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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山思考了一下,三天足够她做完所有事,于是没有再提过分的要求,爽快地应下:“好。”
眼见他们旁若无人般商量好去留,庄寄风才寻了个空,插话进来:“祈寒就是附身在傅梓言身上的恶鬼吗?”
姜山没有瞒他:“是,也是上回音乐会差点让你们醒不过来的那个。”
庄寄风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他在天台醒来时,姜山所说的“就不能让她省点心”是什么意思。
她那不是气话,不是嘲讽,不是奚落,而是事实。
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危机重重,他光凭想象就可知道。
甚至他还有预感,原本他可能并不会那么轻易地醒来......可这一切姜山只字不提,当他问起傅梓言的状况时,也只是云淡风轻的一语带过,没有让他知晓。
有时候他总会觉得她就像一颗洋葱,把自己一层又一层,裹得严严实实,不轻易向任何人透漏她的任何真实情绪。
有时候又像一个迷,即使偶尔从她眼中窥见那一丝涌动的情绪,却始终无法勘破她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又究竟要去做些什么。
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深深地体会到自己的弱小无力。
他曾引以为傲,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能力,拥有的一切看似富足的物质,根本帮不了她任何一点忙,也对她没有任何用处......
可即使如此,他仍旧想要知道她经历过的所有事,产生涌动情绪的原因,甚至她究竟想要去完成什么事。
“那时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姜山敏锐地觉察出他似乎有些生气了。
对此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这又是闹哪门子脾气。
“那时快天亮了,而且既然他都已经被我捉了,我以为说了大概你也没兴趣,所以就没说了。”
“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我都有兴趣。”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瞬间都朝庄寄风看去。
李琛此时心里有些复杂,之前在祖宅,他就曾提醒过他哥,姜山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现在看来,这提醒也是没什么用了。
夜白则是惊讶庄竟有人会对姜山的事有兴趣,就她那脾气,他就不怕被她气死么?
至于钱舜,他一脸惊奇地看了看庄寄风,又看了看姜山,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
而看着庄寄风固执的眼,姜山在心里微叹了口气。
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他对她的好奇以及好感,可她这个黑无常,与他这个凡人之间,终究隔了太多的东西了。
更何况,他根本不了解她,如果他知道她的过去,她遭遇了什么,又做过什么,他还能如此镇定的说出刚刚那番话么?怕是不能的吧。
而且,她认为他会对她有好奇心,不过只是起于新奇而已。
待她找到解开遗留在他身上的那丝力量的方法,他便该忘了她,重回本来的轨迹,继续好好活着。
但现在,姜山不想逆他的意。
“好。”
接着她话题一转,“既然夜白已经来替我,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见她发话,庄寄风和李琛齐齐点了点头。
虽然夜白和她不对盘,但他的实力姜山还是认可的,于是她大胆放心地从离开了。
看着她在眼前消失不见,片刻后,夜白才对盯着刚刚姜山站着的位置发呆的庄寄风说道:“好了,你们刚刚也清楚听到了,未来三天都会由我来保护你们,希望我们可以和平相处。”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补了一句:“你们放心,我肯定比性格阴晴不定外加嘴巴可以毒死人的姜山要来得好相处。”
想起在祖宅时,他和姜山两人针锋相对的场景,庄寄风和李琛礼貌地朝他笑了笑,心里一同反驳道:“我不太觉得咯。”
......
另一边,回到冥界大楼的姜山,自觉地直奔档案记录室,接受判官的折磨。
直到鬼王派人来传召,才把她从报告的苦海里救出。
看着判官铁青着脸,又不得不放她走的样子,姜山发誓以后一定乖乖为鬼王鞍前马后,他吩咐的事绝无二言,立刻去执行。
她刚踏进鬼王顶楼的办公室,便忍不住扑到他的桌前,抱怨道:“老头,这段时间我过得可惨了,我现在才知道以前你对我是有多好,我为我以前的鲁莽向你道歉。”
闻言,鬼王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这段时间,他这里也会有人时不时来禀报,她又让鬼卒带了什么鬼回来。而他也没想过,她只是去保护一个凡人而已,竟也能三天两头的,就遇到各种鬼,听说底下的鬼卒都要忙不过来了,可想而知她是有多忙......
如今听着她的抱怨,鬼王只想谢谢那个凡人,这回过后,他可又能好好的使唤她了。
他轻咳了一下嗓子,然后明知故问道:“我这段时间都忙着帮你找解决的办法,可没关注你的事呢,说说都遇到什么事了?”
“别提了,提起我就一肚子气,这一天天的尽是各种麻烦事,老头,你说上辈子我是不是欠了他债啊?所以现在要这么累死累活地还债,偏偏我还不能说什么,真是憋屈死我了。”
她看了他一眼,没等他回答,又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接着说道:“老头,你到底找到解决的办法没有?再这么下去,我可要过劳死了。”
鬼王对她特意摆出的可怜表情,视若不见,“死什么死,你本来就不是活人好么。”
眼见他不吃这一套,于是她瘪了瘪嘴,收起那副可怜的模样,问道:“老头,那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帮我找呀?这都过去那么久了,一点音讯都见有,我严重怀疑你在偷懒。”
面对她的质疑,鬼王用力地敲了下她的头,“臭丫头,你以为我不用干其他事,就尽为你一个人服务呢?”
“哎呀,老头,你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动手呢?一会把我打傻了,我可甩手不干了呀。”姜山一边揉着被他敲疼的地方,一边不满地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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