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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报的下人低着头,轻轻道:“是的,属下一路跟着三爷,的确到了于掌柜的院子外,三爷自从进了院子内,就没有出来过。今天早上,是三爷和于掌柜携手走出来的。”
“携手?”李婉儿咬牙切齿,上前几步拎起了那下人的衣襟道:“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下人自然而然的回报,把话又重说了一遍道:“您没有听错,咱们三爷的确是去寻了于掌柜,而且在于掌柜的院子留宿了。”
李婉儿暴怒而起,一把推开了下人,在下人身上踢打了起来道:“你这个贱人,混蛋,没有用处的东西,我要你何用?你不会上前拦着吗?居然真的让秋宴去找了那个小妖精,我打死你,没有用的玩意。”
下人被李婉儿踢打得很痛,也想直接甩开李婉儿,但是理智却是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任人驱使。
李婉儿暴怒,打够了,瞥了一眼下人道:“你给我滚出去!别再在这里碍我的眼睛,看着你就来气,自己滚去找管家领罚去!如此没有用处的东西,打死你也不屈了。”
下人趴伏在地上,颤抖了起来,他是没有想到这面貌如此温婉柔弱的姑娘,竟然是如此的狠辣的。
李婉儿正是暴怒的时候,于翠儿漫步走了上来,看着李婉儿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由得轻轻笑着道:“这是谁又惹大小姐生气了?合该打发出去,剁碎了喂野狗。”
于翠儿上前,却是惹到了李婉儿不愉快道:“你来做什么?我现在看到你们姓于的也就心烦,给我躲得远远的。”
“我这是做下人的,怎么被小姐你对待,都是可以的。小姐你要是可以出气了,打我一顿又是何妨呢?而且我这样的人,被大小姐你打一顿,也是我的荣幸啊!”于翠儿笑得甜美谄媚,端了一杯茶上前轻轻道:“小姐喝杯茶,消消气吧!”
李婉儿接过了茶杯,抿了口茶,顺手砸在了于翠儿的身上道:“我还是好气,于翠儿,你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侄女?”
于翠儿倒是也不恼,也不去擦身上的茶渍,反而是轻轻笑着道:“这小姐应该知道,那于荣华哪里就是我的侄女了,不过是我兄长捡来的丫头罢了。这父母是谁,根儿在哪里啊,都不知道呢!怎么就和我一样了?”
“也是,你们于家那块坟地啊!冒不了青烟,也出不来这样的人物。”李婉儿听着于翠儿的话,讥讽一笑道:“你们家的人啊,也就配给秋家做贱婢,只有这样才是最合适你们的了!妄想平起平坐?也就是痴心妄想吧!”
于翠儿面色一变,心里略略有些不甘愿,却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垂下了眼眸道:“是了!小姐你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呢!我能够伺候好小姐,这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哼!”李婉儿哼了一声,即使讽刺羞辱了于翠儿,还是不解气一般,“你给我跪下和我说话,谁准许你站着了?我坐着你站着,你比我高出许多,是想凌驾在我的头上吗?”
于翠儿轻轻一笑,直接跪在了李婉儿脚边道:“我是小姐的下人,小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就是。”
李婉儿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笑了起来道:“于翠儿,你刚刚说你那个侄女,是被捡来的?究竟有什么内情,你不妨说说清楚,很多事情我都不大清楚呢!”
于翠儿点了点头道:“是,小姐问话,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婉儿听着于翠儿的话,轻轻点了点头道:“合着你这样说,那于荣华被你家嫂子捡来的时候,是衣冠不整的咯?”
“是呢!”于翠儿轻轻笑着回答道。其实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是那个大概的意思她是了解过一二的。而且就于翠儿看来,于荣华也不像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李婉儿勾起了嘴角,轻轻一笑道:“呵,在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谁知道她又是个什么身份?你家的人也是真够大胆的,什么香的臭的都敢往家里捡,这要是捡来了一个丧门星,克的全家死光光,不就是好玩的了吗?”
于翠儿轻笑了起来,附和着李婉儿的话道:“可不怎么地?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也就是我大嫂那当初心软,原本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来着,这平白无故有了这样大的一个女儿,能够不稀罕着?我娘原本还不想留下她呢,也就是看着她有一个包袱,不是看着那个包袱,谁会留下她啊!”
“包袱?”李婉儿挑眉看向了于翠儿道:“什么个包袱?怎么回事儿?”
于翠儿紧忙把当初于荣华带着个包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李婉儿听,随后于翠儿又添油加醋道:“那包袱里可是有着不少好东西呢!那品相,我们那样的人家,一辈子都不见得见得到一两样,她那可是带着一整个包袱呢!”
李婉儿手指轻轻地在桌子上敲了敲道:“嗯?这倒是有意思了。”
“是呀!我娘当初也是看着她带着那些包袱,才留下的她。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一个无依无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姑娘家,居然会有这样的包袱。而且……您不知道啊!她把那个包袱贴身藏着,看上去很是宝贝的样子,却是没有想到……我们说留下她,她就把那个包袱给我娘了。”于翠儿继续煽风点火,还念念叨叨地道:“你说,谁会把视若生命的东西,随意送出去?”
李婉儿瞪大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这于荣华不是咱们盈城的人,又与十里八村没有关系,那包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她有说起过吗?”
“谁知道啊!”于翠儿哼了一声,随后又道:“她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那算账理财,可是每一样都是精通的啊!就是不知道,她玩的是什么把戏了。”
李婉儿仿佛是听说了什么一般,轻轻笑着道:“你说,她会不会是装失忆呢?”
“装失忆?”于翠儿瞪大了眼睛,细细想了想道:“很有可能啊!说不定,她就个小偷,不定从什么地方偷来的金银珠宝,被人家追杀到了这边呢!”
李婉儿轻轻一笑道:“那么那个包袱就是证据了?”她挑了挑眉,看向了于翠儿道,“你可还知道那个包袱在什么地方?”
于翠儿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是我知道那个包袱一定在于荣华手里。我们分家之后,于荣华就从我娘手里把包袱要走了!一定是有原因的。”
李婉儿挑了挑眉,勾着嘴角笑着道:“那可就是有意思的事情了!你说,不日就要回京的县令李朗大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怎么样?”
于翠儿看向了李婉儿,瞪大了眼睛道:“小姐,你要是去报官吗?”
“自然!”李婉儿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于荣华这种女人,定然不是个好东西。她那个东西,不是她亲自偷来的,也必然是赃物,咱们去报官,也必然能够有咱们的好处。李朗大人要回京了,那么这种事情这种案子,他必然会重视的。”
于翠儿到底比李婉儿年岁大了一些,蹙着眉心道:“可是这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能行吗?”
“谁知道是不是三年来的悬案呢?报官是一定要报官的,这可是个好机会。”李婉儿捏紧了拳头,气急地道:“你想一想,那县令的位置,下一任是于荣华的舅舅,谁知道他会不会徇私?咱们去报官,还能狠狠地打了那即将到任于县令的脸。”
于翠儿倒是有些犹豫了,看着李婉儿很是兴致勃勃地模样道:“可是,小姐,这不是我打击你,咱们要用什么法子去告呢?平白无故地去状告,人家李朗大人也不会接状纸啊!”
李婉儿勾起了嘴角,轻轻笑着道:“什么办法?办法还是不是有的是吗?让秋家一个护卫前去,栽赃就是了。”
“啊?”于翠儿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把你的东西偷偷地塞入于荣华的院子里去,然后再报官去搜家?”
李婉儿看了一眼于翠儿,勾起了嘴角,笑着道:“于翠儿啊!你可真是一个聪明的人啊!这个主意不错吧?”
于翠儿垂下了眼眸,不错个什么啊!是不是有病?
“你好像是不很赞同的模样!”李婉儿挑着眉道:“你好像是对我的意见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于翠儿抿了抿唇道:“小姐,这个办法不大行得通,第一你不知道那个包袱在哪里,第二,我听说那捕头孙珏和于荣华的关系很是要好,怕是不会行得通的。咱们得从长计议啊!”
李婉儿细细想了想道:“那么就派人先去打探,于荣华家里不是有下人吗?买通一个就是……咱们可以好好地送她一份大礼。”
于翠儿听了李婉儿这般说,也是心动了起来。如果能够一举扳倒于荣华最好,如果不可以,那么搞臭了她的名声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尤其是偷盗一罪,可是要压到衙门打板子的,于翠儿想到就觉得心里痛快。
李婉儿也是如此一般的表情,她想到于荣华被痛打的样子,就心里解气。
于荣华,你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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