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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病秧子夫君他武功高强 > 第118章 我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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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已近,天气愈发燥热,即使在房间里放置了冰块也没有凉快多少,尤其对孕妇而言。

    每当这时,燕然就格外想念21世纪的空调。

    这几日便要临盆,燕然便被容钰禁了足,学院快要建成,他自己忙的脚不沾地,便托朱颜好好照看她,朱颜比容钰还要紧张,恨不得将她绑在裤腰带上。

    燕然心情烦躁憋闷不已,原本还想去看看学院情况,最终败于朱颜的哀怨眼神下。

    算了,在容家转转吧。

    和苏汐说了会儿话,苏汐便赶她回去休息,燕然无奈,正要会筱园,路过和园时忽听到阵阵破空之声,想是小叔在练剑。

    燕然不想回去,只是回头看着朱颜暧昧的笑:“阿颜,最近和小叔发展如何了?牵过小手没?亲过小嘴没?”

    朱颜一下子脸红了,瞪着她:“没有没有,不要问了!”

    燕然故作叹息:“唉,果然见色忘友,以前阿颜什么都会和我说的……”说着趁朱颜分神,她已快步走向和园容盛练剑的地方。

    她又耍她!朱颜咬牙追上去。

    容盛看到大嫂和朱颜,立刻收了剑以防伤着她们。

    燕然笑道:“小叔练得好好的怎么收剑了?这自古来美人爱英雄,小叔舞剑的样子是极帅的,说不定会让某人更加心动啊。”

    容盛偷偷看了朱颜一眼,没有说话。

    “明明是你自己无聊想看吧,”朱颜斜了她一眼,“还拿我做挡箭牌。”

    “小叔继续练,我们站远些就好了。”

    容盛见她们坐到几十丈远的游廊边,除非他故意行刺,否则他伤不到她们,他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放小了力度,以防万一。

    “小盛,怎么剑势比前段时间弱了许多?我们比试比试!”一道声音从房顶传来,原来是久不见的印疏。

    “襄武哥……”

    “看剑!”印疏不等他说话,折了段树枝便攻了上去。

    这其中敌意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

    乾华三年六月,朱雀大街。

    他们第一次相识,他不小心撞到了她,使得她辛苦得来的两枚蛇蛋命丧当场,她大吵大闹让他颜面尽失,从此结下不解之缘。

    乾华五年四月,他已记不清是为什么事,那是两人吵得最凶的一次,随即动起手来,她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当时她狠狠的瞪着他:“将来我一定要找个比你武功更好的男人,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他当时想,她作为仁义侯的未亡人,怕是一辈子都只能待在相府了,真是可惜。

    乾华六年二月,他意识到他或许喜欢上了她,他和爷爷表明心迹,舍了大家闺秀快马加鞭回来,端午那天夕阳西下的漫天晚霞将她的侧影剪切得极美,可她依偎在别人怀里,他懊恼又失落,却一个字都不能对她言明。

    乾华六年五月,她与容盛正式在一起,她的喜悦写在眼梢眉角,他每每看到,竟想起从前她的戏言:“将来我一定要找个比你武功更好的男人,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容盛的武艺是温颜所授,就算是温颜与他比试也不一定稳操胜券,更何况是年龄与经验都尚且稚嫩的容盛呢?

    真是卑鄙啊,向来光明磊落的将门公子印疏竟也玩起了这拿己之长攻彼之短的把戏。

    容盛自然敌不了他,他手持断枝却威风凛凛,直指容盛咽喉,容盛仰倒在地,长剑击飞险险落在他身侧,如斯狼狈。

    “容盛!”朱颜急急跑过来,“你没事吧?”

    容盛在心上人面前狼狈至此,心中懊恼,闷闷答道:“没事,是我学艺不精……”

    朱颜不忍看他难过,握住他的手:“咱们又不做将军又不入武林,学那么高武功做什么,你这样子就很好了!”

    朱颜嘴比脑快,说完才反应过来,顿时红了脸,不再看他。

    容盛抬头看她,双眼晶亮:“阿颜,你真这么想?”

    朱颜瞪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低声道:“傻瓜!”

    因为是你,我已认定了你,你武功是强是弱,有没有武功,又有什么关系呢?

    傻瓜……谁不是傻瓜呢?只有傻瓜才会把一句戏言记在心上记了两年之久,即便他武功高强天下无敌,她看不上将军之位,看不上武林至尊,她已为她所爱的人放下了年少的坚持,他竟还当做了筹码!可不傻么!

    燕然虽不懂武功,但也看得出来印疏今日的招式确实凌厉了些,竟让容盛输得如此狼狈,看到朱颜紧张的冲过去,燕然也忙起身跟过去。

    燕然心细,察觉到印疏看向朱颜的眼神有些不对,竟不似当初那般坦然,难不成他去京城两月有余回到容家竟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朱颜?

    燕然不可思议却也只能叹造化弄人,当初朱颜对他情愫暗生他不以为然,如今阿颜好不容易挥剑断情丝和小叔在一起,满满的幸福模样,她不愿也不想让阿颜的感情再横生枝节。

    想到此处,燕然心生一计,忙捂住肚子:“啊,好痛!”

    顿时三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朱颜更是紧张的跑过来扶着她:“阿然,你怎么了?!”

    燕然扶住朱颜的手,正要说话,忽觉腿间一热,她脸色真的白了:“糟了,我大概……快生了……”

    “啊?”朱颜愣了一下,忙叫道:“快去叫稳婆!张嫂!张嫂!”

    印疏见过家中侍妾生产,还算镇定,看到两人忙乱的样子,忙吩咐道:“朱颜去叫张嫂,让人备些热水,小盛快去叫稳婆。”

    他脱下外衣盖在燕然身上防止她受风,然后横抱起她往早就定好的产房走去。

    “啊——嗯……”

    凄厉的声音从产房传来,听得门外的众人心惊肉跳。

    产房的人不能太多,所以只有张嫂、苏汐和请来的两名稳婆。

    朱颜在门外都不忍细听,每听到一次阿颜的痛吟,脸色便白一分:“都已经半个时辰了,怎么孩子还没有生出来?”

    容母本来也有些担心,听到朱颜的话不禁笑了:“傻孩子,你以为生孩子是做饭呢?没几个时辰是生不出来的。”

    “啊?”朱颜听了更加担心,“那阿然会一直这样疼几个时辰吗?”

    容母还没有回答,就听到一声焦急的声音,空寂辽远还有一丝不稳:“暖暖怎么样了?”

    “不用着急,丫头的身子近来将养得仔细,现在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想必不出三个时辰便能生产出来了。”容母怕容钰着急,忙在旁劝道。

    容钰点点头,生产素来是女子的鬼门关,他有心却无力,只能耐着性子在门外等着。

    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三个时辰过去。

    燕然的声音由清脆到沙哑,渐渐转弱,容钰在外听得忧心如焚,恨不得立刻冲进产房中,容母忙拦住他:“钰儿不可,女子生产皆有送子观音守护,男子进产房怕是会冲撞神灵,再等一等……”

    这时产房的门却忽然开了,是苏汐,众人皆希冀的望着她。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辉打在苏汐苍白的面容上,她颜色灰败,唇角颤抖,看向容钰的目光隐隐含泪:“丫头她……难产……大出血……”

    容钰的眼神惊痛,表情阴鸷的盯着苏汐:“你说什么?!”

    容慕眼看情形不对,忙拉着容钰:“大哥,冷静一些!”

    容钰回过神来,喃喃:“她一定是害怕……我要进去……我要亲自看着她……”他挥开容慕的手,不顾众人的阻拦径直入了产房。

    刚进产房,便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即便容钰已见识过比这更惨更血腥的场面,但是面前床榻上的一幕却仍是让他惊痛得几欲呕吐,终生不愿再忆起。

    两名稳婆乍看到一名男子进来忙呵斥:“女子生产之地男子……”待看到他脸上神色时却不由得噤声,那种压抑在平静之下的疯狂才让人胆战心惊。

    容钰走上前来,在床榻边跪下,像是怕吓到她,只敢轻轻的喊她的名:“暖暖……暖暖……”

    有男子在场,两个稳婆明显有些无措,张嫂忙喊道:“我们继续,我们大少夫人绝对不能有事!”

    两名稳婆这才从容钰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我滴个乖乖,这容家大少爷居然这么可怕,又宠妻宠到骨子里,如果大少夫人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们毫不怀疑怕是她们的命也会交代在这里!想到这里,对燕然也就更加尽心。

    但是生产这种事,除了稳婆孕妇才起决定性的作用呐!

    说来也奇怪,这容家大少夫人的孕象再正常不过,养得也很好,骨缝也已开到三指宽,只待胎儿生产了,可是这最后一步却是怎么也进行不下去,一股股的血水涌出来,就是不见胎儿露面。

    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眼看容家大少夫人的气息越来越弱,竟显衰败之象,两名稳婆接生了不下百个婴孩,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奇怪的情况。

    “暖暖……暖暖……不要睡,我们的孩子还在,我还在,不许睡……”容钰抓住燕然的手,一遍遍的叫她的名字。

    很疼啊,全身都在疼。

    比磕到额头疼,比针扎入肤疼,比剑刺胸口疼,她疼了好久好久,久到觉得可能永远停不下来了,她如愿昏了过去。

    似梦还醒间,她似乎做了一个梦。

    “姐姐,”白色的墓碑旁,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男子肃穆立在碑前,他轻轻弯腰,将手中的白菊轻柔的放在碑前,映着墓碑上黑白色照片更觉悲凉。

    燕回温柔地注视着墓碑,牵过一旁女孩子的手,笑着轻轻道:“姐,她是楚甜,还记得吗?你那时还不许我早恋,一晃……已经这么多年,我如今竟已比你还大了……”

    臭小子!居然瞒着她早恋不说,还明目张胆的把人带到她面前来,不过这小姑娘看着还蛮舒服的嘛。

    看在她还不讨厌她的份上,她就大人有大量勉强原谅他吧。

    燕然伸手想捶他一拳,身体却像虚无般穿透他的身体,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向身后的墓碑看去。

    而那墓碑之上,定格在照片中的人,正是她自己。

    她死了?!

    是的,她死了。

    六年之前,雪山之巅,她再回不到自己的家乡了。

    “走吧……你不再属于这里……异世已有你的牵绊……走吧……走吧……”

    那声音虚无缥缈,似真似幻,不知是旁人说话还是她内心的暗示,那声音实在聒噪,吵得她不得不醒来。

    “夫君?”燕然转头看到容钰握着她的手,眼神看到她醒来瞬间染上神采,而掌心黏腻,不知是她的汗水还是他的。

    “大伯,你快帮助丫头呼吸。来,丫头跟我学,吸气——呼气——”苏汐一边用热水擦拭丫头腹部助她生产,一边安抚。

    自己居然在生产的时候昏倒了!燕然一阵后怕,她歉意的看向容钰,她爱他,怎么忍心抛下他一人。

    既然选择留在了古代,留在了他身边,她就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让她和他都要幸福。

    可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

    全身各处都疼,疼得她恨不得将一切都毁掉,她死死地抓着他的手,指甲甚至陷进了肉里,她的血,他的血,交融在一起。

    她疼得神志都有些混沌,不知是求他还是恨他:“夫君……夫君……”

    她抓得他很痛,可是他的心更痛,他的暖暖,给予他这世间莫大幸福的暖暖,她在痛,他却无能为力。

    “头!婴儿的头出来了!快,少夫人再用力啊!”

    燕然虚弱的笑了笑,继续随着步骤吸气呼气。

    时辰一刻一刻过去,燕然疼昏过去又疼醒来,容钰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唤着她,安抚着她,一刻不曾离开。

    午夜子时。

    “哇——”婴孩响亮的哭声划破了夜空。

    孩子,终于生下来了。

    因得容府大少夫人身世离奇,才能离奇,生产离奇,以至于多年后,默杞人提起容钰之子,便不由得想起那夜皎洁的月,以及那场应着婴孩啼哭宛若银河倾倒的流星雨。

    “曜,耀也,光明照耀也。”

    “吾儿,便起名为曜,他是我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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