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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病秧子夫君他武功高强 > 第44章 出于“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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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戌时。丫头已睡了两个时辰了。

    容钰坐在床头,耐心地用剪刀给她修手指甲,小心翼翼地磨光滑平整了之后,又湿了帕子用清水擦拭了一遍,方才拿出一瓶伤药撒在她原先受伤的手指上,用纱布仔细包扎了。

    “现在知道乖了,都流血了也不向我撒娇了?”容钰湛黑的眼眸锁着她娇美的容颜,手指拂上她的侧脸,“你这个磨人的小丫头,怎么这么让人放心不下?我真想把你……”容钰忽然停下,叹了一口气,给她掖了掖被子。

    走到外间,已有一名肩头绣红梅的黑裳女子悄无声息的站在门边,看到他来,单膝跪地行了一礼:“主子,燕然……已经不在了。”

    容钰眼睫轻颤,薄唇微泯:“说清楚。”

    紫罂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清晰:“燕然是江淮一带的流民,家乡已不可考,乾华元年为逃饥荒入了京,因编著了一本《东晋刑律》受当时的一位姓井高官赏识,由他举荐入朝堂当了翰林院编修。

    燕然才华横溢,足智多谋,在位期间不但又编纂了《东晋民律》,还多方出谋划策,数次劝谏皇帝为百姓谋福祉,是以平步青云一路升到刑部尚书。

    后来……后来又为皇帝以身犯险,化为细作打入欲反叛朝廷的太子一党余孽内部,将反叛势力彻底摧毁,皇帝大喜,不顾朝臣反对亲封他为丞相。

    可惜好景不长,燕然为相一年后便被人诬陷,以谋害皇嗣之罪被下狱……”

    “谋害皇嗣?”容钰面无表情。

    紫罂点点头,“是在乾华五年元月的一次庆功宴上,当时宫中风头正盛的玲贵妃不知怎么与燕相起了争执流产了,惹得皇帝大怒,押了燕然下狱,孰料防备森严的天牢里燕然只呆了一夜便不知所踪,一时间流言四起,但清者自清,后来皇帝为他翻了案,对外宣布了他的死亡并风光大葬,还追封他为仁义侯。”

    容钰指尖叩上桌子无意识的敲击着。

    有意思。

    真是有意思。

    一个罪人,犯的还是谋害皇嗣的大罪,诛九族都不为过!

    可是,向来淡漠无情的当今圣上竟然没有追究燕然畏罪潜逃,也没有派任何人追查他的下落,反而竭尽心力为他翻案,还他清白,还封他为侯?!

    若说没有内情……呵!

    紫罂从怀里拿出一沓纸呈给他,“这是属下夜探相府得来的燕相的墨宝,希望对主子有助,只可惜相府防备森严属下只来得及拿到这些。”

    容钰点点头:“辛苦你了。”

    紫罂抱了抱拳像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借着微弱的烛火,眸光甫一接触到纸张,容钰一切便明白了。

    果不其然,他的暖暖,他的单纯懵懂的、痴傻无知的傻丫头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天下的东晋之相——燕然。

    她居然是燕相。

    她原来是燕相。

    容钰心中既欢喜,又微微失落。

    两天了,丫头依然还在沉睡。

    紫罂拿来的那沓纸,像是燕然随手写的札记,时间不连贯,地点常变换,甚至连语言……也不是太通顺。

    容钰之所以如此肯定丫头是燕然,是因为那些纸上用的文字正是那天只有丫头才会读的字,笔画简洁,需要横着读。

    因为不熟悉这种文字,容钰读起来很吃力,有时还要自行想象补充,但终究还是有了些眉目。

    事情是从乾华二年开始记录的。

    乾华二年五月十三,天气晴。

    做编修的日子太无聊了,不过翰林院美男还不少,哈哈。

    乾华二年十一月初九,天气大雪。

    这坑爹的《东晋民律》终于修完了,好开心。

    晚来天欲雪,欲饮一杯否?这等附庸风雅的事他一定喜欢,找他喝酒去。

    “呵呵。”容钰笑得很温和,眼神却很冷,丫头若是看到他这副样子,又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文中的“他”便是那个不知在哪里的翊吧?这么熟悉他的爱好?还一起喝酒?

    “噗——”上好的藤纸被容钰捏的皱巴巴的。

    乾华三年二月廿五,天气晴。

    刑部尚书哎,正三品!哈哈,想不到我燕然居然有一天成为了这么高级的公务员,也算是光大门楣了吧,要是……爸爸妈妈能看到该有多好。

    唉,算了,还是不要看到的好,我现在这副样子,着实不太好。

    乾华三年五月初五,天气多云转晴。

    今日是端午,他送我一个亲手编织的辟邪香囊,还说端午七夕,中秋重阳,新年元宵,你我生辰,都陪我过。

    呐,这么煽情的事,这么煽情的话,不掉眼泪的话是不是很失礼?所以,我哭了只是因为出于礼貌!懂不懂!

    才不是喜欢!不是!!!

    世上最虐心的事,莫过于爱上一个深爱过前任的人,他们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爱的有多深?于是询问试探、挠心挠肺,不得安生。

    而世上最最虐心的事,是你清楚地知道她与前任的细枝末节,他们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爱的有多深,然后斤斤计较、拈酸吃醋,不得安生。

    容钰读着燕然写的札记,心酸又失落,恨不得她从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户小姐,从来都只识得他一人。

    那么她的初爱,就是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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