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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倾歌和应北郁对视一眼，妥协了，让他继续说下去。
“百年前，一位龙神降临我们灵南县。他受了伤，被一女子救起，心悦于她。可偏生这女子生又有心上人。心上人病危，焦急指时女子发现龙神真身，于初一取走了龙神大人的护体鳞片，于是每月初一，便会海水倒灌。灵南一定是被龙神诅咒了！”
知府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池倾歌和应北郁只在结尾给了知府一个回应，全程并没有在听，似乎只是走个形式过场。
池倾歌遥望远处，一抹白色吸引了她。大片雪白，不染一丝纤尘，与底下翻涌的洪水割裂成两个世界：“那个是什么地方？”
知府瞧了一眼，淡然道：“那只是一座雪山，长年落雪。没什么特别的，我们还经常上去砍柴火。”
池倾歌皱了下眉头：“经常去吗？”
知府点点头：“而且山上冷杉成色极好，外面许多人抢着要。”
“所以，你们不少伐木吧。”应北郁接上一句。知府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太对。
应北郁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没有灵南县的地形图？”知府连声道有，唤人去取。
应北郁拿着地形图看了好一会，池倾歌也凑上前去，不禁摇摇头，面色沉重：“这下我知道为什么会水患了。”
知府大惊，发蒙的眼中多了些许亮光：“那您知道怎么让龙神息怒了？”
对上知府希冀的目光，她无奈扶额：“根本就没有什么龙神。”
积雪融化，雪水往常都会被冷杉所吸收。冷杉大量减少，雪水奔流而下。正遇初一十五的大潮，根本无法回流。加之灵南地形偏低，是个盆地，这下洪水更难流出。
“不可能，一定是龙神！”一个老妪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若是如此，以前怎么没有见这么大的洪水。”
池倾歌想了下，平平淡淡地道：“大概你们是近些年来才开始砍冷杉的吧。”
知府想了一下，这确实。
那老妪不依不饶：“一派胡言，大潮和雪少化水怎么这么巧就遇上了？一定是龙神的诅咒，我们要向龙神献上敬意。”
池倾歌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众人看了过去，只见一座房子在水中轰然倾倒，溅起一阵浪花。
“看，这是龙神的警告！”老妪更加起劲。
池倾歌和应北郁对视一眼，那房子看着并不是很坚固，在水中泡了太久，倒塌是必然的，只是时机太不巧。
看到这一幕，不少人高喊着“龙神息怒”。舆论已然偏了。
“哪来的神棍。”黎羽看不下去，恨不得将那老妪扔进水里。池倾歌拍了拍他的肩，让他退到后面去。
她弯着一抹笑意，在老妪面前半蹲下。老妪一惊，踉跄着退后几步，一脸警惕。
池倾歌甜甜地笑着：“老婆婆，既然你相信龙神，敢不敢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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