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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盈神色复杂地站在一边，担忧中又带着些奇怪。但看江山还没说什么，她总不能还能让江妩收回这个决定吧。
江山坐了一阵，喃喃道：“下个月初八，那就是十天后了啊。”
“……那，小姐你真的要去吗？”
月盈很不放心。
江山转头看向她，轻笑一声，语气轻松地说道：“怎么？担心我呀？”
“那可不能？咱们向来也不与五小姐来往，一般她要去，也是夫人陪着的。今年怎就轮到了您呢？”月盈没说她觉得五小姐不安好心。
江山略一思索，安慰道：“没事啊，只是陪她去拜拜佛而已，别太紧张。”
“……”月盈咬了下唇，没出声。
她发现自家小姐落水后好像变得十分地乐观，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五小姐曾经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就算不是五小姐自己动手，但大多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虽说近来对于梧桐苑似乎颇为上心了，但以五小姐的性格来看，她怎么可能真的会看重她们？
江山小姐变得乐观了，也不知是喜是忧。
江山见月盈不回话，露出了一个笑容，起身拍拍她的肩膀：“还有十天呢，那么早忧虑什么？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再去给我取份点心。”
月盈无奈地看了一眼江山，说了声“是”，就收拾起桌子上的茶壶茶杯，端着盘子走了。
江山站在原地，目光注视着月盈远去的背影，思绪逐渐飘远。
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并没有闲着，而是在努力地寻找能够改变他现状的办法。但……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具身体真的不行，根本跨不过修炼的那一道鸿沟。
果然是个废材。妥妥的。
为什么他就是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灵气？但是，真的会有人天生是这样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之躯吗？
普通人至少都能感受得到一些细微的灵力，虽然也同样没有资格修炼，但因为有着灵气的滋养，寿命倒是要普遍长一些。
这世界除了灵修，还有武修。但无论灵修武修，都有一套自己的修炼体系，二者某种程度上是可以互通的。若是以一座九层楼的塔来说，越往上就越强，能修炼到的人也越少。一到九层，每一层又分为上中下三阶。
武修啊，可以试试。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也一样要感知得到灵气才可以进行修炼。
像江妩那样修行中可以一日千里的天之骄子，对比之下，他总觉得心里头闷闷的，极度不平衡。简直要眼红死了。
不过，他很快认清了现实，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总要看得到远方，老这样羡慕别人一点用也没有。不如踏踏实实过日子。
总不能还不让他熬出头了吧？
江山晃了晃脑袋，做好心理建设之后，便回了屋，安心等着月盈给他带点心来。
………
等到第二天，江妩突然让小牧把他叫去，说是要帮他修炼。
江山正愁没什么人给他指导指导呢，虽然相府内的护卫大多都是武修，但是他怎么可能去问呢？
那些护卫又不听他调遣。
于是听小牧这么说，他便不顾月盈欲言又止的担忧模样，果断地跟着小牧走了。
进了江妩的院子，他的眼睛便被那些争奇斗艳的各色花吸引去了：这些可以用来做好多好多点心吧？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到了。”
小牧的声音将江山的神唤了回来，他四处张望，没见江妩的身影。
正要开口问小牧，却见小牧已经退离了十几米远。
这时候，江山眼前一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黑衣人。对方不管不顾地朝他进攻。江山后退一步慌忙接招，心脏被吓得“砰砰”乱跳，一声“wocao”差点脱口而出。
好不容易接下了一招，结果下一式便如雨点一般落下。江山心里大骂不讲武德。
可身体却很自然地接下了每一招，头脑变得很清晰，对方的进攻在他眼里很快便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江山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不动声色地露出了一个破绽。
然后便被那个黑衣人一掌拍出去三四米远，他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定。喉咙一痒，控制不住地咳出了一口血。
尼玛的，下手一点也不留情！有机会一定打回去！
那黑衣人只站了一会，然后施展轻功，飞进了花丛，转眼就消失在江山眼前，没入暗处。
他飞过的地方，只有花枝在不停地摇晃。
江山愣愣地看了一阵，心里冒了个念头：这就是武修？
………
江山还是没见到江妩，只是在挨了一顿莫名其妙的打之后，就被小牧送出去了。
他在回去的路上，不由得猜测起江妩的用意。她干嘛平白无故地让人把他打一顿？
难道是要他认清现实？不必再继续做那无用功？
江山怀着一肚子想法回了梧桐苑，月盈一直焦急地等在门口。见着他的身影，便赶紧迎了上去。
一看了不得，她家小姐挨打出血了！
月盈眼圈瞬间红了，眼泪汪汪的，搀扶着江山。然后手颤抖地取出帕子，动作轻轻地给江山擦去嘴角的血迹。
江山一愣，忽然想起来自己回来时思考得太入神，忘了把嘴角的血迹擦一擦。看月盈这样，她一定是误会了。
“我没事，只是跟人切磋了一下。这一点，小伤。”
月盈一听，眼泪掉下来：“小姐……都是奴婢没用，护不了你。”
江山眨巴眨巴眼睛，又不知所措地给月盈擦眼泪：“不不，不是，你误会了，我什么事也没有。只是不小心受了点伤，我们都是点到为止。真的！”
月盈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才不由分说地把人带回房间，硬要看他身上还有哪里有伤。
江山拗不过她，只得任由她去：“没事的，你看，我好着呢。回来的时候，已经吃了丹药了。”
月盈左看右看，江山身上没有青淤之类的伤痕，这才信了她的话。
江山一边把衣服穿回去，一边说：“月盈，我饿了。今天咱们吃什么？”
后者幽怨地看了一眼他，认命地退下去准备吃食。
………
第二天，第三天……小牧雷打不动地来叫他。月盈死活要跟着。
渐渐地，江山都跟那个黑衣人打得有来有回，甚至还隐隐要压着对方打的意思。
有月盈在，他不敢再让人打得太凄惨，一般都是点到为止。不多不少地受一点小伤。
那些暗卫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对待套着妹子的壳子的江山也是毫不留情。虽然江山认定自己就是个男的。
于是训练量加大，到后面他每次被训练完了之后都累成狗。半死不活地靠着月盈。
江妩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她总是悠闲地坐在阴凉处。身边有很多人侍奉。就像看戏一样。
而江山也总要接受来自江妩的嘲讽：
“三姐姐本来就没有什么天分修仙，只能强健体魄靠武修咯。这还只是暗卫里最弱的级别，三姐姐可要努力。最起码，能在他手底下撑过十招就很不错了。希望三姐姐能拿出点气魄来，不要浪费我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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