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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这是生气了?”于荣华依旧是浅笑着,“您好不容易登一次门,要是真的被气个好歹的,可是做侄女我的不是了。”
于翠儿咬牙切齿地看着于荣华,冷笑道:“你这样一说,还是我这个做姑姑的不懂事了?”
“华儿可不敢这样说……”于荣华微微摇头,只是眨了眨眼睛看向了于翠儿慢慢道:“但是如果姑姑非得这样以为,那么我自然也是得顺着姑姑说。”
于翠儿登时大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这是什么意思?于荣华,你做什么处处跟我过不去?”
“哪里敢呢?于荣华蹙起了眉,嘴里念叨着说:“您毕竟是姑姑,是长辈,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否则您听了会觉得更不好受。”
于翠儿觉得自己牙根都已经恨得痒痒了,于荣华气人的本领越发渐长,她此时越是气恼,于荣华越是一副平淡的笑容,仿佛就是自己在上演一出闹剧。
看着于翠儿愤怒的模样,于荣华终是勾了勾嘴角道:“姑姑还是不要生气,咱们兜这样的圈子做什么呢?直接说明了您的来意,难道不好吗?”
于翠儿人看了一眼于荣华,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与你说些别的了,就是分了家,你们也该要知晓,咱们还是有亲在的,该回去还要回去的。”
“啊!”于荣华恍然大悟了一般,看着于翠儿点了点头道:“原来姑姑是来说这些的啊!也对,咱们的确是有亲在的,该回去总是会回去的。这不日就是中秋节了,我们会回去的,放心吧。”
于翠儿听了于荣华如此说,不由得咬了咬唇,她又不知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看向了于荣华,上下打量着,偏偏就不开口。
“姑姑还有什么事情?可是想见爹爹一面?”于荣华看向了于翠儿,挑眉问道:“如果您想要见他,想必爹爹一会儿就会来了,华儿看姑姑来的时候,已经派人去请了,您等一等就可以见到爹爹了。”
于翠儿的确想要见于江一面,但主要还是为了借钱,虽然于翠儿一向看不上于荣华,但也知晓于荣华才是摇钱树,才是会赚钱的那个,于是软了三分的语气道:“其实说句实话,姑姑今天是真的有事情来找你的。”
“找我?”于荣华自己都有了几分诧异,她和于翠儿的关系虽然不是势如水火,却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如果没有爹爹在的话,她根本就不会理会那一家人。
于翠儿点了点头道:“的确是来找你的,有些事情跟姑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怎么说出口。”
“您说说看。”于荣华很想知道,于翠儿究竟玩得是什么把戏。
于翠儿抿了抿唇,看了看叶谦道:“这……咱们一家人,说些正经私密的事情,这有外人在……怕是不好吧?”
外人?于荣华诧异地看着于翠儿,又看了看叶谦,随后勾唇一笑道:“他不是外人,姑姑想要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不必让他回避。”
于翠儿眉毛一挑,上下打量了一番叶谦,原来不是外人啊……莫非是与于荣华有什么关系?
想到了这里,于翠儿轻轻一笑道:“原来不是外人?那么是什么人,不如给姑姑说道说道?如此英俊的公子,华儿你是如何寻来的?”
于荣华蹙起了眉心,不解道:“这与姑姑要说的事情有关吗?”
“这不是关心你嘛!”于翠儿被于荣华一句话给堵得无言以对,只能打哈哈道,“毕竟你之前不是扬言要找个上门女婿守家业吗?”
于荣华听于翠儿的话,轻轻点头道:“的确是这样没有错,怎么姑姑也要向我学习不成?”
于翠儿听了于荣华这样说,立刻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天真愚蠢的想法?”
古往今来这女子立户又有多么艰难?找一个上门女婿,那真正有德行有本事的人,又怎么会背姓去上赶着当旁人的上门女婿。
于荣华笑了起来,她倒是没有生气。自己这个想法,在这个时代看起来或许是天方夜谭,但有心者事竟成,她相信她可以寻到一个勤劳朴实的汉子,帮着她一起照顾好爹娘,这些话没有必要与于翠儿说。
“姑姑,您难道就是想说这些吗?”于荣华看向了于翠儿,“我今日起得太早,若是姑姑您没有旁的事情,我这店就真的该要打烊,晚上还得继续营业,不然伙计该要休息不够了。”
于翠儿看着于荣华,蹙着眉犹豫了一会儿道:“罢了,我也不与你兜圈子了,华儿你手头可还有什么钱?”
听于翠儿这有说,于荣华眉头一挑,轻轻笑了起来说:“姑姑是来借钱的?”
“咱们都是一家人,谈借字多见外啊!”于翠儿笑了起来,“这亲人之间的钱财,哪有谈借一说?”
于荣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说:“哦,那么姑姑的意思是,您是来要钱的?”
“也不能这样说吧!”于翠儿很是反感要这个字,她又不是乞丐,不是来乞讨的。她抿了抿唇接着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你的我的分的那么清楚?华儿你是我的侄女,你爹又是我的亲大哥,咱们之间用借啊要啊显得太见外了。”
于荣华看向了于荣华,勾了勾嘴角,语气带着三分讽刺道:“那么姑姑的意思,就是让我白白拿出钱来给你呗?”
“你若是愿意,也是可以的。”于翠儿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可不是强找你要钱啊!”
于荣华哼笑了一声,一字一句道:“姑姑你瞧着我像是冤大头吗?”
“你什么意思?”于翠儿不解,疑惑地看着于荣华问道,“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于荣华起身,语气态度坚定道:“意思就是说,钱,如果你是来白要的话,我一分钱不会给你。但是如果你想要找我借钱的话,那么麻烦写字条立字据说明什么时候还钱,本息是多少,咱们两方签字后,钱我才能给你。”
“于荣华,你不要欺负人。”于翠儿大怒,“你以为我稀罕你这点子钱吗?”
“如果要是不稀罕,你何必过来要钱?”于荣华反问着,“从一进门就打定了主意了吧?你根本就是来要钱的,怕直接开口我根本不会给你,一直在与我兜圈子,这世间长了,你终于暴露出本来目的。”
于翠儿被于荣华戳穿心思恼羞成怒了,她亦是站起了身,对着于荣华大骂道:“你以为你是多大本事的人吗?是个人都知晓,士农工商,商人最为低贱不过,你自甘下贱,赚得钱财也是脏污腐臭,你以为我稀罕吗?”
“姑姑若是不稀罕,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讨饶讨要?”于荣华看向了于翠儿,哼了一声,“嘴上说着不要,你本性倒是显露无疑,嘴上嫌弃,花着我赚得钱你倒是很顺手嘛!”
于翠儿被于荣华气得脸红,开始磨牙,还尚未开口就听得于荣华又道:“你若真是觉得我经商丢了你这个高贵农人的脸,有本事别花我的钱啊,真清高的话,就面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吃去。”
“你……”于翠儿的手指开始颤抖,她已经快要气懵了,眼前开始发花。她从来没有想过,于荣华竟然能够牙尖嘴利成了这副模样。
“如何?”于荣华挑眉,“姑母是觉得华儿哪里说得不对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还请姑姑多多赐教,于荣华绝对不反驳。”
于翠儿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她还能说些什么?难道被羞辱的还不够吗?
“呀,翠儿?”于江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欣喜,他掀开隔帘就看到了大堂内站着的于翠儿,忙上前了几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哥哥一声?”
虽说之前因为分家闹了很大的不愉快,可于江毕竟是重感情的人,母亲弟妹是他这世上的血缘至亲了,血脉的羁绊是完全割舍不掉的,一别一月不见,自然是思念得紧。
于翠儿看到于江过来,才喘匀了自己的气儿,刚刚要开口,就被于荣华抢先道:“爹爹,姑姑这不是要给咱们个惊喜吗?突然看到姑姑,您可开心了?”
“是这的吗?翠儿?”于江笑了起来,拍了拍于翠儿的手道:“最近过得好吗?让哥哥看看,嗯,胖了些许,看来是过得不错的。”
于江笑意满满,不住地点头道:“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于荣华微笑着上前,挽住于翠儿的手臂道:“姑姑是来请咱们回家过中秋的,说是虽然分家了,但也是一家人,中秋这种团圆的节日,自然要是一起过。”
于翠儿被于荣华挽住了胳膊,便有些嫌弃的想要甩开,可于荣华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动弹。曾经在于荣华手里吃过苦头的于翠儿,刚刚想要说清楚自己的意思,并向于江告状,却感觉到了手臂上传来一阵酸麻刺痛。
于荣华只是轻轻捏了一下于翠儿的手腕,随后露出了甜蜜的笑容道:“姑姑,你说是这样吗?”
于翠儿气恼不已,可手腕在于荣华手里捏着,她也没有办法说不是,只顺着于荣华道:“是!没有错……大哥,今年我回来了,你又寻到了华儿,咱们可得好好过个节,热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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