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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萱把书合起来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招呼沐安和姜络:“坐吧。”
沐安距离她远一些,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你为什么想见我?”
沐安莫名其妙,明明昨天还在针锋相对,这个和善的态度也太奇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总不是什么好事。
“姜络你可以先出去等一会吗,我想和沐安单独说会话。”
姜络抬眸:“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
昨天要不是他有事,让方若萱和沐安两个相处,也不会发生这些。现在还用这个方法,他心里愈加警惕。
方若萱没有回他,祈求地看向沐安。
她这副模样实在可怜,沐安也禁不住心软:“姜络你在外面等我吧,没事的。”
现在都躺在病床上了,方若萱还能折腾出什么水花不成。
“你有事立刻喊我。”姜络给了方若萱一个警告的眼神,出了病房。
沐安在方若萱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现在可以说了吗?”
方若萱轻笑:“姜络倒是很听你的话。”
沐安没有接茬:“你有什么是不能让他知道的呢?”
她的目光看向房门:“我逃离了两次深渊,只想回来找到姜络,可是他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个替代品,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沐安并不相信:“替代品?你怎么这么确认,我是你的替代品?”
“你猜雅莉阿姨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姜络为什么一开始就对你很友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做了许多错事,也遭受到应有的报应。”
沐安回想起,她和姜络刚认识,姜络便主动送她出校门,和陈雅莉在家长会第一次见面,陈雅莉也对她极其热情。
她从前认为是母子俩都待人和善,可跟姜络相处这么久,除了对自己是例外,对其他人实在算不上友好。
“想起来了吧,你和我其实很像,可现在已经不一样,我回不了头,而你却成为了那个一尘不染的我。我曾经尝试着接受过去的错误与苦难,改变自己,但我没有办法,我已经配不上姜络了。”
沐安的心灵受到巨大冲击:“你究竟做过什么,经历过什么?”
方若萱的眼神空洞:“我做的错事太多,也接受自己的结局。沐安,你是我的另一面,希望你不要成为下一个我。”
沐安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你那天落水,其实是想要自杀?”
如果是要陷害她,方若萱怎么会趁着姜络有事不在的时候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呢?落水前那个释然的眼神,沐安终于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方若萱给了沐安一个欣赏的眼神:“我只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结果出乎意料,我没有赢,却也没有输。姜络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的,无论我在他心里是好是坏。”
“你所说的结局,究竟是什么?”
“大约,是遭受比那些我曾经伤害过的人,还要痛苦千百倍的惩罚。”
沐安没能理解:“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只是想告诉你事实的真相,让你成为一个美好的我,成为姜络心里不可磨灭的那个白月光。”
沐安都气笑了:“我不是你的替身,更不是姜络心里你的替代品,我和你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方若萱凭什么这么自信,认为自己是她的替身?
方若萱轻笑:“你会明白的。”
沐安手紧紧攥拳,方若萱的状态不对劲,她无法描述内心的感触,潜意识里,她其实是相信方若萱的话,可理智告诉她,这些都只是为了让她离开姜络的阴谋。
“你在国外,经历过很痛苦的事情,对吗?”
沐安一提起,方若萱昨夜的噩梦又开始缠绕着她,她双手抱住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你怎么了?”沐安慌张地起身按下床头的护士铃。
门外的姜络一听到声响立刻推门而入:“沐安怎么了?”
沐安无力地看着他:“我不知道,我一提到国外,方若萱就突然很痛苦的样子……”
姜络也意识到了,昨天他一说让方若萱回俄罗斯看心理医生,她就变得情绪激动,极其抵触。
护士急急忙忙赶过来,病房里一下子增加很多人,方若萱缓过来,疑惑地看着众人:“你们怎么都来了?”
护士问道:“方小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刚刚房间里按下了护士铃。”
方若萱摆摆手:“我没事,你先去忙吧。”
护士点头致意:“好的,如果有需要您再喊我。”
方若萱似笑非笑地看着姜络:“姜络你怎么也进来了,不会怀疑我伤了沐安吧?”
姜络:“……”不然呢?这三个字他忍耐半晌,还是没有说出口。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需要一个人安静休息。”方若萱躺下,把提上来被子盖住自己,背对着姜络和沐安。
发现沐安询问的眼神,姜络回她:“走吧。”
沐安点头,站起身看了缩在被子里的方若萱一眼,正准备回去。抬头的一瞬间发现床头柜上的那本书——《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她隐约听说过这本书,却不知道里面的具体内容。
沐安和姜络一起坐在车里,她问道:“姜络,你看过《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这本书吗?”
姜络转头:“没有,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方若萱床头放着的,正是这本书,我总觉得,和她的行为有一定关联。”
姜络在手机上记录下书名:“我回去查一查,她今天和你说什么了?”
沐安垂下目光:“她和我说从前做过错事,也没有具体内容,还有什么她的结局,她遭受报应之类的话。你知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
姜络的拇指在手机边缘摩挲:“她从前的确做过一些错事,可方家一向护着她,从没让她吃过什么亏。”
“是吗。”
沐安还是心存疑虑,方若萱一定是经历过什么事情,不然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可就如同姜络所说,她家大业大,能遭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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