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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贾相夫人把李竹坐的马扎也烧完,贾相步履蹒跚的回来了。
李楠震惊的险些爆国粹,贾相长得也太夸张了,五大三粗直逼姚明,李竹瞬间显得娇小了:“您确定是文官?”
“谁规定文官就一定要弱于武将?”贾相的嗓音低沉,声音不大,却有种闷雷的感觉。
李楠瞬间闭嘴。
贾相转身进屋,拿出一套粉色纱裙丢给李楠:“换上。”
李楠抱着纱裙,默默挨进屋里,换好衣服出来:“正合身……”
“囡囡……”贾相夫人扑了过来,“你回来了,人怎么瘦脱相了?倪相府不给你饭吃吗?”
李楠瞬间僵直,瞥向贾相,被瞪了回来,实在叫不出“娘”,换成了母亲:“女儿和姓倪的和离了。”
贾相夫人拍了拍李楠:“离了好,离了好,长得好的都花心,娘给你找个像你爹的,安全。”
李楠瞥了眼贾相,实在太有安全感了,一米八的大个儿到你老公面前也是弟弟。
絮絮叨叨了一个时辰,总算是把贾相夫人哄睡着了。
贾相开始生火做饭。
李楠勤快的添把柴。
贾相瞬间不高兴了:“还不走?留下来吃饭吗?没事儿多回来看看你母亲。”
李楠的脑子瞬间转不过来弯了,她啥时候多了一个母亲?多一个宰相母亲仿佛也不亏,可你家也太穷了,光修缮费都出不去。
“贾相爷爷,倪相一手遮天的时代过去了,您的时代要来了。”李楠夸张的张开怀抱。
贾相冷哼一声:“倪相的时代过去了,我的时代很快就会终结。”他不想再陪小皇帝玩什么制衡术了,只想在有生之年与妻子共度晚年。
李楠突然想到汉武帝用霍去病制衡他舅舅卫青的事,挠了挠鼻子:“其实我两个月前中了噬魂蛊,有幸见到了白蚁门门主,和倪相的儿子倪悬长的一模一样……”
贾相的目光扫了过来。
李楠不由自主躲在李竹身后:“白蚁门门主就是用噬魂蛊豢养刺客的,就算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或许倪相是用妻子亡故,倪悬伤心过度辞的官,但前几天还对长公主穷追不舍的人,会因为妻子的丧生伤心过度吗?”
“你想干什么?”贾相本就无意为难她。
李楠舒了口气,走了出来:“也没什么,贾相若是出来状告……”
“不可能!”贾相想都没想就拒绝。
李楠呃了半天,弄明白了贾相的意思,她把朝廷杀空了,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皇上最看不得臣子内斗,他就算有千万种方法,也使不上劲儿。
“我会劝说前柳侯状告倪相诬陷他贪污,不过过了那么久了,证据肯定都找不到了,所以麻烦贾相帮衬一把。”
“你觉得我会为了儿女私情放着家国大义不管吗?你走吧!”贾相舀水淘米,别耽误我做饭。
李楠蹦?到贾相面前,把用来说服李竹的那套搬了出来,话里话外都是倪相叛国,杀了君大将军,最后加一把火:“你就不想手刃白蚁门门主为你女儿报仇吗?现在已经板上钉钉了,白蚁门是钱国设在赵国的钉子。”
“牙尖嘴利,滚吧!”贾相没好气地说,继续做饭。
李楠挠了挠脑袋,这算是成了?一拱到底,我到底能不能跳出女人必须依附男人的怪圈儿,就全靠你了。
告辞贾相,带着李竹来到柳府,已破败到杂草丛生。
柳父躺在铺着破垫子的躺椅上,一下子老了十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拿着痰盂,伺候他咳嗽。
咳完,瞥了一眼李楠:“你又来干什么?”
“我来恢复你的爵位。”
柳父内心却毫无波澜,摆了摆手:“不争了,传真是个要强的孩子,我懦弱,整天在他耳边灌输复爵的思想,把好好的一个孩子毁了……”
“你就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亲自送自己最后一程吗?”李楠走进一步。
柳父看了看眼前的孩子,最终低下头去。
李楠蹲到柳父眼前,压低声音:“贾相怀疑倪相杀了他的女儿,只要你拿着你儿子的状纸,替你儿子告御状,我就有法子把你儿子搞出来,虽不能无罪释放,但可以流放。到时候再求求长公主,去到一个富庶的地方,你在那儿养老就行。”
柳父没说话,小孩子送来一个烟袋,柳父抽了两口,又剧烈咳嗽起来。
李楠没办法了,把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他要放弃,她也没办法了,冲李竹招了招手:“走吧,天不亡倪相啊!”
就在她走到大门口时,被叫住了。
“我去敲登闻鼓。”柳父挣扎着坐了起来。
李楠压抑着内心的兴奋,把状纸递给柳父。
柳父拿着状纸离自己的眼睛老远,还是看不清楚,叫小童点蜡烛。
小童打着火石,点燃了蜡烛,凑到状纸前,越凑越近,越凑越近,在即将点着状纸时,被李竹抓住了手。
“小李子,他只是个孩子……”李楠话音未落,那个孩子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刺向李竹。
李竹很轻松的拍掉小童的匕首,反拧着他的胳膊,把他压在地上。
柳父连忙站起来,拉拽着李竹的手:“他还是个孩子,我们柳家就剩这一条根了,好不容易留下来的,你就放过他吧!”
李楠蹲在那孩子面前说:“你该恨的不是我们,而是利用完你们就扔的倪氏一家。”
“呸!”小童吐了她一脸唾沫,“门主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就是个恶魔!魔鬼!”
李楠呆愣好几秒,用帕子一点一点擦干净唾沫,倪悬果真是赶尽杀绝啊!
“押着他,老爷子,去敲登闻鼓吧!”
柳父不明白小童口中的门主是谁,但能感觉到,不管他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和他们一起去敲登闻鼓。
登闻鼓是老百姓告御状的时候敲的鼓,鼓响,朝野动荡,一般人根本走不到鼓前。
李竹护送着柳父,直到他走到登闻鼓下,拿下鼓槌,敲的震天响。
本就人手不足的朝臣,刚结束早朝,还没喘口气,又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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