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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栋立时明白过来，“属下这就去办。”
翌日，京城里头的百姓就发现街口最热闹的胭脂铺招牌换了。这胭脂铺是达官显贵最喜欢来的地方，每日的进账让人眼红。以往不是没有人想要买下这铺子，但背后的东家就是不肯松口。
如今这招牌前面添了一个“姜氏”，原先对这铺子动过心思的人恍然大悟。难怪这胭脂铺的东家对他们开出的价码无动于衷，姜氏商行富可敌国，能看的中他们那点银子才奇怪。
如今知道这铺子背后的靠山，他们也算死心了。附近的商铺还特意来了一趟，求见姜知意。姜知意就坐在内院，得知他们过来，笑着让韩栋请他们进来。
所谓同行是冤家，姜家的生意做的好，难保有人眼红，故意做出陷害姜家的事情来。如果那些酒楼出事真是有人在背后捣乱，那捣乱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同行。
姜知意的视线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转头让百灵给他们上茶。虽然心里面怀疑他们，她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送走他们后，姜知意面上的笑意猝然消失，“派人盯着他们。尤其是里头那几个开酒楼的。”
韩栋点了点头，他昨晚就去寻了朱粟，问她要了一批人，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不过两个时辰，就有消息传来了。韩栋沉着脸走进来，“先前来贺礼的杜掌柜去了丞相府。从后门进去的，一个时辰后才出来。”
姜知意对这人有印象，先前这人就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笑呵呵的，看着十分和蔼。现在看来，怕是她看走了眼。姜知意闭了闭眼，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点着，“还有其他人有异常吗？”
韩栋摇头，“暂时还没有其他异常。属下让他们继续盯着，有消息再传回来。”
姜知意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是不是他在背后捣鬼，很快就能知道了。只是……”
后面的话姜知意没有说出来，但韩栋明白她的意思。这杜掌柜一离开胭脂铺就去了丞相府，说明他背后站着的人是丞相。如果真是他下的手，有当朝丞相在后面撑腰，他们想要对付他，怕是不太容易。
屋子里一时寂静下来，韩栋面沉如水，暗暗期许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一般的人基本上都不会主动招惹姜家，除非背后有靠山。那
杜掌柜他查过了，这些年只在京城开了一家售卖冰块的店铺，与周边的店铺也没什么过节，邻里对他也都是好印象。这样的人，没道理会突然对那几家酒楼下手。又或者，真正对姜家下手的人是丞相，而杜掌柜只是个摆出来的棋子。
韩栋心乱如麻，想要宽慰她，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闭上嘴，默默地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姜知意一个人。姜知意抹了把脸，低头望着桌子上的账册，仔细地翻看起来。正看着，眼前突然暗了下来，姜知意抬头，下巴立时被人掐住。
“姜姑娘，你可真是让本王好找。”秦若渊得知她出宫了，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结果他在府内待了一天，也不见姜知意过来寻他。
反倒是今儿一大早，他就收到消息，姜知意竟然去了自己手底下的铺子去见周边的商户。秦若渊当即赶了过来，看姜知意这慢条斯理看账册的动作，他禁不住怒火中烧。
姜知意吃痛地皱眉，含糊不清地开口:“王爷，您要找我，让人送个信过来，民女自然会去见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你会来见本王？”秦若渊冷笑，“本王看你早就等着做你的皇妃了。”
“王爷。”姜知意眨了眨眼，泪光盈盈，“在王爷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王爷，我先前说过了，我之所以要入宫，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秦若渊眯着眼看她，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旋即冷笑，“那你先前那般排斥本王，也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说这话时，言语中的那股子酸意。姜知意活动了自己酸痛的下巴，含泪点头，“王爷，民女既然已经答应了皇上要入宫，民女便是皇上的女人了，自然不能再和您有牵扯。若不然，皇上要是以此为由给您定罪怎么办？”
秦若渊看她说的情真意切的，禁不住犹疑起来，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王爷若是不信，不如现在就杀了民女，取出民女的心看看，您就知道民女没有骗您了。”姜知意强忍着恶心，做出一副被伤透心的样子，闭着眼道。
秦若渊看着她这难过的样子，心疼的厉害，他下意识地上前想要搂住姜知意，“姜姑娘，是本王误会你了，既然如此，你随本王一道回府如何？”
姜知意豁然睁开，往旁边躲去。他立时沉下脸来，目光阴鸷地盯着她。
“王爷已有了小娇妻，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来哄我？”姜知意偏头，酸溜溜地道，“那日凌香都告诉民女了，王爷既然要了她的身子，又对她许了诺，说要娶她，现在又来招惹民女，难不成是要让民女做妾吗？”
秦若渊没想到她竟然会吃醋，眼底浮现出些许喜意，“胡说，本王从未说过要娶她的话，你别瞎想。本王对她只是怜惜罢了，并没有感情的。”
“真的？”姜知意露出大喜过望的表情，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秦若渊莫名有些心虚，但眼看着就能哄的姜知意和自己一道回府，他还是硬着头皮道:“自然，本王还会骗你不成？”
“既然如此，那你让她走。”姜知意在心底冷笑，秦若渊还真的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他前些日子才宠幸了凌香，今儿为了哄她去齐王府，立马翻脸不认人，真是令人作呕。
秦若渊面露难色，他虽然贪图姜家的主簿，但是凌香这几日一直将他伺候得很好，冷不丁将人送走，他还有些舍不得。姜知意冷下脸，“王爷既然舍不得，那就请回吧。百灵，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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