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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一句，戳到复康帝心中最绵软的地方。
敬淑妃说啥，他全都乐意去信。
森玉澜不屑骗他。
复康帝并不期望墨凛渊是敬淑妃所出，宁肯相信墨凛渊讲的话。
“赵一，敬淑妃入宫时，已然30岁。哪家的闺女留在家里30岁不曾嫁人？嫁过人即使生子，又有啥奇怪？寡人纳敬淑妃入宫，她就向寡人坦诚已然嫁过人。你把此事儿翻出，是什么居心？”
“墨凛渊被寡人所器重，你为排挤他，无所不必其极！寡人是天子，用谁，要你讲一讲得算？”复康帝面色猛然一沉，他站起来，眼里戾气，迫视章宰相，“即使是墨凛渊是敬淑妃之子，又怎样？况且，他并非敬淑妃之子！
“圣上，森玉德……”
“森玉德是何种人，你比寡人更清楚！”
章宰相心凉半截，不曾料到复康帝对森玉澜用情至深，即使在外生个杂种，也乐意维护！
“赵一，寡人念你年事儿已高，允许你还乡！”复康帝从一摞抽出先前章宰相递交还乡的奏折，提着朱砂笔御批，啪的，丢在章宰相面前。
章宰相两眼一黑，倒下去。
“爹！”章?D踉踉跄跄地去，冲人叫说：“赵院正，为我爹诊治！”
赵院正给章宰相诊脉，“章公子，章老爷是气血攻心，一时间晕厥去，歇息一下就行。”说完，退出。
章宰相许阁老过来帮忙，背上章宰相，走出皇极殿。
章?D转头望向墨凛渊跟墨问山，眼里闪动过阴戾，离去。
墨凛渊看着章?D离开的身影，抿紧的嘴唇透着凌厉，眼中一片寒意。
“哥，我……”墨问山两腿发软，仍旧在发抖。
墨凛渊眼神寒冽睨他一眼，叹尘，离去。
墨问山做错事儿，背着书柜，连忙跟在墨凛渊背后。
复康帝回后宫，敬淑妃正在用早餐。
敬淑妃见复康帝全身散发出凉气，命青遥预备一种碗筷。
复康帝站在敬淑妃身边，见她执筷夹青笋，并没问他今天为什么不快，为什么这时就来了这里。
他的大掌落到她的下颚，强行扳转她的脸，抬高她的下颚，迫使她仰头望向他。
复康帝看着她的仙姿玉色，让人着迷。
复康帝眼光暗沉，“你不问寡人，为什么这样迟下早朝？”
敬淑妃黑睫轻轻颤动，不见半分波澜。
“圣上贵为天子，我可以做的是你来加碗筷，煮壶茶。”
复康帝手上加大力度，眼睛变得肃冷，“玉澜，你跟寡人做夫妻8年，依然不肯自称妾。在你心里不曾把寡人当作你的相公，还是你心里另有他人？”
他不顾森玉澜的意愿把她纳入宫，她心里不爱他，对他非常冷淡。
复康帝不计较，可今天一事，让他不吐不快。
“我为圣上育子，这一生都是你的人，还能把旁人当作夫君？”敬淑妃反问，眼中不见半分慌张。
“你说曾逃离京师，给一个庄稼汉所救，他狩猎身亡，不曾给他产儿生女。”皇帝眼神探究地看着森玉澜，“今天有人说你给这位庄稼汉生一子。告诉寡人，此话是真是假？”
敬淑妃把复康帝的手推开。
复康帝瞬时心里后悔，心软下。
“当初我入宫时，就向圣上坦白，我成婚过，拜过天地。圣上不介意我是二婚，现在倒是在乎我生过孩子？”敬淑妃脸面上露出轻笑，“那时圣上是我尊重的叔，不说我只生一个儿子，即使生一对儿女，又何妨？”
复康帝面色铁青，恨不得狠堵上她的利嘴。
敬淑妃无欲无求，“圣上若觉得我让你声誉扫地，大可赐我自尽。”
复康帝眼神登时变得阴鸷凶狠，拳捏得作响，“森玉澜，你有良心？不论当年，或者现在，除去强娶你一事儿，寡人可有一天亏待你？”
她把手里最尖锐的剑，狠捅进他胸口。
敬淑妃垂着黑睫，端坐木椅中。
正是这份清寒的气质，让人见识忘俗。
现在却是恨不得撕碎她这种平静！
复康帝离开。
敬淑妃眼睛轻轻转动，看着一桌菜色，拿着清粥就着青笋吃几口。
青遥吓得大气不敢出，见自家娘娘在用早餐，她拍着心口，“娘娘，你还有食欲吃早餐。”
“不吃早餐，可以解决问题么？”敬淑妃不怕复康帝去查。
青遥噎住，娘亲妈啥都好，就是性情太淡。
如果肯对圣上用二分心思，恐怕圣上命都乐意给她。
“娘娘，你真还有一子么？”青遥小心谨慎地问出口。
去而复返的复康帝听到青遥的话，停步站在门外。
敬淑妃淡淡地说：“我入宫你就在身边侍候，当年生皇太子，女大夫是怎样讲的？”
敬淑妃生了两日一夜，疼得她几度要晕去，圣上急得要怒斩女大夫。
女大夫说是头胎，生产不顺的全都要这样长时间。
青遥舒口气。
复康帝紧攥的拳慢慢放开。
他妒忌曾拥有过她的男人，娶过她的庄稼汉不存于世，他全都能遗忘。
但若墨凛渊是她的孩子，他是没法忍耐。
“圣上……”赵总管轻唤声。
复康帝往御书房而去，吩咐赵总管，“派遣人去卫家村，杏梅村彻查。”
墨凛渊发生这般的大事儿，主事非常体恤他，叫他回府歇息，明天再来官署。
墨凛渊不客气，径直乘车回府。
墨问蜷缩在墙角落中。
墨凛渊面泛疲惫，抬起手捏捏眉间。
“哥，我错了。不应该贸贸然地相信旁人。如果不是父亲跟你说了，我害死咱一家子。”墨问山主动赔不是。
“我最开始不曾跟你说，应该远离哪里些人，哪里些人可以认识。”墨凛渊并不觉得是一件坏事儿，有时耳提面命的嘱咐，不如一场经历更让人记得住。“今后多长心，须要学会怎样识人。”
“记住了。”墨问山抱紧了书柜，“哥，我想去别苑接姑娘。”
“已然着人接她回府。”墨凛渊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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