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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骁知道她不想再跟自己谈,只得骑上马,领头率先带着他们回到医馆。
他的心里打着鼓,万一明天义妁逞能非得去他那个山头,然后撞上萧云飞他们可怎么办?
不行,不能让这事儿发生。
于是,当天晚上,卫骁吃晚饭时就建议:“郑大夫,义姑娘,救人如救火,既然有药材,那就通知老百姓来领,发放下去不好吗?”
义妁翻了记白眼:“好像多厉害似的,本姑娘早就想到了。可是,人性都是自私的。昨天你也看见了,我们医馆好心好意免费供药救他们,到了没药时,他们也要赖在医馆门口不肯离去。如今,是有了两百公斤药材,可是分给谁呢?那么多人,给了这个,没给那个,他们不仅自己会打起来,说不定还会联合一起来打我。你说我容易吗?”
卫骁一听,果真是这么回事。当下,也轻叹着感慨了一句:“是不容易啊,之前我都没想到。”
“那现在想想呗,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让药材分得公平些?”义妁盯着卫骁,目光灼灼。
看到义妁期待的眼神,卫骁忍不住绞尽脑汁想了一会,方才说道:“他们不是去领了赈灾的银两吗?不如医馆恢复营业,明码标价,让他们拿银子来购买,且先到先得。你觉得如何?”
义妁想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不,不行。原本明码标价,正当营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我们医馆先行免费诊治了这么久,昨天才赌咒发誓没有草药了,明儿个,又突然跟人家说,药材有,你们要拿银两来买。你觉得乡亲们会怎么想?”
卫骁与郑无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奇货可居。”
义妁深深长叹:“所以如果真的那样做,我们是问心无愧了,可是老百姓反而会认为我们居心叵测,之前得来的好名声也将付诸东流。可要是免费提供,总有拿不到草药的人会怨念产,也是没法得到什么好报。这年头,真是做好人难啊……”
义妁托腮沉思,愁眉不展,眼前的饭菜也没有胃口吃了。
卫骁定神沉吟了片刻,突然计上心头,对义妁道:“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你先吃完饭,我再告诉你。”
义妁眼珠子一转,看着卫骁胸有成竹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
“好,信你。”当下,义妁低下头,饕餮起来,吃货的实力,不容忽视。
卫骁原本也是饥肠辘辘,这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当然会饿。看着义妁吃,亦觉得好香的样子,亦赶紧跟着吃起来。
吃到七分饱,卫骁突然又想到了一个法子,就对义妁道:“我若帮你想到好主意,让你能顺利分掉这些草药,又能真正帮到人,又不会被怨念,那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来听听。”义妁有所保留,“若是坑蒙拐骗,违背正义,我肯定不做。”
“放心,我这件事情很小,你一定能做到。”卫骁道。
“那好吧,你可以说怎么分药材了吧?”义妁问道。
卫骁反问:“你可吃饱了?”
“嗯,差不多了。”义妁喝完了碗里的汤,就此放下。
“那本官带你去发放药材吧。”卫骁说着站起来,立刻往外走。
义妁愣了一下。
郑无空笑道:“妁儿,去吧。我相信卫大人,他不会坑你的,更不会坑百姓。他是朝廷的钦差,比你还着急,饭没吃完就出去了。”
义妁微笑着点了下头,随后就追了出去。
卫骁正吩咐玉奴和仙童用纸打包成一袋一袋的,然后再装在一个大袋里,以便分药。为了节省时间,义妁和卫骁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打包行列。
差不多打包了一袋子药,卫骁就让玉奴和仙童别停,直到把全部的药都打包完成。
“怎么派?”义妁问道。
卫骁仰望着星空,左手拎着一大袋药包,右手突然伸过去,一把搂过义妁的小蛮腰。
“诶,你干嘛?又来了……”义妁勃然大怒,以为他又要不正经了。
然而她话还没有骂完,感觉腰身一紧,身子已莫名被带上了空中,迎着凉爽的秋风,迎着璀璨的星光,凌空飞翔。
义妁情不自禁地伸手搂紧卫骁,生怕摔下去。
“你这该死的卫大人,你趁机欺负我,有本事别落地,一落地你就死定了。”义妁咬牙切齿,眸刀刷刷地在他那张俊脸上乱砍乱伐。
卫骁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因为很快他就循着一户人家的哭声往那儿飞纵而去,而后又精准轻巧落在屋脊上,卫骁打开天窗,让义妁往里看,义妁往里一探,果然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瘟疫感染者。
“义神医,你说这种程度的要几包药才能好?你认为要几包药才能痊愈,你就扔几包吧,你作主。”卫骁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义妁耳朵痒痒的,莫名耳根下热辣辣的,她本能将身子往后一避,而后伸手拎了几包药从天窗扔下去。
一共大约扔了七包。
“啊?这是什么?”屋里的人吃惊地喊出来,同时往屋顶上瞧。
义妁连忙躲开。
正在她背后的卫骁躲闪不及,鼻子被义妁的后脑勺撞了一下,瞬间眼冒金星。义妁亦皱眉,赶紧拉着他跑开。
卫骁忍痛笑问:“这种方法,你觉得可行吗?既是真正帮到人,可是又不怕分配不匀。毕竟,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全凭运气罢了。”
义妁很不情愿地称赞道:“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难为你想得出来?可是,两百公斤药材,我们依这速度,岂不是派到下半夜?明天一早可还要去采药的。”
卫骁道:“你放心吧。只要你写明什么程度的分几包,本官就派我手下那些干将来做这件事情,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义妁此时方才展露笑厣:“不错,此法甚妙,那就依你之计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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