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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才回来，一直在宫里待着，今儿才找到机会出来。这信，尽快送去南疆。”姜知意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忧愁，她捧着茶盏喝了一口后再次叮嘱。
见她面色凝重，韩栋皱起眉头，“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有秦若渊那个畜生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死了。”姜知意捧着杯子的手颤了一下，淡淡地道，“但是他死前说在知音体内留了蛊虫，如今他死了，只怕……所以你一定要尽快将这封信送出去。”
韩栋震惊地望着她，“二小姐还活着？你找到二小姐了？”
“嗯，她现在就在赏翠轩。不过出了点意外，她丢失了之前的记忆。”姜知意点头，随即叹了口气，抿了口热茶，驱散体内的寒气，道。
韩栋沉默下来，半晌，挤出一个笑容来，“人活着便是好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将这封信送出去。”
姜知意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我先回宫了。对了，你和柳姑娘打算怎么办？”
提起这茬，韩栋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红晕来。姜知意笑着摇头，“若是什么时候决定好了成婚，让人进宫给我传信，我亲自给你们主婚。”
韩栋挠了挠后脑勺，答应下来，起身想要送她。姜知意摆了摆手，撩开帘子走出去，视线落到站在柜台后边神情失落的柳栀身上。
“柳姑娘。”姜知意缓步走上前，笑着唤了一声。
冷不丁听见有人喊自己，柳栀吓了一跳，忙抹了一下眼睛，扭过头来。瞧见姜知意，她禁不住愣了一下，随即结结巴巴地说：“姜……姜姑娘。”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姜知意若有所思，“柳姑娘在这儿待的可适应？”
柳栀心里头“咯噔”一下，生怕她赶自己离开，脸色煞白地道：“适应的，姜姑娘，我，我很喜欢这儿。”
“是喜欢这儿，还是喜欢这儿的人？”姜知意压低声音，凑近她，调侃地道。
柳栀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跟着泪水不断地涌出来，“姜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留在这儿，您不要赶我走，只要能留在韩大哥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姜知意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地扶起她，掏出帕子耐心地擦掉她面上的泪痕，无奈地摇头，“谁说我要赶你走了？”
“韩栋此前一直一个人，我瞧着孤单地很，如今你能陪在他身边，我高兴都来不及。”姜知意捏着帕子，“我瞧着韩栋对你是有心的，便想来问问你，若是你愿意，我便做主，让他前去你家里下聘。没想到是我误会了，你既然不愿意，那……”
“我愿意。”柳栀被这巨大的惊喜砸晕了，眼看她要改口，脑子一热便喊了出来。
店内的客人皆抬眼看过来，姜知意亦垂眸看向她，眼底带着疑惑。柳栀的脸像是烧开的热水一样滚烫滚烫的，面若红霞，比天边挂着的晚霞还要艳丽。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给自己打了打气，跟着抬头望向姜知意，重复道：“我愿意的。”
姜知意的视线向后看去，朝站在帘子门口愣着的韩栋笑了一声，“如今柳姑娘都答应了，你可不能再继续拖下去，别耽搁了人家。”
韩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缓步走上前，握住柳栀的手掌。柳栀羞得脑袋都快垂到胸口去了，压根不敢抬眼看他。
“柳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韩栋张了好几次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后，愣愣地说。
这话听着实在没什么甜味，可落在柳栀耳朵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蜜饯里头一样，甜到心窝里去了。她仰头望着韩栋，一双眼笑眯眯地，宛若月牙。
姜知意在一旁看着，唇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意来。秦如冽走进来时，就见她正望着韩栋和柳栀笑得一脸欣慰，玩味地勾起唇角，上前，勾住她的腰肢，凑到她耳边，“羡慕？”
“皇上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的灵通。”姜知意转过头，望着他唇角挂着的笑容，耸了耸肩膀，“皇上要是将放在臣妾身上的精力挪到朝堂上，想必一定会事半功倍。”
秦如冽眼底划过一丝轻笑，“那群老头子，朕可没那么重的胃口。”
姜知意一头黑线，面无表情地扒下他搭在自己腰肢上的手掌，语重心长地教训，“皇上，这儿是外面，这么多人瞧着，您收敛一点。”
“若不然，明儿那些个老臣就要联名上书，请求皇上处死臣妾这个妖妃了。”
秦如冽忍不住笑出声，却没再伸手继续楼她，“你放心，他们现在惦记着找你要银子，不敢弹劾你的。”
“嗯？”姜知意身为商人，对“银子”这两个字最为敏感，当即竖起耳朵，眯着眼，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什么意思？皇上背着臣妾，替臣妾答应他们什么了？”
她虽然有钱，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那些个老臣在朝堂上一口一个妖妃，现在还想找她银子？门儿都没有！
姜知意眼底寒光乍现，脸色坚决。大有秦如冽要是敢胡乱答应，她就立刻戳死他的打算。秦如冽失笑，举起双手，“朕可什么都没有答应他们。”
“这还差不多。”姜知意松了口气，“皇上，臣妾虽然有钱，可那都是臣妾幸幸苦苦赚来的。我姜氏商会还有一大批人要养活，皇上若是要银子，臣妾可以教您做生意，但白拿银子，无论如何都是不行的。”
秦如冽受教地点头，话锋一转，“朕的确缺银子，雪灾一事你可知道？”
姜知意愣了一下，随后面色凝重起来。她原本是不知道的，但出宫时路上时不时听见人议论此事，多嘴问了一句，这才知道景州雪灾一事。
天灾人祸最是伤民劳财，也难怪秦如冽会说他缺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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