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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霍琰说那奇怪的话开始，她就乱了。
而且，对方似乎不只是说说而已，每天还都按时按点的，发信息问她吃什么，要不要一起去吃。
或者给她讲个笑话什么的，讲点今天遇到的让人开心的事情。
每天晚上睡觉前，也会给她打电话……
他没有再提追她，但是每一个举动，都是在追她。
润物细无声的举动，自然而然的，让顾明?松了口。
她答应做霍琰女朋友的那一天，一向冷静自持的霍琰，也激动得抱住了她转了几圈。
当然，仅限于拥抱啊！
看着他笑得那么开心，顾明?也露出了笑容。
不过有一点，她得提前说清楚。
他们谈恋爱的事情，暂时不能在他们局里公开。
“??……”
上一秒还笑着的男人，这一秒就变委屈大狗狗了。
“为什么不能公开？”
顾明?颇为不好意思地开口：“以前我跟你关系那么差，我们单位的人都知道的。”
现在突然跟以前最讨厌的人谈恋爱，这感觉十分的难为情啊。
她不好说。
而且她还不知道，局里有没有她爸的‘眼线’呢，若是早早跟人说了，她爸妈知道了怎么办？
霍琰刚开始还能接受顾明?的话，越听到后面觉得越不对劲。
“??，我虽然不是最优秀的，但是勉强过得去的。”
所以被父母发现什么的，她不用担心。
这个时候，霍琰还不知道眼前的姑娘，家世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顾明?有些好笑的拍了拍男人委屈的脸颊。
“先忍忍？乖。”
没有刻意装生硬的语气，软得一塌糊涂。
刚刚才升级为男朋友的某人，现在已经无比的贪心的，想要她的名字尽快出现在自己的户口本上了。
他承认他贪心了，但是他就是想，名正言顺的，每天入睡前看到的是她，醒来睁开眼，看到的人也是她……
两人开始了‘地下恋情’。
霍琰有事没事，就给宁阳送点吃的。
这让宁阳受宠若惊。
他送去的吃的不少，足够宁阳分给楼上楼下的同事。
身为法医科的宠儿，顾明?自然会经常分到一些好吃的。
每一次她都笑眯眯的，也没有说什么。
但是宁阳眼睛厉害啊！
在霍琰又送一篮葡萄过来的时候，宁阳把霍琰留住了。
“真给我的？”
“不然呢？”
霍琰问。
这几天他这边有一个案子要开庭，现在是最后准备的阶段，他反复确认手中的证据是否足够，人有点小忙。
而顾明?他们这边，也因为在水库那边发现了几具人骨头，正在忙着确认对方的身份。
两人好几天没见着了。
霍琰今天好不容易才抽出点时间，就忍不住想要过来找人了。
宁阳看着自己兄弟那表情，他啧了一声把篮子推给了霍琰。
“行了，跟我还装呢？去找师妹吧，她这几天忙得够呛。”
张绍跟另一个师兄去隔壁市学习交流去了，法医科只剩下顾明?跟崔原。
三四具骨头，就两个人干活，够他们忙的了。
霍琰抬起头，看了眼宁阳。
宁阳被他的眼神逗笑。
“怎么？难道你觉得还能够瞒住我？”
老霍这段时间如此的反常，他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当自己是傻的那个是不是？宁阳有些好笑。
霍琰倒也没有想着能够瞒宁阳多久。
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么快，他尊重她的意见。
宁阳让人带着葡萄上楼去找顾明?，霍琰也不客气，真的就连筐端走了。
“？？？？”
宁阳被霍琰这举动弄得瞪大了双眼。
“喂我说老霍，我就是假装客气一下而已，你真一点不给我留？我这里十多个人呢，楼上师妹他们才两个人，吃得了那么多？”
上一秒还兄弟情深的人，这一秒马上就变得重色轻友起来，这不合适吧？
霍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宁阳。
“本来就不是送来给你吃的。”
“……”
宁阳好气！
所以说，老霍这意思是，之前他已经占了不少的便宜了，现在不能再占便宜了？这…有这么有异性没人性的兄弟吗？
宁阳心里腹诽，同时也想看老霍亲自送东西上去，他师妹会有什么反应。
于是端起一杯茶，装模作样的上了楼，准备去查看法医这边的进度。
霍琰上楼来的时候，顾明?正戴着手套，拿着一个头骨转来转去的详细打量。
崔原在一旁低声跟她说着什么。
顾明?一边转着头骨一边点头，另一只手拿着铅笔，在一旁的白纸上唰唰的勾着线。
察觉到门口有一道视线落到她身上，顾明?笑着抬起头。
对上提着一筐葡萄，面上带着微笑的霍琰。
“你怎么过来了？”
顾明?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想要霍琰走去，刚迈一步，才想起自己手上现在拿着一个头骨……
她脸唰一下的红了起来。
感觉手中的头骨变得无比的烫手起来。
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将手中的头骨放下，还是假装没有看到霍琰，坐下继续画画？
“师妹？”
崔原抬起头，看到门口站着的霍琰，再看了看脸色明显不对劲的师妹，他敏锐的嗅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味道。
霍琰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走进来。
“今天他们送了一筐葡萄过来，这葡萄太甜了我不喜欢吃。”
顾明?喜欢吃甜的。
霍琰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顾明?还没开口，他也不敢胡乱在她同事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
只不过其实也就他们二人以为瞒得很好而已，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的。
宁阳端着水杯上楼来，看到他兄弟端着葡萄筐，他师妹则是托着一个已经严重钙化了的头骨，他嘴里的茶水没忍住，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宁队？”
崔原懵逼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顾明?也反应过来，她将手中的头骨放下，准备摘手套去接那葡萄，又想起霍琰到底不是法医这边的，说不定对这种事比较的忌讳。
“我去洗手。”
“没事，我放着就行，你忙你的。”
霍琰拦住了她，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他看出来了，顾明?的不自在。
不是他们关系被人看破的不自在，而是她在他面前，摸死人头骨的不自在。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心思，所以直接腾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
他这个举动，意思很明显。
他不嫌弃。
不管她手刚摸过什么，他都不嫌弃。
掌心的温暖让顾明?抬起了头。
一边咳得不行的宁阳，好一阵才止住了咳嗽。
“我说…师妹，老霍，你们注意点影响，办公室呢！”
他出声，崔原也回过神来。
“师妹，你跟霍师兄这是？”
两人都手牵着手了，崔原再迟钝，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霍琰垂眸看着顾明?。
“能说吗??？”
顾明?：……
手都牵上了，说不说也没什么两样了吧？
不过到底是第一次恋爱，脸皮子比较薄，她细弱蚊蝇地嗯了一声。
一直关注着她的火焰，当然没有错过这声音了。他听到后，手握她的手更紧了一些。
抬起头对一旁的崔原道：“崔师兄，我是??男朋友，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我们家??了。”
得，我们家都用上了。
这宣示主权也够快的！
顾明?有些羞涩地嗔了霍琰一眼，板着脸让他去洗葡萄。
既然关系已经坦白了，那就该指使就指使了，再说了，这可是他第一次以法医科‘女婿’的身份上门，干点活应该的。
霍琰笑着答应一声好。
宁阳上前来，也跟着催：“快走快走，别影响我跟师妹聊案子。”
霍琰今天高兴，不跟宁阳一般计较。
拿着葡萄去洗了。
崔原连忙跟上，怕他找不到水龙头。
他们走了，顾明?又坐了下来，继续戴上手套干活。
宁阳本来想打趣顾明?几句的，但是凑近了看到纸上的线条，宁阳打趣的话到嘴边就被他吞了回去。
“师妹，你这是，真的将人画出来了？”
他们现在手中的这个案子，无法确认被害人身份。
现在是二千年，刑侦手段比后世要落后上不少，在这种没有办法确认对方身份的情况下，顾明?提出，可以根据人体的骨骼的构造，试着画出生前画像来。
老实说，她当初提议的时候，宁阳他们是不太相信能够有人做到的。
但是顾明?坚持要试一下。
张绍打电话回来，支持她试。
崔原也支持。
师兄妹把头骨的具体数据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标注在了纸上，顾明?拿起铅笔，将点与点之间连了起来，再填充上血肉。
一个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脸颊凹陷下去的中年男子，跃然于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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