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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民俗旧事,她本就不大了解的,只是看个热闹。从前的自己,在各类情人节的时候,总是最忙的,忙着招呼客人,忙着各种地方洽谈生意,任何的节日都不属于自己,像是这样闲下了心,到处走走看看还是第一次来着。
时辰还早,街市上的青年男女不大多,于荣华孤身一人走在街上难免有些怪异。于荣华也有些尴尬,总是觉得偶尔走过的一对恩爱夫妻都有些辣眼。记得从前是怎么说的,狗粮塞满了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不过看看也是好的,这样的日子不大多啊。等到丰衣足食开业后,她估计就没有什么心思可以出来溜达了。
“于掌柜?”熟悉的男音响起,这声音清朗却不失低沉,近乎是音色极好的琵琶,发声就能够扣人心弦。
于荣华听着声音转过头,看向来人果然是他……“孙捕头?好巧啊!”
“何必这样见外,叫我的名字便是可以了。”来人正是孙珏,自从上次与于荣华有过一面之缘后,二人也是时常有机会见面的。孙珏很是欣赏于荣华的聪慧,是以也会抽空来找于荣华聊聊。
于荣华摇了摇头道:“这怎么可以,您毕竟是捕头,我是小民百姓,当街称呼你的名字呢?”
“不必在意这些就是。”孙珏不大乐意让于荣华称呼他这样正式,总觉得叫的太过正式就疏远了许多。他不想让他们的距离拉开得太远。
于荣华却是笑了笑说:“你都唤我为于掌柜,我唤你做孙捕头合情合理啊!”
孙珏张了张嘴,随后开口道:“嗯,那么我叫你名字,你也唤我的名字如何?”
名字原本就是用来叫的,所以于荣华也不大介意,干脆了当的同意道:“自然是可以。只是直接叫你孙珏,怕是不好吧?”
“合玉。”孙珏笑了笑,又解释着道:“琴瑟中,珏为二玉相碰之声。这是我的字,你如此唤我就可以了。”
表字是称呼同辈之人所用的敬称,直呼其名是不礼貌的,于荣华点了点头道:“孙合玉,那么我便这样叫你了?”
“可以!”孙珏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虽然还是带姓称呼自己的表字,让孙珏有些失落不满意,可如此已经甚少了,至少不是一句干巴巴的孙捕头了。
于荣华歪着头想了想,随后道:“我呢,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是,我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还是要礼貌一些,我唤你为荣华小姐可好?毕竟于姓,在盈城也不算少了。”孙珏倒是贪心地说,他还是希望自己和于荣华更近一步,哪怕是名字言语上的称呼也好。
于荣华没有觉得不妥,也就点头道:“自然是可以,我不介意的。”
孙珏轻轻一笑,随后道:“荣华小姐,我原本也是要去找你,有个忙需要你来帮助。”
“找我?”于荣华瞪大了眼睛,她十分不解,自己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就是再怎么聪慧聪明,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人家官家实力那么棒,怎么会让一个小丫头帮助。
孙珏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一下,引领着于荣华到了没有人的地方,才低声说:“是县令家里有点事儿,需要荣华小姐的帮助。”
县令家里的事情……于荣华心里一坠,随后深呼吸了一口气道:“究竟是什么事情?我如果可以帮忙,我一定会帮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孙珏深呼吸了一声,“听闻你的商铺要开业,恰巧赶上县令的父亲要过寿,县令想请你前去置办一场。”
原本于荣华还是有些紧张的,听了孙珏的话,才失笑着道:“这算是什么事儿啊!自然是好办的,怎么这样小的事情,被你弄得这样的紧张兮兮的。”
“不是这样!”孙珏轻轻摇头道:“只是你不晓得,这庄国严禁官员大办寿宴,严防借机收礼,就更不要说是县令的父亲。只是县令父亲如今是五十整寿,儿子想要为父亲尽一尽孝心,才特意着人请你帮忙。”
于荣华听了孙珏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庄国为防止官员贪污受贿,的确是下了命令禁止大办寿宴酒席,虽说庄国距离京城很有一段距离,可从县令到主簿皆是二十左右的青年,没有官场那些老油条混迹得开,自然要严格遵守律法。
这份孝心是值得认同的,于荣华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说:“这是自然,我会登门前去的。我家店里刚好有个粤菜厨子,烧菜很有一套,让老人家暂且放心就是。”
孙珏听了这话,也是松了口气,看向了于荣华由衷地感谢说:“谢谢你了,荣华姑娘。”
“这有什么了。能够上门为县令做菜祝寿,这是我的荣光福分,你转告给县令,二十三那日,我一早便会前去祝寿准备。”于荣华有听闻孙珏现任县令关系不错,否则决计不会放弃升职的机会而来到盈城,既然当初孙珏有助于自己,那么帮个忙也是应当。
孙珏看了一眼于荣华,露出了感激的神色道:“我代替阿朗谢谢你。”
“不用谢!”于荣华摇了摇头道,其实她也要感谢一番孙珏才是。若非没有孙珏,于荣华也无法顺利的洗清那些乱七八糟传言的攻击。于翠儿来广源楼撒泼那日,孙珏刚好就在广源楼,那个打扮成书生模样的青年就是孙珏。
这事情还是王掌柜告知给自己的,梁发不大认得脸,像是如同自己和秋宴这样,他还能够分得清楚,但像是王掌柜那般的普通人,梁发就认不得谁对谁,不过好在厨子是不需要外出招待客人,也是无妨事。
那日孙珏看了一出好戏,回去便把自己的事情全部告知给了如今的县令李朗。李朗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才上任不久,是个将儒家学说奉为经典,善以孝治理下辖,自己任上出了于荣华这样一个孝女,李朗自然是万分珍重在意的。
不仅赐了于荣华匾额,同时还表明于荣华开业前三个月内不必缴纳税款,待日后有所结余后,一同补上就是。并且把于荣华的事迹上奏了朝廷,当今天子以孝治理天下,自然也是认为于荣华是个好的,并且传扬与表彰。
于荣华如今的好名声,与孙珏脱不开干系,不论如何于荣华都认为自己应该好好的感谢感谢孙珏。
孙珏看着于荣华的打扮,随后道:“嗯,荣华姑娘一个人?是来做什么的?还是在等什么人呢?”
今日毕竟是七夕,且孙珏也知晓盈城内人人称赞的秋三爷对于荣华有好感有喜欢,若是于荣华与他有约,也是很正常的。只是不知晓为何,孙珏心里有些不大甘愿,他不愿意听到于荣华在街市上是等候着秋宴的消息。
“是一个人,也不想做什么。我的商铺明日就要开张了,母亲和小娟嫌弃我在家里闷着会憋出病来,说什么也要把我赶出门。”于荣华很是无奈地道,“明明就是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那么多闲心思出来玩啊!”
不是与秋宴有约就好……孙珏松了口气。对于七夕这日当班他心里是很不大甘愿的,可也没有办法,他一个做捕头的,自然得为百姓负责,尤其是今夜是七夕乞巧之夜,街市上会灯火通明,他必须要做好防护的工作。
“竟是如此?”孙珏恍然大悟一般,随后点了点头道:“今日是七夕佳节,望星赏月,最是不错的日子。”说完这话,孙珏自袖中掏出了明纸道,“这是徽州上好的宣纸,送与你,折个花灯也望月乞巧吧!”
于荣华轻轻一笑,摇头拒绝道:“徽州上好的宣旨价格可不低廉,若是只折个花灯对月乞巧不免浪费了,这我可不能收下。”
孙珏略略有些失望,他家乡那边的习俗是,男子送与女子明纸望月乞巧,便会感动月老牵拉红线,能够有近一步的希望,想过于荣华会拒绝,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用了这样的一个理由拒绝。
“好吧!”孙珏复又收了起来,盯着于荣华少顷,又细心嘱咐说:“你要小心一些,等到天色昏暗后,人也就会多了起来,你身边没有跟着人,不少伤到了自己。”
于荣华觉得孙珏很有耐心的模样,甚是喜人,不由得点了点头道:“知晓了,你且放心就是,一会儿我就回了。”
听到于荣华这样说,孙珏也略略放心。其实他对于于荣华的确是上了心,自从那日看到于荣华狡黠的模样,他就觉得这姑娘很是不一般,而知晓了秋宴的心思,孙珏才稍稍有了些许危机的感觉,他想过如果于荣华可以能够和自己关系进一步那该多好啊!
想到那日秋宴看向自己的神情,孙珏握紧了身侧的佩戴的刀,秋宴喜欢于荣华他知道,但秋宴喜欢不代表他不能喜欢。秋宴如果和于荣华还没有什么,那么他和秋宴是可以公平竞争的。
反正他与秋宴又没有什么干系,怕一些什么呢?这样的姑娘,如果错过了,他会非常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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