要插手的样子。
慕南悦和太子商量好了，这次要下手的对象一直都是慕南淮。
这一切是在什么时候策划好的呢？
她觉得周身有些寒冷，忍不住向旁边的琉璃靠了靠，她身边的人都在她不知不觉间变得复杂，无法看穿。
慕南淮哆嗦着向前还想再说些什么皇上已经失去了耐心。
他语气中带着愤怒，“不必说了！对自己的兄弟下手，你让朕很失望！”
“不是的父皇！是慕南悦，真的是慕南悦……”
不待他说完慕南悦就沉着声打断他的话，“本王的私人印鉴在秋猎的时候就不慎遗失了，淮王应该是在那时候拿到的吧？淮王自己勾结西夏却要污蔑我及我的手下，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如果这次被你污蔑成功，西北必定会乱，西北乱了，对淮王有什么好处呢？是想趁乱得到什么吗？”
慕南悦的话句句带着深意，将慕南淮的居心说的明明白白。
这时太子也起身向皇上行礼，“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报。”
皇上现在脸色已经很难看，他沉着声回复，“说。”
“儿臣查到，前段时间有人在京城中大肆散播关于明珠郡主与安王的谣言，此事也是淮王所为！”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何佑兮。
何佑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谣言是慕南淮散播的？为什么？
她回想了一下与慕南淮的种种过往，二人自小一起长大，虽然交情比不上太子和慕琉璃，但是也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玩伴。
她自问没有得罪过慕南淮，他为何要做出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情？
而且，他是如何知道慕南悦当初离开京城前往西北的部分实情的？
这时一直坐在上座没有出声的何青峰开了口，“太子所言属实？淮王为何污蔑小女清白？”
皇上也怒气冲冲对着慕南淮问道“太子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件事也是你这混账做的？”
慕南淮见太子也出手对自己落井下石，一时间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并不开口为自己辩解。
太子冷着脸继续说道，“儿臣有人证。”
说着他拍了拍手，紧接着他手边的小太监绑着另一个小太监打扮的人上了殿中跪下。
短短时间殿中已经跪着三个人了，有西夏奸细，慕南淮手下还有一个小太监。
众人从来没见过这个阵仗，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好好的冬日宴怎么会变成了淮王的指控大会。
何佑兮看着被绑的小太监认出他是一直跟在慕南淮身边的贴身太监来福。
来福身上也带着伤，显然也是经历了拷打，他一看到皇上就扑通跪下涕泪横流，“皇上，奴才该死，求皇上饶命！”
太子在一旁冷着脸沉声说，“父皇，他已经招了，他是受慕南淮指使散播的关于明珠郡主的谣言。”
这时慕南淮却在殿下咯咯笑了起来，一开始很小声，后来逐渐声音变大，慢慢变得放肆，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中。
众人看着反常的慕南淮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知道他突然这般是为何。
皇上暴怒对着殿下的慕南淮大声呵斥，“混账，你还想装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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