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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莫非都没有再来求情。赵牧除了意外,也暗中派人在沣阳王府日夜盯着莫非。可莫非除了上朝,回府之后就是照顾赵厚,并无异常之处,那些盯梢的人也都觉得烦闷。
天色不算太亮,陈建礼被人从天厥城接回了京都,直接入了沣阳王府,替赵厚医治。
楼锦书与莫非等候在厅下,个个都为赵厚捏了一把汗。因为陈建礼的性格古怪,轻易不会说什么。但今日见到赵厚的时候,他却留下一句,还有三分生机的话。这话更是让二人紧张不已,此刻楼锦书双手交握,目光不时朝着赵厚的房间看去。
紧闭的房门,透出隐约的烛光,而外面的天色暗沉的就和这心情一样。
楼锦书撇了一眼莫非,知道此刻他才是最痛苦的,父母惨死,拂烟又被关在了皇宫,莫非还能够站在这里,楼锦书知道他的心里,背负着多大的忍耐。想着便出口安慰道,“你也别着急,陈大夫既然说了还有三分生机,说明还有救,应该没事的!倒是你,拂烟被抓入宫,你这几日看似无事,可我明白,你心里不好受!等沣阳王醒了,让沣阳王替你说说情!”
这话说了也是白说,沣阳王醒不醒来暂且不提,但是赵牧的心思,他也明白一二。只是依照赵牧的性子,绝不可能会想到这些。他这几日特意不去御书房求情,就是想看看,赵牧身份到底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柳家自从柳安得死后就再无可能掀起什么风浪,柳妃固然聪明,但到底是个女人。如今她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只要沣阳王一日未醒,他与拂烟就妨碍不到赵牧母子两。若是想要先下手为强,除了后患,当日也不会让他们活下来了。
莫非知道,自己若是去闹,就是与皇上为敌的下场。到时候赵牧要处死他,易如反掌!他现在的一举一动一定都让赵牧关注着,否则他也不会派人盯着自己了。
听了楼锦书的话,莫非的目光看了一眼门边,一个人影探出头,悄悄盯着,又缩了回去。眼底有些寒凉,声音也压低了许多,“看来不仅是你觉得我看似无事,就连皇上也觉得如此!怕是我这看似无事其实是另有图谋,所以这沣阳王府,可是热闹着呢!”
这话外音,楼锦书是明白的,也顺着莫非的目光看了出去,“你千万别做傻事!皇上就等着你以下犯上,到时,别说救拂烟,就是你自己也搭进去了!”
“我明白!不用替我担心,我也不会傻到冒然去救人!烟儿也不希望我如此!”
正说着,陈建礼打开了房门,满头大汗的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已经无碍了!”
几个字说的二人俱都松了一口气!
楼锦书急着想要去看看沣阳王,被陈建礼拦在了门外,“病人需要休息,楼公子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不过,沣阳王这病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用药不对,那药方是谁开的?”
莫非目光一惊,看了楼锦书一眼,“这药是宫里的御医开的,而且这药方也给了其他大夫看过,都无人提及这药方有问题!陈大夫,可是这药方有什么不对的?”
楼锦书急忙点了点头,“不错,这城中所有大夫都无人说起这御医的药方有问题。我们也都是照着这个药方按时给沣阳王喂药的,中间也没有让任何外人插手!”
陈建礼瞅了瞅二人,宫里面的事情,他少说也知道一些!若是有人刻意不想让沣阳王醒过来,自然有的是办法,即便是寸步不离的防备,也无济于事的!“这药方里多了一味朱砂,能使人昏睡不醒,而且朱砂有毒,稍有不慎,只怕沣阳王的这条命也是保不住了!”
莫非只觉得心头一阵阵发寒,没想到赵牧为了皇位,竟做到这个地步!表面上对沣阳王多是照顾,可背地里的阴险招数,如此狠毒!只要沣阳王一死,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他的这个皇位也就越坐越稳当了。
今日若不是陈建礼,只怕沣阳王就要命归黄泉了。
莫非当下就拉着陈建礼去了房中,楼锦书紧随其后,将房门关了起来。
陈建礼盯着二人有些奇怪道,“你们这是?”
莫非抱拳道,“陈大夫,实不相瞒,这怕是皇上的用意!陈大夫,莫非有一事相求!”
陈建礼忙道,“莫侍郎不必如此,有话只管说!”
“那好,那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早前听烟儿提及过先生,我知道先生是个仁医,莫非这条命也是陈大夫所救,所以,还请陈大夫不要将沣阳王一事告诉他人!”
陈建礼挑眉望了一眼,“我知道莫侍郎的意思!莫侍郎放心,我不是那多嘴之人!”
莫非点点头,“若是有人问及此事,陈大夫只管说沣阳王身体虚弱,日后都将难以承担重任,需静养身子,否则命不久矣!也只有这样,等沣阳王身体好转,才能让沣阳王向皇上请求去别处静养。不然,皇上怕是不会放过沣阳王了!”
陈建礼明了应道,“沣阳王仁德宽厚,新皇却……也罢!莫侍郎放心便是!”
送走了陈建礼,楼锦书坐在桌前,面色有些难看。“没想到这么多年的部署,结果还是功亏一篑,真是替沣阳王不值!难道真要让沣阳王远离京都?这皇位就要拱手让出去了?”
“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到时候你先与沣阳王离开泗安城暂且去岑州避一避。皇上大婚是月底举行,到时我会带着拂烟去找你们!等沣阳王安定之后,再慢慢商讨以后吧!”
“你要一个人去救人?”楼锦书有些诧异,“宫里那么多侍卫,你一个人怎么能可全身而退!不行,我和你一起去。这样也方便一些!”
莫非却是执意道,“不,救人之事我自有办法,你先与沣阳王离开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全沣阳王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锦书,沣阳王就要拜托你照顾了!”
楼锦书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无奈点了点头,“那好,你和烟儿也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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