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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紧张的脸色，姜山没好气地回道：“麻烦你动脑子想想，台下那么多人看着，而且又是友谊赛，我伤她干嘛。”
夜白想想也是，但他就更想不通秦萱萱今天为什么忽然对他黑脸了。
话语间，还责怪他骗她，让她误会了姜山。
但他们开始熟络时，她不是就对姜山不满了的吗？
那自己骗了她什么？
这稀里糊涂的，弄得他也晕了。
怎么想他都想不出，能合理解释秦萱萱这番举动的理由，于是只好把责任推到姜山身上。
“就算你没伤她，但你也是的，他们友谊赛，你去凑什么热闹？这不是让她下不来台么？”
他这倒打一把的话，倒是把姜山要弄无语了。
于是她瞟了他一眼，故意说道：“友谊赛，又不规定不允许我参加。我就想去玩玩又怎么了？而且，连这点失败都承受不起，我劝你还是让她在训练营多加练习，然后再去执行任务比较好。”
秦萱萱是夜白难得聊得比较好的同僚之一，现在被姜山这样毫不客气的讽刺，他有些不服气。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个怪胎一样，没了三魄生魂，实力照样能上到那么高的等级么？”
“有什么不可以？只要她肯像我们一样，没日没夜的，不是奔波在捉恶鬼的路上，就是在和恶鬼你虚我诈的周旋中，少说些闲话和享受虚伪的崇拜，我保证她的实力，很快便能上升到我们的等级。”
“你......”
夜白找不到反驳的话，因为姜山说得是对的。
如果没有百分百的专注投入和全力以赴，随随便便就能成为他们，那么对他们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而秦萱萱虽然说也努力，但同时她也分出了很多心思去拉帮结派上。
他也曾劝过她，让她多专心在自己身上。
她嘴上虽答应了，可行动却依然照旧。
但他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想要帮他，所以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哼，我说不过你，我不跟你争。”
夜白说完，便抱着手走到沙发上坐下。
瞧着他死鸭子嘴硬，姜山也不跟他多计较，只抛下一句：“你回房间去，别被其他人发现了，我不好解释。”
然后又对庄寄风简短地交代，她天亮前会回来，便从原地消失了。
空气中还遗留着他们两个刚刚针锋相对的气息。
看着空无一人的单人沙发，庄寄风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要求多多。”夜白不满地嘀咕道。
然后便站起身，和庄寄风点了点头，准备上楼。
见状，庄寄风忽然想起他和姜山两人虽然不对盘，老是一言不合就互吵，但同时他们也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若想知道姜山的事，那么为何不问问他呢？
如此一想，庄寄风便叫住他：“夜白，我有件事想问下你。”
闻言，夜白停住了脚步，眼中有些困惑。
按理说，他若是有什么情况的话，姜山不是更清楚？毕竟人是她救的，而且她呆在这里的时间也更久。
他不问与他朝夕相处的人，而是来问他这个偶尔才出现一回的人，仿佛就像是一个人喝了，不喝明明伸手就能拿到水，而要喝特地去外面街上才能买到的水。
但这样，反而更引起他的好奇。
“你问吧。”
“姜山和恶鬼青葵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听见他问青葵，夜白惊讶得脱口而出，“你竟然知道青葵？姜山告诉你的？”
但又想到姜山那个性子，他立刻就在心里否认了这个想法，接着问道：“不对，不会是姜山告诉你的，那么你是从哪知道他的？”
看他如此惊讶，庄寄风主动解释道：“我是在中元节那晚，从那个叫奈黎的恶鬼口中知道的。”
“怪不得。”
“那你能告诉我，我刚刚的那个问题了吗？”
想起他方才的问题，夜白禁不住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间。
关于姜山和恶鬼青葵之间的事，不光是他，他自己也很想知道。
但当时鬼王没有细说，只轻描淡写一句，她是他的受害者。
对于其中的细节一字不提。
而姜山就更不可能说了，那是被她严严实实藏在心底，最痛最丑陋的伤疤，至今仍旧会发脓出血，隐隐作痛。
如此她又怎么可能随意显露给别人看。
想到这，夜白只好回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也不清楚。”
“你也不清楚？”
听见他的回答，庄寄风有些惊讶。
“嗯，关于她和青葵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只有她、青葵、还有鬼王以及冥界的长老们才清楚。”
但想到青葵的传闻，还有昨晚他亲眼所见的，被引诱后的梦琳。
他大概能想象，姜山曾经的经历会有多惨烈。
“她的事我劝你别探究太多，反正只要等鬼王找到，清除你体内她的力量的办法，你就什么都会忘记，也会回归原本的生活。既然如此何必给你自己增添没必要的烦恼呢。”夜白劝道。
似乎所有人都在劝他，提醒他，不要对姜山抱有太多的好奇心，他们两个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终有一天会回归以前的生活......
但他已经知晓了世上有这样的一个她，强大的、脆弱的、暴躁的、温柔的、珍贵的、悲痛的、坚定的......
他怎么能不对她感到好奇；怎么能不被她吸引；怎么甘心回归原本没有她的存在的生活。
她的出现，仿佛给他平淡无常的生活添上了色彩，变得生机盎然。
可现在却所有人都要他把这色彩抹掉，这他如何甘心。
见他没有回话，夜白也不在意。
反正该说的自己已经说了，听与不听都随他。
而且，不管他对此是抗拒也好，接受也好。
最后的结果都已经是注定好了的。
由不得他选择。
这样看来，他也挺可怜的。
无故被迫接受，他能看见鬼，被恶鬼垂涎的状况，还有姜山的存在。
在经历完重重危险之后，等他习惯了这一切，然后又要再次无故被迫接受，所有的这一切都会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不见，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
做一场梦，起码还能保有记忆，偶尔还可以重温一下梦里的美好。
而他的这段经历，只是一组出错的数据，等待时机合适，就会被完全删除。
不留一丝痕迹。
“我回房间了。”
夜白拍了拍他的肩，然后便上了楼。
待他离开后，庄寄风无力般坐在沙发上，陷入那不甘心的情绪中，不可自拔。
直到半夜，李琛口渴下楼喝水，发现了沙发上愁眉苦脸的他。
惊呼道：“哥，你怎么还不去睡？你这苦恼的样子，难道是公司经营出现了问题？”
但下一刻他又否定了他的这个想法：“不对呀，有问题的话，高扬肯定会和我说。所以，你这副样子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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