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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窝有些痒,沈青黛胡乱揉了揉他的脑袋,皱眉不满:“你是狗吗?”
竟然咬她。
贺焰哼笑道:“发个脾气都不行?”
沈青黛挣了一下没挣开,无奈:“无关痛痒的路人甲,你有什么好吃醋的。”
“怎么,你想给我搞个真的?”
“也不是没可能。”
“沈青黛。”沉声警告,贺焰抬头看她,捕捉到她眼底的狡黠,故作委屈,“你不能始乱终弃啊。”
沈青黛轻轻拍了拍他:“再这么站着我腰疼。”被松开后,朝岛台走去,“像你这样长在我审美点上的男人没几个。放心,你很有竞争力。”
“呵——”
呵笑一声,贺焰单手插兜,她还真是越说越有劲。
倒了两杯水,沈青黛顺手把其中一杯递向贺焰,他走过来拿杯子,听到她说:“萧起铭,我高中校友。”
指尖在杯身点了点,贺焰靠着岛台胳膊懒懒散散地搭着。
沈青黛继续道,“我以前学播音主持,在学校的时候很嚣张,长得好看又回回拿第一,食堂的电视放的都是我拿奖的片段。”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语调略微上扬,贺焰被她惹笑,总觉得她身后像有一条猫尾巴,已经扬起来在空中摇摆了。
他应了一声,声音含笑,看似中肯的评价:“是个风云人物。”
微瞪一眼表示不满,沈青黛喝了半杯水接着讲:“当时追我的人不少,他是其中之一,也是最麻烦的追求者。我拒绝过他好几次,他追不到我还反手给我一顶大锅,没素质。”
说到年少时的那段不起眼的过往,涉及到的人,她挨个跟他解释了一遍,人物关系,情节经过,活脱脱四十集狗血连续剧。
听完,贺焰勾了勾沈青黛的手指,缠绕把玩:“他怎么追你的?”
“忘了,反正就是各种我看不上的手段。”
“嗯,那我的手段,你看的上吗?”
瞥他一眼,沈青黛细细回想了一番。按理来说,在她的感知范围内,他那些手段其实个别也挺小儿科,但主观反应永远不会受到任何客观理解影响。
就算再不高明,再显而易见。
她该心动,还是心动。
所以手不手段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
“看不上。”沈青黛诚实回答,“但我的确没抗住。”
贺焰想反驳的话就这么被她后半句堵了回去。
她想起什么,直勾勾地看着他:“贺焰。”
“嗯?”
“你今晚还回队里吗?”
难得听到她的语气有犹豫不舍的情绪,贺焰好整以暇,笑问:“舍不得我?”
沈青黛:“倒也没有很舍不得,只是最近你不在家,我睡不好。”
看吧。
就算是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她也永远不是被动的态度。不服输不低头,承认的语气也永远不会低微。
他喜欢她的全部,包括她这不太招别人喜欢的脾气。
“不回。”他说,“陪老婆。”
刻意压低的声音像缓缓泄出音阶的大提琴,他眼神直白赤.裸。
猝不及防被叫这个称呼,沈青黛愣了下,陡然红了耳朵。
略微移开视线,她清了清嗓子:“今晚一起睡吧。”
贺焰:“嗯?”
抽回被他握着的手,沈青黛趿拉着拖鞋朝卧室走:“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要降温。”
看她走得坦荡却有些慌不择路的背影,贺焰靠在岛台,低声轻笑。
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在他指间里被把玩的手,纤细修长。
他想。
这么漂亮的手,很适合戴戒指。
熬到周六。
沈青黛下班后和乔芊子黄鹤一起,买了蛋糕去夏语眠家,柴菁菁在微信里说她已经先去了。
看到客厅坐着的人,沈青黛有些恍惚。
陆近沉为什么在这儿?
放下蛋糕,她下意识看向夏语眠,对方只是一脸“要死”的表情,轻轻摇了下头。
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借去厨房倒水的间隙,沈青黛跟了过去,靠在大理石台边碰了碰夏语眠的胳膊:“什么情况啊?”
夏语眠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
昨天下午。
夏语眠照例准备家长会,抱着成绩单朝教室走,关了门站上讲台,扫了一眼教室里的家长们,倏然顿住。
这个男人怎么有点眼熟啊?
比起周围其他家长,这男人看起来太过年轻,格格不入,不像是会有十几岁这么大孩子的父亲。
看了眼讲桌上贴着的座位表,夏语眠疑惑不解。
陈望?
这死小孩哪来这么多家长。
家长会顺利结束,夏语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一下陈望的家长,简单跟他说说。
“您好。”她走过去,“我想跟您聊聊陈望。”
虽然她希望陈望能好好搞学习,但三天两头换家长,她有点担心他的成长生活,估计小孩儿的父母常年不在家,也不知道跟眼前这个男人说,算不算数。
陆近沉看她过来,刚要起身又坐了回去,直勾勾盯着她。
夏语眠被他炽热的视线盯得有些羞赧,一头雾水,慌乱低下眼眸。
整个过程,夏语眠在说陈望,陆近沉在看她,时不时回应一下。
“如果您和陈望的父母认识的话,麻烦转达一下,不认识就算了,谢谢。”
说完,夏语眠朝陆近沉笑着点了下头,算是彻底结束话题。
她被盯得头皮发麻,当下就想赶紧跑路,不料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课桌的桌角。
轻吸一口起,她揉了揉胯骨。
“慌什么?”陆近沉笑着看她,模样吊儿郎当,“夏老师不记得我了?”
她记得什……靠。
电光石火间,脑子里突然窜出来无数画面碎片,最后组合在一起。
陆、陆近沉?
狐疑地看向陆近沉,夏语眠倒吸一口气,表情近乎失控。
她当时,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社死了的!
“不然我提醒提醒?你和沈记者同学会那晚——”
“你闭嘴!”
夏语眠应激了,急急忙忙喊了一声才惊觉自己失态,慌乱地弄了下头发,想干脆跑路算了。
刚有动作,就被握住了手腕。
“沉哥!你怎么半天不……出来?”陈望大大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陆近沉和夏语眠,顿住,视线落在握住的手腕上。
“呃……”犹豫两秒,他往后退了一步,“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夏语眠:“没有,放学回家吧。”
说着挣开了陆近沉的手。
陈望突然想起什么:“诶对了夏老师,您是不是明天生日啊?我买了个小蛋糕给您,您行行好,我那个单独的英语作业,能不能少点啊?”
听到后半句正事,夏语眠立马垮着脸:“想都别想,老师不吃蛋糕。”
…
“我当时没留意,结果今天一早出门买喝的,就在对面的便利店碰见他了。”夏语眠说,“虽然他想表现的不经意,但很显然,他是故意装偶遇。”
虽然她不知道陆近沉的家在哪,但特警总队离她家有多远她是知道的。
沈青黛看了眼厨房外围坐在一起打扑克的四个人,轻哼一声:“他这段位比起贺焰差远了。”
夏语眠失语,递给她一杯果汁:“连这种东西都要卷吗?而且,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贺焰了?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在我这儿跟要死了似的。”
沈青黛喝了一口果汁:“忘了跟你说,我的丧偶式婚姻彻底结束了。”
“?!”
“什么时候的事?”夏语眠瞄了眼外面,压低声音,“你俩离婚了?”
沈青黛无语凝噎:“能不能想我点好。”
夏语眠耸肩:“这不好吗?反正你不想结这个婚。”
话落,安静了几秒,她猛地扭头,“靠,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沈青黛满脸嫌弃:“人民教师怎么还骂人呢。”
“语气词。”夏语眠说,“你别转移话题,你有问题。”
沈青黛笑了笑:“我和贺焰,合法夫妻,正常情况,你和陆近沉才有问题。你不是挺喜欢他那张脸的吗?”
夏语眠:“你忘了吗?我当初在他面前多社死啊?”
“所以你的确喜欢他的脸?”
“……”重要的难道不是她很社死这件事吗?
夏语眠想了想,突然抓住沈青黛的胳膊,“呀!他手机里不会有那张照片吧?”
被她这么一抓,杯子里的果汁差点撒出来,沈青黛随手扯了张纸巾擦掉杯口的水渍:“哪张?”
“就……他送我到家后发给你的那张啊。”难以启齿,夏语眠的脸皱巴在一起,懊恼遍布心头。
沈青黛沉吟几秒,放下杯子:“这件事说起来,有我的错。”
“什么?”
“我当时不该同意他送你。”
“其实吧……也没那么不应该,挺、挺好的。”缓缓收回手,夏语眠继续倒果汁。
沈青黛偏头看她,扬唇笑起来:“你看起来挺享受的嘛。”
“我这是自我安慰。”夏语眠突然问,“你当时为什么同意他送我?”
沈青黛瞬间敛了笑意,想了想,绷着脸,坦然又不情不愿地承认:“被贺焰的美貌冲昏了头脑。”
夏语眠:“……”
她真的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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